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看了看銅鏡里的自己,別說,夏女這憨奴隸的審美還是可以的。
白色的衣服沈浩還真沒怎么穿過。倒不是不喜歡白色,而是白色不經臟,他穿在身上要不了一天就會留下些印子,胳膊肘、領口......穿起來沒有深色的衣服省心。
不過夏女選的這一套很修身,有些類似長款的武士袍,還有些暗紅色的花紋在一些細節的地方,整體效果很不錯。
反正沈浩自己是覺得自己穿著一身看起來挺不錯。
“還有這個,主人搖起來才好看。”夏女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一只折扇遞到了沈浩手里。
唰的一聲搖開扇子才發現扇面是黑色的,但扇面上卻有金色的狂放字體。仔細看還是他帶到這個世界的那首詞:《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主人,這是找一個很有名氣的老頭寫的,用的可是真正的金粉喲!”
夏女存了不少錢,她自己平時基本上沒什么用,也舍不得,但一旦給沈浩置辦東西就很舍得花錢,而且向來花自己的月錢而不是找胡田支取。用她的話來說她的錢本就是給主人存的。憨得讓人無言。
“很不錯。就這樣吧。”唰的一下合攏折扇,拿在手里背著手就出了臥房,然后去堂屋用早飯。而夏女則是留在屋里收拾自己,等會兒她也要跟著一起出去的不能邋遢掉了沈浩的面。
剛一到堂屋,沈浩就笑開了,入眼的是兩個花花綠綠的小狐女,看起來就是自己打扮的,只不過這審美和夏女完全不一樣,也和沈浩不一樣,看著晃眼睛。
“主人,您吃豆漿,多放了糖的可甜了!”
“主人您今天真好看!”
兩個小狐女不太會拍馬屁,但已經在努力的做的。只不過那臉上一邊一團大小并不均勻的腮紅實在是難以讓人挪開眼睛。學著旁人打扮不是壞事,可如此無厘頭的亂畫也不合適吧?
“小馬,你過來。”沈浩一邊端起豆漿的碗,忍著笑沒讓手抖,一邊將在門外捂嘴狂笑的馬九福叫了進來。
“沈爺。”小馬躬身行禮,但卻不知道為何突然叫他。
“你在外面笑什么?”
“這......小的沒......小的是在笑紅綢和錦繡的妝容。”小馬磕巴了一下還是不敢撒謊。
兩個小的聽了這話還了得?眉頭一豎,小手叉腰就要懟這個剛才還說她們的妝容好看的混球,可話未出口又生生的止住了,想起主人在旁不好放肆,但眼神里對小馬的惱怒卻是毫不掩飾。
小馬嘿嘿的干笑,倒是怕兩小狐女,而是被沈浩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逼近他也老大一個人了,還去逗人家兩蠻族小女孩,這不太像話。
“的確是很好笑。”沈浩沒繃住,噗呲一下就笑噴了,差點嗆著,然后在兩小狐女的幽怨中接著說:“你們兩個根本就沒學過怎么畫妝,拿著夏女的胭脂水粉糟蹋就不怕她等會兒找你們麻煩嗎?要畫就好好畫,你問小馬這個從來不化妝的人他知道個屁,問夏女去,讓她幫你兩收拾收拾。快去!”
主人發話了,兩個小狐女才不情不愿的往后院走。她們也是激動才動了夏女的胭脂水粉,如今被點醒,心里七上八下的擔心被罵,但也知道躲不掉,只能一步一挪的走了。
等沈浩吃完早飯,然后坐在堂屋里喝著茶還順帶和小馬閑聊的幾句才看到夏女領著紅綢和錦繡出來。
這一番收拾之后雖然兩女明顯被罵了一頓臉色不太好,可小模樣已經大變,之前莫名其妙的妝容不見了,換成了俏嬌可人的模樣,配上狐貍耳朵和尾巴,一大兩小往堂屋里一站,別有一番美感。
“主人。”
“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沈浩起身,后面跟著三個狐女,還有兩名護院,以及小馬這個跑腿的,還有的幾名侍衛。
沈浩坐馬車,其余人步行,一路慢悠悠的往拍賣會走去。
這一路沈浩在車里都能聽見紅綢和錦繡嘰嘰喳喳的聲音,很是活潑,以及夏女不厭其煩的低聲管教,這場面路上頗為引人注目。
誰家的奴人敢這么大聲說話?而且明顯還是主人在馬車上,不怕吵鬧到主人然后被責罰打死嗎?還有,這一行又是侍衛又是家丁的,陣仗也不小,怎么不去管管這兩奴人?太沒規矩了吧?
若不是沈浩這一行的確不小陣仗,估計已經有人上前來管閑事了。
這就是風氣,如今蠻族人誰還敢出現在國朝內?以前還有些歸順的蠻族能來轉悠,如今一個都不見了。
等靠近拍賣行的時候路上路人里就有眼毒的人了。
“瞧見沒?駕車的侍衛穿的什么衣服??屁話,我知道是,看胸口上的饕餮紋沒發現什么不一樣?嘖,那是黑旗營的袍子!車里坐的是誰還用猜?”
“誰?”
“咱封日城黑旗營里誰能走哪兒都帶著侍衛的?”
“你是說那煞......沈大人?”
“嘿嘿,那可不?之前就聽說沈大人家有三個國色天香的狐女很是受寵,如今你看不就正好三個嗎?所以啊,哥勸你別再嚼人家舌根了,萬一被聽了去,你說說你能討得了好嗎?自己掂量掂量吧。”
掂量?你都說了那是沈煞星了,老子還掂量個屁!嚼舌根被旁人聽去萬一傳到沈煞星耳朵里天知道會是什么下場。沒見人家先后抄了兵部左侍郎和戶部右侍郎的家嗎?惹不起,惹不起!
此類小話飛快的傳開,路上朝沈浩一行指指點點的人很快就看不見了。一些臉皮厚的甚至主動湊到車馬邊上友善的朝三個狐女微笑表達善意,只不過礙于侍衛阻隔不敢貿然靠的太近而已,不然看到沈大人到了想上去攀交情或者混臉熟的可不在少數。
沈浩坐在馬車里沒有做聲,但他的感知卻很清楚周圍發生的所有事情。奴人在外嘻嘻哈哈這本就不合禮數。紅綢和錦繡沒進過牙行不知道規矩,夏女知道,但在家歡鬧習慣了,出來也沒見誰招呼過她們,所以也就沒在意了。
至于旁人的看法,夏女想來:我主人都沒說我們,管你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