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后。
莫三先生,段玉,宋青書等人開會。
前面擺著瀛州鎮夜司的圖紙。
“這里是地下庫房的入口,目前已經有超過一百多名武士把守。”莫三先生道:“這邊是地下庫房的換氣通道口,中間隔著一層墻壁,所以入口處的武士是發現不了這邊動靜,更何況是老鼠運銀。”
“但是有一個隱患,那就是于連虎手下的守夜人,他們會巡邏整個鎮夜司。”
“總共二百只老鼠,一次運銀子一千兩,要將十三次才能運往,整個過程大約需要兩刻鐘左右。而這兩刻鐘時間內,于連虎手下的守夜人,一定會巡邏換氣通道入口處至少兩三次,屆時就可能會發現老鼠運銀。”
“所以在老鼠運銀的時間內,一定要有人制造聲勢,把于連虎麾下守夜人也吸引過去。”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
祝連城舉手道:“我去,我武功高。”
但是下一秒鐘,他的手就被按下來了。
王思思道:“我去,我的武功最高,是你們的幾倍以上。”
接著,他激動道:“誰也別跟我搶,能為凌姐姐做事,我不知道多快活。”
……………………
當天晚上!
凌霜被關押在鎮夜司城堡內的小黑屋內。
忽然!
鎮夜司城堡大亂。
鑒查院的呂成涼大人猛地坐起,道:“怎么回事?”
他旁邊被窩中,也坐起一個曼妙的女子,身上光溜溜的,睡眼朦朧道:“大人,怎么了?”
這女子便是天香閣的一個當紅姑娘,這位呂大人還真是會享受生活啊。
外面鑒查院武士的將領道:“啟稟大人,有人沖擊鎮夜司的地下銀庫。”
呂成涼大人披著衣服起身,但里面什么都沒有穿,那東西搖搖晃晃,竟也是不凡得很。
他住的地方是鎮夜司城堡的最高處,走到窗口,拿起望遠鏡。
“林光寒的學生段玉在海上貿易賺了四萬兩銀子。”黑衣將領道:“所以,他們現在千方百計要沖擊銀庫,要把一萬三千兩銀子還回銀庫,彌補林光寒挪用公款之虧空,抵消罪名。”
呂成涼道:“那個段玉,真的賺到了四萬兩銀子,僅僅一個月時間?”
黑衣將領道:“是的,黑龍臺在瀛州的臥底,可以作證。”
呂成涼道:“讓他進來。”
片刻后,那位許財主走了進來,躬身道:“拜見呂大人。”
竟然就是那位要買凌霜房子的許財主?!
呂成涼道:“這段玉,果真賺了四萬兩?”
許財主道:“千真萬確,而且賺錢手匪夷所思。可惜他晚了一步,還是沒能救凌霜。”
呂成涼道:“那還真是神奇啊。”
此時,包圍鎮夜司地下銀庫入口的,整整有一百多名武士。
“沖,沖,沖!”
視野之內,忽然沖出來一個超級壯漢,身上穿著盔甲,籠罩全身。
這個超級壯漢扛著一個大箱子,里面裝著五百兩黃金,八千兩銀子,整整上千斤重,他竟然視如無物,低著頭硬是要往地下銀庫闖。
這地下銀庫的入口在地面,是一道門。
此時,一百多名武士守衛在這個門邊上。
“射!”
“射!”
隨著一聲令下,幾十支弓箭,朝著這名超級壯漢狂射。
但是他身上的鎧甲實在太厚了,箭根本就射不進去。
“拔劍,殺!”
“任何靠近銀庫者,格殺勿論。”
然后,這一百多名武士,朝著這個超級壯漢沖去。
刀劍狂砍。
而這個超級壯漢,真的如同坦克一般,橫沖直撞。
“砰,砰,砰……”
被撞到的鑒查院武士,如同稻草一般飛了出去。
這些武士被撞飛出去后,又拼命圍上來,擋住這個壯漢。
層層疊疊的包圍圈,于連虎麾下的守夜人和黑甲武士,也紛涌而至。
拼命要擋住這個超級壯漢。
這個壯漢也不管,就是埋著頭狂沖,狂撞!
呂成涼大人道:“真是超級猛將啊。”
不僅呂成涼大人呆了,不遠處的段玉也驚呆了。
王思思這么猛?!
這……這還是那個豎著蘭花指,天天沉醉于給美人排名畫畫的王思思嗎?
一百多人,都擋不住他啊。
他也沒有精妙的招式,就是力大無窮。
穿著二百多斤的鎧甲,扛著上千斤的箱子,竟然還如此兇猛,如此之快。
一次又一次,沖散了一百多人的包圍。
終于……
王思思沖破了重重包圍,來到了地下銀庫入口處的那道鐵門。
然后,瘋狂地砸門。
“砰,砰,砰……”
此時,于連虎出現了,淡淡道:“放棄吧,這道門你砸不開的。”
王思思不理,依舊拼命砸門,仿佛要用盡一切力量,將這道門砸開,沖入銀庫之內,把一萬多兩銀子換進去,拯救林光寒,拯救凌霜。
于連虎上前,將手掌按在王思思的后背上,內力一吐。
本來就已經力氣耗盡的王思思,猛地一個踉蹌,吐出了半口血。
于連虎一揮手,頓時十幾名鎮夜司高手撲上前去,死死將王思思按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王思思嘶吼道。
而此時,二百只只老鼠在莫三先生的指揮下,抱著銀元寶,鉆入換氣通道內,爬過幾十米的地下通道,進入到銀庫里面。
將一個又一個銀元寶,擺放得整整齊齊。
這且不說,每一個銀元寶的背后,還都刻著三個字:鎮夜司。
看著王思思已經被控制住了,呂成涼淡淡道:“真是一員猛將啊,這應該是林光寒一系最后的困獸之斗了吧。”
手下將領道:“狗急跳墻!”
