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161章交鋒
吳長河看著手里的卷宗眉頭微微皺起,翻完最后一頁才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沈浩。
“就是這些罪名?”
“是的。目前掌握確鑿證據的就是這些。不過根據屬下的判斷,趙天央身上肯定還有問題,可以進一步偵辦。”
“不過私自購買、販賣丹藥和法器也罪不至死吧?聽說你把趙天央關在黎城黑旗營的地牢里日日嚴刑拷打,這是不是過了?”
沈浩躬身解釋道:“大人所言極是,趙天央本來只是重罪不至死,頂多就是罷免之后受些牢獄就是。可他卻在最后關頭抗拒擒拿企圖逃跑,而且因其身份屬于知法犯法,兩相疊加罪加三等,如今已夠殺頭了。”
不殺趙天央?沈浩可咽不下這口氣。而且吳長河也太自以為是了,憑什么覺得他開口沈浩就得給他面子放過趙天央?
“哼!那平順城黑旗營總旗官不能一直空缺著吧?”
“屬下以為暫時空缺為宜。正好借此機會將平順城里的一些往日沒被重視起來的毛病全部治一治。等都捋順了再派人下去就任為好。”
“希望不會拖得太久。”
“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盡快完成內部的整肅,具體情況也會隨時向您稟報。”
“嗯。下去吧。”
“屬下告退。”
若是尋常的任免,吳長河是可以直接指派的。可涉及到黑旗營的編制卻是不行。黑旗營的官員任免需要千戶和黑旗營百戶官一致同意才行。如果意見不統一可以上報鎮撫使衙門定奪。不過鎮撫使衙門會親厚誰一些?吳長河不用想也知道。
三天后,四份卷宗幾乎同一時間送到了沈浩的面前。
先拿起王一明報上來的那一份。里面的內容如沈浩所料,陳天問因為提前處理好了手尾,所以黎城黑旗營雖然有些不痛不癢的小問題,但絕對沒有觸及律法的錯漏,整個卷宗也很簡單,甚至王一明還在卷宗里對黎城黑旗營的方方面面大加贊賞,拍起馬屁來一點不見生澀。
對于王一明,沈浩不敢輕易用,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看其秉性,稍有不對他都不會讓此人繼續待在他身邊。包括千戶所里的的一干黑旗營軍士同樣還需要一個信任的過程。
放下王一明報上來的卷宗,拿起陳天問的那一份。光是厚度就能看得出陳天問這次是領會到沈浩的意圖了,不說趕盡殺絕,最起碼平順城里要查出來足夠將平順城衛所黑旗營大換一次血的地步。
趙天央死定了,其下屬的三個小旗官只要屁股不干凈那就一擼到底,問題大的直接拿下扔地牢里等死。陳天問足足領了一個組的人手過去,全副武裝,敢反抗的就地格殺。不過平順城的百戶還不至于犯傻,約束著手下,并且擺出配合的姿態,倒沒有對陳天問的調查作梗。
當然,陳天問也僅僅只是針對平順城黑旗營,別的他不會多管。
之后拿起了徐哲報上來的關于土奎城的卷宗。也如沈浩所料,一片贊許之詞,但卷宗的各項細節都很粗糙,一看就知道根本沒有用心去調查,只是走過場的敷衍了事。徐哲還真在給劉寬打掩護呢。可惜了,蠢貨到底是蠢貨,早就被賣了還不自知。
最后劉寬的報上來的卷宗才是沈浩最期待的。
打開翻了兩頁,沈浩嘴角上揚。暗道劉寬這個真小人的確懂事,之前殺雞儆猴還是嚇到對方了的,這次的事情辦得漂亮。
徐哲在土奎城雖然動作草率但卻實打實的在幫劉寬打掩護,可劉寬早就把徐哲賣了,跑到郯城之后表面上誰也不為難,可暗地里卻將郯城黑旗營里的不少問題全部弄了個清楚明白,一并上報給了沈浩。不得不說劉寬辦事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沈浩要的就是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不需要直接致命,能壓住徐哲就行。
“來人,給徐哲去令條,讓他明天一早過來見我。”
門外侍衛連忙應聲去辦。
徐哲拿到令條之后心里慌得一批,一想到之前趙天央的下場,他說實話有點想跑,因為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被拿住小辮子了,萬一姓沈的先要一網打盡的話他去了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可跑,又能跑哪兒去呢?不到必死的時候徐哲可不敢跑。第二天一早就跑到封日城千戶所門口候著。
見到沈浩的時候徐哲的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心肝顫,他總感覺今天自己要倒霉。
“看看吧。”沈浩領著徐哲進了公廨房,二話不說直接就被昨天劉寬送來的那份卷宗扔到了徐哲面前。
“比起趙天央,你徐哲在郯城干得也好不到哪里去。倒騰錢莊票號這一條就能擼了你的官把你下獄,更別說你還幫郯城商隊開假的“軍需憑條”讓他們免稅。這些加一塊你說說能關你多少年?如果還要算上知法犯法的從重嚴懲,你覺得夠不夠砍你腦袋?”
徐哲都驚呆了,忍不住破口大罵:“這該死的劉寬!污蔑!這絕對是污蔑!大人,屬下雖然不太注意小節,可絕對不會干出這些......”
“住口!人證物證皆在,你懶得掉?”
完了!徐哲感覺自己被一柄大錘砸中的腦門,想要狡辯可卻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撲通一聲,徐哲直接就跪了下去,雞啄米一樣磕頭,可憐巴巴的求饒。外面的人只曉得的大牢恐怖,但徐哲這種內部的人才明白豈止是恐怖啊,進了的大牢扒掉三層皮才會死,想活著出去?做夢!
沈浩搖了搖頭,將手從腰間的刀柄上放了下來。之前趙天央尚且還有勇氣逃走,這徐哲卻只曉得跪地求饒,有些讓人瞧不起。
“不過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之前拿下趙天央是為了立威,再把你也辦了卻不太合適,難免有人說我過于霸道。”
“大人,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今后屬下一定為大人馬首是瞻,絕不敢二心!還請大人給屬下一次機會!”
沈浩沉默許久,看著徐哲額頭在地上磕得全是血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起來吧,回郯城去,把該處理的都處理掉,若是再有下次就沒這么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