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宏發藥莊的陰陽賬本之后沈浩臉上的笑容就藏不住了,這么多天緊繃的神經此時終于松了好幾扣。
和之前的計劃雖然出入不小,可總算找到了突破口。是運氣,也是細致摸排的結果。如果沒有發現周家賬本里暗藏的玄機的話這個線索可就漏掉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沈浩將這個賬本的原本收了起來,再拿了一本拓印。
“你繼續讓你下面的人針對手里的情報仔細梳理,再看看還有不有能用的東西。同時讓皇城的人手加緊盯著徐府,做好拿人的準備,等我消息。”
“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兒?”
“灘石。”
沈浩先去了亥下,再從亥下傳送至灘石,當他從傳送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戌正時了。抬頭可以看到月上枝頭。
比起封日城,灘石的氣溫更高,即便現在入夜了,也讓人覺得濕熱。
和武凱打了一個照面,但兩人都沒有顯出交情,公事公辦的走了流程,沈浩就領著一同過來的十余名侍衛出了傳送法陣的防區,跟已經等候在外面的陳天問等人匯合。
“人呢?”
“還在駐地里。”
“精神狀態如何?”
“不是很好。不過之前按照您的吩咐給他灌了些水和吃的,又給處理了傷口還喂了一點安神的湯藥。我出來前去看過,睡過去了。”
陳天問走在沈浩身后半步,伸手領著上了馬車,然后一行人疾馳回到了灘石監察使的駐地里。
時間緊迫,沈浩沒有和監察使的那位張百戶寒暄,直接進了關押周慶的刑訊房。
“屬下參見大人!”
刑訊房里的兩個殺才并不知道沈浩會親自過來,見到時嚇了一跳,猛地起身把背后的椅子都給撞倒了。
“嗯,你們辛苦了。”
“大人您言重了,您請坐!”用袖子把椅子擦干凈,放在了沈浩身后。
“把他弄醒,我有話問他。”
“好的大人。”
殺才們的叫醒服務就是一瓢凝了冰的冷水直接淋頭上,透心涼,甭管睡得多死保證瞬間拽出來。
周慶的模樣很慘,不論是上身還是下身都基本上很難看了,不死也半殘了。唯一可以稱道的就是給他用刑的這兩人手藝不錯,雖然渾身都是看著慘烈的傷口,可真正致命的卻是一處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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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之前看過周慶的案牘,知道這是一個修體術的修士,體格雄壯異常,氣勢壓迫力很足。如今親眼看到倒是覺得不假,給沈浩一種籠中困獸的既視感。特別是被潑醒后睜開的那雙眼睛,一閃而過的狠厲毫不掩飾,像極了野獸。
“周慶,看來你恢復得挺快啊。修體術的修士的確不一樣,尋常修士現在連喘氣的力氣都少,你還能瞪眼,不錯。”
“......”周慶看著面前坐著的沈浩一句話沒說。
沈浩頓了頓,繼續道:“我們算是整個靖舊朝里對刑訊這一塊最后研究的一個群人了,伺候你的這兩位都有十年的刑訊經驗,是里的刑訊高手。可他們在你身上使勁了渾身解數也沒能撬開你的嘴,不得不說你是條硬漢子。
佩服!”
“我叫沈浩,黑旗營的百戶官,這次你們的案子就是我在主辦。所有的計劃和安排都是我弄的,所以你如今算是我的手下敗將。這樣說你同意吧?”
“哼!”周慶依舊沒有說話,但重重的哼了一聲,看沈浩的眼神多了一些憤恨同時還有些譏諷。估計是對沈浩說的“手下敗將”嗤之以鼻。
沈浩笑道:“你好像不認同我說你是手下敗將?呵呵,你不用說話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無非就是你抗住了我們的手段死也不開口,就覺得能把我們的線索斷在你這里了,對吧?你知道你必死無疑,只要不招供,那你背后的人就安全,你就沒輸反而贏了,對吧?
呵呵,你有這種想法其實很正常,不過卻很可笑。
我幫你算筆賬。你勾結外敵,不論你的目的是什么都坐實了叛國大罪,較真的話你家九族都得屠絕,運氣好點的話也要夷三族。你保了你背后的人,結果自己家破人亡屁好處沒撈到,你何苦呢?
就算你不怕死,你咬住不放,我們案子黃了,但我稍微操作一下同樣不會吃虧,反正收拾了你們這一線的內賊也是立功,只不過沒能收獲全功而已。
這樣一來,你背后的人繼續笑看風云,我立點小功勞回去繼續過日子,唯一輸的可不就是你這種傻蛋嘛。
你說你還不是手下敗將嗎?”
簡單的試了下言語上的刺激,不過沈浩發現周慶也就眼中怒意升騰,但還是沒有開口說話。明顯這家伙心眼很死。
沈浩從儲物袋里拿出來一個賬本,拓印的那份,遞給身邊的陳天問讓其拿給周慶看。
“這是從你們周家賬房里搜出來的賬本,當然,這是拓印本,拿給你是想讓你看看我們的新發現,保證你不知道。”
沈浩言語間,陳天問拿著賬本直接翻到了被人用紅筆勾畫了的那一部分,也就是周家企圖遮掩的那一部分暗賬。
周慶一開始是漫不經心且不屑一顧的。他早就猜到了自己被拿下之后家里不會安寧,甚至他已經做好了被夷三族的打算。不過當他看到那些被紅筆勾出來的賬目時還是不禁有些皺眉,心里起了一些波瀾,莫名的有種不好的感覺。
就聽邊上沈浩略帶笑意的語氣繼續說道:“你常年在灘石領兵,又刻意的和家里生意保持距離,擔心給你的官聲帶來不好的影響。可曾想過你們周家其他人會借著你的名頭在亥下開了別的生意?
嘖嘖,藥材生意好哇。雖然不算一本萬利,但一進一出少說也能有四五成的賺頭,比起你在亥下允許家里人弄的糧食鋪也不差多少。這些都是你不清楚的吧?
沒事,你不清楚我們清楚,幫你捋一捋,看看這些年來你家里的人都背著你干了些什么。”
沈浩又拿出一份拓印的賬本讓陳天問拿給周慶看,這次周慶沒多久就繃不住了大聲的喝道:“這是造假!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