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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明站在刑部大門口,臉上面無表情但心里卻難免緊張。
雖說成敗對他的仕途不會有什么負面的影響,但也就錯過了一次露面立功的機會,而這種機會對于不在一線偵辦的王一明而言其實相當珍貴,他并不希望就此浪費掉的。所以心里不下百遍的希望大案司的人聰明些,能明白沈大人拋給他們的餌,不會傻乎乎的無視掉。
等了很久,王一明總算等來了李晴笑瞇瞇的回復,說秦修遠的尸體已經已經輕微腐化不再適合查驗,算是婉拒嗎?
“有手段是專門針對腐化尸體的,還請李捕快再做通傳。”王一明心里都樂開了花,但臉上卻不得不繃緊,表現出一副氣憤的樣子。
“不好意思王副官,剛才我是將我們薛大人的話轉告你,這是大案司的決定。”李晴現在很有底氣,薛貴說了不讓碰尸體就肯定不會讓對方進去。而且她昨晚也受到了知會,說之前的案情初卷可能會有新的變化,務必要掐住的手腳。
李晴不會知道刑部高層的想法,她也不關心,反正薛貴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順便讓的這些黑皮碰一鼻子灰她就很開心。
王一明再次展現了他的隱藏天賦,表情迅速細微的變化,一副“我很生氣,但一直忍著,你不要不識抬舉”的樣子,看得李晴更是心頭暗爽。
“李捕快。案子不清不楚,唯一直接的線索就是秦修遠的尸體,你們大案司手段拙劣且粗糙,一份案情初卷弄得比新人弄出來的都差,這如何是偵辦該有的態度?或許你們刑部就是這么辦案的?”
“王副官!你什么意思!”李晴的脾氣也不是好的,即便她之前心里對王一明的“郁悶”心里暗爽,可面對王一明這樣如愣頭青一般的言語也是被刺得不行。甚至身上的發力波動都揚了起來,惹得不遠處的幾名衙役已經暗自戒備準備隨時過來幫忙。
“李捕快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大案司拿著主辦權卻不辦事,極盡敷衍,還攔著我們查案,這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莫非以為好欺負?”王一明也不示弱,即便是在刑部衙門門口他依舊手扶上的雁脊刀柄。
說真的,若是有人敢在指揮使衙門門口像王一明這么囂張早就被分尸當場了。可刑部嘛,對王一明這一身黑皮還真不敢這么硬氣。
“王副官,胡說八道就是你們的作風?”
“向來對事不對人,你們的案情初卷經不起推敲,還不讓人說嗎?”
李晴深吸了一口氣,壓住胸口怒意,才道:“你也知道那是案情初卷,既然是初卷那就還不完整,各處有各處的偵辦習慣。你們喜歡冒失突進,我們喜歡穩扎穩打,王副官的這種急性子怕是經常吃虧吧?”
暗搓搓的話李晴也會,但聽得出來她還是被王一明逼迫得不得不拿出一些態度來了。
“哦?意思是你們大案司會在后面的卷宗里修改案情?”
“這不是王副官需要知道的了。若是想曉得,還請沈大人來和我們薛大人面談。如此,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陪王副官了。請回。”隨意的拱了拱手,李晴根本不再給王一明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王一明也沒有再繼續糾纏,陰沉著臉看著李晴走進刑部衙門里才轉身離開,那副樣子惡狠狠的絕對和王一明平日里的形象相去甚遠,仔細看或許能從中找到一絲絲沈浩的氣質痕跡。
不過旁人不會知道王一明此時的表情有多難看他內心就有多開心。按照李晴今天的表現來看,沈浩布置的計劃基本上已經可以算是成功了。所謂的“卷宗不完整”和“不要急”都是托詞和借口,拖延時間罷了,真實目的絕對是準備針對之前的那份“初卷”做調整了。
至于怎么調?王一明篤定是要動真格的了。
氣鼓鼓的李晴回到衙門里立馬就被薛貴的門房請到了薛貴的公廨房。
“怎么說的?”
“回大人的話,王一明剛走。態度很狂,放話說我們“拿了主辦權卻不辦事”,對大案司很是瞧不起,話里話外的爭奪意思明顯。按照您的意思我回絕了他們二次驗尸的請求,并且應付說了案情卷宗后續會有跟進,這才將人打發走。
不過大人,那王一明肯定是受沈浩的指示來的,今天走了明天再來又該如何應付?”
敷衍一次兩次沒問題,真把對方當傻子耍的話那是要出問題的。還真不是大案司甚至刑部可以戲耍的。
“他們肯定會再來的。不過再來就不是王一明了,而是沈浩。他們很聰明,會借勢,篤定了我們被秦家的身份夾在中間不敢將案子攤開來認真,所以想通過步步緊逼來讓我們自亂陣腳。再三之后整個刑部就會落在道理的下風,到時候再往上面一捅,一頂“獻媚皇子”的帽子就實打實的扣在咱們的頭上了,案子的主導權就會順勢被他們奪走。
嘖嘖嘖,這份算計當真是了得,不愧被稱為“煞星”,這煞氣真的難躲。”
薛貴的這些話有些贊嘆的成分,但也有戲謔,因為這些話既然已經講出來給李晴知道了那就意味著他心里都是有數的。其實當中幾個關鍵的點并不是都是他自己想通的。昨天去找了上峰,刑部尚書馬玄霖,有些是馬玄霖的分析。
當然,面對的步步緊逼,馬玄霖也不會耽擱,當晚就帶著薛貴去了左相葉瀾笙的府邸,同會的還有六部中除開兵部之外的四位尚書這場面讓薛貴如今回想起來也倍感局促。
弄了這么大的陣仗,定下來的調子肯定是有的:不能讓拿到主辦權,更不能讓將“獻媚皇子”的帽子扣在刑部和文官集團的頭上。具體細節該怎么把握就是薛貴這個直接經手的人來斟酌了。
至于壽王用左相葉瀾笙的話來說:只能另外找機會補償壽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