殷天恩,林光寒,瀛州駐軍將領張召仲三個人,如同雷擊,遍體冰寒。
前來接收黃金的黑龍衛將領許廣亭也渾身顫抖。
真是從未見過如此離奇詭異的案子。
這是天大的禍事!
十萬兩黃金啊!
在場幾位大人,全部都要丟掉官職,甚至有牢獄之災。
有的甚至會腦袋落地。
而且丟掉的不僅僅是黃金,還有顏面。
威海侯爵府已經把十萬黃金交給你們了,在固若金湯的銀庫之中,竟然都能丟掉。
大武帝國,顏面何存?
要知道,威海侯爵府和朝廷的關系是非常復雜的,雖然已經效忠,但依舊處在半獨立狀態。
天大的案子。
瀛州駐軍將領張召仲張口想要說什么,忽然身體一陣搖晃,直接就要昏厥過去。
足足好一會兒,太守殷天恩下令道:“立刻向威海侯爵府報信。”
“立刻調遣軍隊,關閉瀛州所有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下令碼頭停航,任何船只,不得駛離瀛州海域。”
“立刻進行宵禁,全城戒嚴。”
旁邊的林光寒道:“這一切,都需要威海侯爵府的配合。”
瀛州城內,甚至在北邊的臨州,乃至這幾千里海域,威海侯段天罡都是真正的王。
沒有他的同意,瀛州城什么大事都辦不了,更別說封城戒嚴了。
而且碼頭所有船只停航,會帶來何等巨大的損失?
隨著太守一聲令下,一支隊伍立刻朝著威海侯爵府飛奔而去。
“不,我們親自去。”
片刻之后,殷天恩太守,林光寒大人,張召仲將軍,黑龍衛的許廣亭將軍,一起離開銀庫,前往威海侯爵府,拜見段天罡。
……………………
一個時辰后!
威海侯爵府下令,全城戒嚴!
任何店鋪,立刻關門。
任何酒樓,客棧全部上報,這半個月內的每一個住宿客人名單。
全城宵禁,全城所有城門,全部關閉,任何人不得進出。
瀛州碼頭,徹底停航,任何船只不得離港,違者擊沉。
段天罡的命令在瀛州城,就是旨意。
頓時,瀛州全城瞬間死寂。
原本熙熙攘攘,無比繁榮熱鬧的巨城,瞬間停滯。
寬闊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潮水一般的軍隊,涌上街頭,一隊一隊的巡邏。
幾千名衙役,軍隊分成幾百個小隊,挨家挨戶搜查。
三天,威海侯段天罡只給三天時間。
三天之后,碼頭恢復航行,全城戒嚴結束。
所以殷天恩和林光寒,只有三天的時間查清黃金失竊案。
三天之內若查不清此案,找不回黃金,三位大人前途盡毀,有牢獄之災。
而且帝國若缺了這十萬兩黃金,財政會出現一個空洞。
帝國發展到現在,基本上每一筆錢都有用途的,甚至還沒有運到國庫,就已經戴了帽子。
………………………………
第一天時間過去了。
這個黃金失竊案,毫無所獲。
第二天時間過去了大半,眼看天黑了。
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太守殷天恩,守夜人林光寒,駐軍將領張召仲,黑龍衛將領許廣亭,四人在大庫外的營房之內。
此時,兩千名武士依舊守衛整個銀庫,包圍得水泄不通。
“三位大人,我們現在成為了一條線上的螞蚱。十萬黃金,不翼而飛,駭人聽聞。”黑龍衛許廣亭道:“如果此案不破,黃金不能追回,我們四人的前途,都完了。”
“三天,只有三天!”
“所以不管你們有任何想法,都請暢所欲言,不要再有任何遮遮掩掩。”
“我是外來者,初來乍到,所以這次破案,要仰仗三位大人了,我許某人的身家性命,也交到諸位大人手中了。”
說罷,許廣亭深深拜下。
當今皇帝嚴酷,許廣亭就算沒有主責,回京之后也一定會遭到嚴懲。
林光寒道:“太守大人,我們一直都在等著他們動手,但他們一直沒有動手。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已經動手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許廣亭道:“誰?”