王思思被控制了,凌霜一派就失去了最猛的一員猛將。
沖擊銀庫,歸還銀子,已經徹底不可能。
于連虎下令,增派一百名黑鴉武士,看守銀庫。
頓時間,整整二百多名武士,將地下銀庫入口包圍得水泄不通。
呂成涼望著已經被壓制的王思思道:“給我拿下,明日一起押解京城。”
“慢!”田歸農一聲斷喝道:“呂大人,還請放掉王思思。”
一個人影緩緩走出,正式這段時間嘔心瀝血在和威海侯爵府周旋的田歸農大人。
呂成涼道:“田歸農大人,終于見到您了,別來無恙乎。此人沖擊銀庫,罪大惡極。”
田歸農道:“不,他并非沖擊銀庫,而是奉我的命令,進行一場演習。瀛州鎮夜司地下庫房放著許多重要物件,不容有失。所以我才組織一場演習,測試庫房的防御程度,結果很不理想,僅僅一名壯漢,就差點沖破了庫房的防線。”
演習?還真是笑話啊。
呂成涼道:“如果是演習,我怎么不知道?”
田歸農道:“您是鎮夜司的人嗎?”
呂成涼道:“那于連虎總是鎮夜司的人吧,他為何不知?”
田歸農道:“既然是演習,那就是最大化真實。如果讓防守方知道了這是演習,還能拼盡全力嗎?”
“哈哈哈哈哈……”呂成涼淡淡道:“田大人,您這是狗急跳墻了啊。不過終究還是失敗了,您不是在威海侯爵府嗎?為了來摻乎這趟渾水呢?不過您既然來了,那大概就走不了了。”
接著,呂成涼冷道:“田歸農大人,你是鎮夜司東南鎮撫使,林光寒歸你管轄。他挪用公款,你竟然包庇,這也是罪責難逃。明日銀庫打開,里面空空如也,證實林光寒挪用公款之罪,林光寒和凌霜固然在劫難逃,而你田歸農大人,烏紗帽也難保了。”
田歸農沒有出聲,而是來到王思思面前,問道:“可有事?”
王思思被超級大佬兼偶像突然關心,頓時話都說不齊全了,顫抖道:“無我……事,不,我……我沒事。”
呂成涼道:“歸農,你本可置身事外,卻偏偏要卷入進來,那就休怪我不講當年的同窗情誼了。”
接著,呂成涼斷喝道:“防守地下銀庫,任何膽敢靠近者,格殺勿論。”
“明日我,瀛州太守,江東黑龍臺,鎮夜司東南鎮撫使田歸農,四個人一起打開銀庫,若里面的銀子不見了,就休怪律法無情。”
在場幾百名武士大喝道:“是!”
……………………
次日一早!
鑒查院的呂成涼大人,瀛州新太守大人,江東黑龍臺萬戶,鎮夜司的田歸農大人。
四個巨頭,來到了鎮夜司地下銀庫的門外。
呂成涼淡淡道:“這個案件非常簡單,已經有了諸多人證,接下來最最重要的,便是物證。”
“如果打開這個銀庫,里面空空如也,鎮夜司衙門的一萬三千兩銀子不翼而飛,那便是鐵證如山?我可以這么說嗎?田歸農大人?”
鎮撫使田歸農道:“可以。”
這個案子確實簡單,林光寒挪用一萬三千兩銀子,確實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也有很多人作證。
江東道黑龍臺萬戶道:“田歸農大人,林光寒和凌霜都是你的人。如果打開銀庫,里面的銀子不翼而飛,那林光寒和凌霜挪用公款便證據確鑿,你當如何?”
田歸農道:“我管教不嚴,自然自卸烏紗帽,向朝廷請罪。”
黑龍臺萬戶笑道:“田歸農大人還真是鐵面無私。”
這個結果早已經注定了,昨天晚上,這個銀庫之內還是空空如也。至少上百人看到了。
而且段玉等人狗急跳墻,利用王思思的勇猛,試圖強行闖入銀庫之內,將一萬多兩銀子歸還。
結果失敗了。
“開門!”隨著一聲令下,地下銀庫的入口鐵門開啟。
里面是長長的通道,深入地下幾十米。
四位巨頭在十幾名武士的保衛下,進入地道,一直深入。
最地下一層,才是鎮夜司的地下銀庫。
“開門!”
幾個人上前,拿出鑰匙,開啟厚厚的鐵門。
這個簡單的案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因為銀庫里面注定空空如也,已經檢查過不止十遍。
林光寒死定了。
凌霜也完了。
不是我們狠心,這條路是你們選擇的,你們擋了黑龍臺吞并鎮夜司的路。
真是螳臂當車。
“嘎吱……”
一陣刺耳的聲音,銀庫的鐵門被緩緩開啟。
所有人望向銀庫之內,頓時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個又一個銀元寶,整整齊齊疊在哪里。
就好像尺子量過一般。
稍稍一數,不是一萬三千兩,而是整整一萬五千兩。
這……這是見鬼了嗎?
昨天晚上這個銀庫之內,明明還是空空如也。
而且這個銀庫距離地面足足幾十米,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
二百多名武士守住銀庫入口,沒有任何人能靠近?
這……一萬五千兩銀子是怎么進來的啊?
這……這太匪夷所思了。
這絕對是見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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