林光寒道:“一個影子,一團空氣,一群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陰謀者,我們只知道一個名字:左野。”
黑龍衛將領許廣亭道:“左野?從未聽說過。”
林光寒道:“所以說是影子,是空氣。”
太守殷天恩道:“他們謀殺了殷莫愁之后又盜走了十萬黃金。”
盡管殷莫愁謀殺案,十萬黃金失竊案,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二者有關聯。
但殷天恩和林光寒覺得,這兩個案子,都是同一伙人所為。
林光寒道:“太守大人,你說她們謀殺殷莫愁,是為了盜竊十萬兩黃金嗎?”
太守殷天恩道:“這筆黃金固然是天文數字,但我不覺得這就是陰謀的最終目的。我覺得這筆黃金,僅僅只是她們陰謀的第二步。”
林光寒道:“如果這筆黃金是她們竊走的,那么她們要用這筆黃金做什么?”
張召仲道:“最最重要的是,她們是如何盜走這批黃金的?我們把腦子想炸了,都完全想不出任何可能性。”
是啊!
固若金湯的銀庫,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銀庫之內上下左右前后,六面全部都是封閉的,沒有任何破損。
銀庫大門緊鎖,沒有任何人進出。
銀庫之外,時時刻刻都有一千多名精銳武士把守。而且三位大人輪流帶隊看守,中途沒有發出任何狀況。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靠近銀庫半步。別說中心銀庫了,就連甚至大庫圍墻幾丈之內,都沒有任何人靠近過。
銀庫之內,連一只蟲子都沒有。
十萬黃金,堆積成山,卻不翼而飛,這不是鬼神作案,又是什么?
幾位大人已經派遣幾百人,搜索了銀庫內的每一個角落。
四周墻壁,地面,屋頂沒有任何破損,一絲裂縫都沒有。
之前的庫銀,一兩都沒有少。
唯獨十萬兩黃金,不翼而飛。
如果說殷莫愁的密室謀殺案匪夷所思的話,那這次黃金失竊案,相較而言離奇詭異十倍不止。
幾位大人絞盡腦汁,動用了幾百個人調查此案,但是一點點線索都沒有。
前來參與調查這個案件的所有人,腦子想炸了,都完全想象不出這十萬兩黃金是怎么被盜走的。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鬼神所為。
但這個世界,卻沒有什么鬼神的。
如果有,那么傳說中的那個左野,就是鬼神莫測的鬼。
林光寒道:“太守大人,之前殷莫愁的暴斃一事,所有人也覺得匪夷所思,但卻被段玉查出了死因,揭露了死亡之謎,這一次是不是也可以請他出馬,調查黃金失竊案?”
許廣亭道:“這個段玉,何許人也?”
林光寒道:“一個青樓的相公,男花魁。”
許廣亭冷笑道:“在場多少帝國英才?調查這么重大的案子,竟然要讓一個青樓賤籍男子幫忙?豈不是奇恥大辱,荒謬至極?”
說完之后,這位許廣亭將軍在記起來,這次天大的案件,還要仰賴在場三位大人,不是他逞口頭之利的時候。
但是已經找來了那么多的術士,煉金師,破案奇才,都沒有發現這樁黃金失竊案有任何蛛絲馬跡,甚至根本想不出這筆黃金有任何被盜的可能性。
讓一個青樓的相公來破案?
這不是搞笑的嗎?
太守殷天恩緩緩道:“許廣亭將軍,別無選擇了,只有三天時間,如今剩下一天半,死馬只能當成活馬醫了。”
許廣亭道:“罷了,罷了,就將我的前途,交在你們手中吧!”
林光寒翻身上馬,離開了大庫,前往瀛州城的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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