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洞窟中,只回蕩著許截的隱約啜泣聲,一種悲愴的氣氛包圍著二人。
“怎么會這樣...”
宋植輕聲開口,枕在自己腿上的大師兄,嘴邊還殘余著一絲微笑,卻已經沒有了呼吸,再過一會就是徹底冰涼的尸體了。
一次十拿九穩的結業伐妖,竟然演變成如此慘烈的勝利。
“大師兄,你不是還要去南方入軍嗎,你不是昨天還跟我吹牛,說等我也去了,以后罩著我嗎,你怎么就這樣被妖魔打死了啊...嗚嗚”
許截一把鼻涕一把淚,趴在秦遲身上不愿起來。
宋植也抹了把清淚,他和大師兄認識的時間雖短,但是深深感受到大師兄對師弟,尤其對自己的關懷,甚至還從秦遲身上捋到了10點魅力值。
現在說死就死,他還沒有緩過來,其實嚴格來說,大師兄是最后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到了致命傷。
看著許截聲嘶力竭的模樣,宋植本來想出聲安慰二師兄,但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
宋植往懷里一模,掏出來一顆拇指大的丹藥。
這顆丹藥呈暗紫色,上面有三道金紋,散發出一股迷離的藥香,如果是資深煉丹師看到,都會雙眼發光,因為煉出這種品質的丹藥,考驗的已經不是修為和手法,而是運氣。
極品丹藥:化神境生死丸。
功效:玉骸境以下的修士,除非斷頭丟腦,涼透之前3分鐘內服用,有起死回生之效,售價:88魅力點。
88魅力點,這是宋植褲衩賣了也不敢想的數字,之所以擁有這顆丹藥,靠的還是當時那次系統附贈十連抽。
沒有猶豫,宋植一把將丹藥塞進了大師兄的嘴巴里,搗鼓了兩下讓丹藥被吞服下肚。
接著宋植緊張的望著大師兄的臉,希望能看到一絲變化。
極品丹藥沒有讓人失望,秦遲的身上浮現出一道紫色薄膜,若隱若現的包裹著他的身體,那被開了個洞的肚子,傷口竟然也開始了蠕動。
生死丸,生死人,肉白骨,物有所值,認準美人牌。
不一會,肚子上的致命大洞已經被修補完畢,紫色薄膜也就只剩一點殘余,去修復秦遲受傷的大腦。
宋植面露驚喜,他的無妄之眼看的清楚,在秦遲的心口,再次燃起了一縷白火,那是秦遲的賦被喚醒了。
“大師兄你走的好慘啊!”
“連你都被妖物陰了,師弟我以后哪還敢伐妖...”
“完了,你走了,我就成大師兄了,不行,等你下葬了,我就下山,我要回家娶媳婦,我還沒摸過女人的手啊,嗚嗚嗚...”
啪!
一個結實的巴掌把許截扇的一懵。
“師弟,你打我?”
許截眼睛沒特效,黑暗之中看的很模糊。
啪!
又是一個大耳瓜子,公平的給了他另一邊臉蛋。
“師弟你簡直無法無天!”
許截怒了,不知道宋植為什么要打他。
“老二,我懷疑我晚點醒是不是都要被你火化了。”秦遲的聲音突然傳來,讓許截嚇得跌坐在地。
秦遲手指燃氣白火,點亮黑暗,笑罵道。
許截上下打量,發現秦遲的身體居然愈合了,臉上的傷口也沒了,連青春痘都消除了。
“師弟,是你?”許截看到了一旁的宋植,明白了。
宋植摸了摸鼻子,撒了個謊:“這是余師姐給我的丹藥,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宋植沒想到生死丸效果如此驚人,想必作為紫色級別道具,價格自然是不菲,自己目前身世不明,懷揣如此寶貝還是盡量不要讓人起疑。
許截居然沒有懷疑,而是點點頭:“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嗎,早聽說余師姐山下富甲一方,能有如此寶貝也不意外,師兄,我就說你該早點從了她的。”
秦遲則是暗暗搖頭,他比許截更懂一些。
剛才的幾分鐘,他完全失去了意識,感覺過了幾十年,仿佛靈魂離開了肉體,在不斷地下沉,世界里只有兩個字,那就是恐懼。
死亡的感覺,他真切的經歷到了。
不過黑暗中,他突然看到了一條紫色的絲線,順著絲線攀爬,他漸漸有了知覺,能聽到許截的哭喊,能聞到一股麥芽的香氣,一睜眼...
果然,看到的是小師弟關切的目光。
肚子被破了這么大個洞,血液幾乎流失殆盡,還能安然無恙的復活,這種丹藥,豈能是凡塵俗物能買到的?
“師弟,我...”秦遲看著宋植,欲言又止。
宋植知道秦遲是要感謝自己,趕緊堵住了他的嘴巴:“師兄,什么都別說了,你是為我擋下了攻擊,否則倒下的就是我了。”
“不!”
秦遲拉住了宋植的小手,深情的說道:“師弟,今天你救了師兄,來日師兄一定,我.....額”
他突然轉頭看向兩人中間,側耳聆聽的許截。
許截被盯的一愣,似乎是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尷尬,訕訕開口:“嗯,其實二師兄也想報答你的,我..”
話到一半,許截發現秦遲和宋植只是怔怔的望著他,于是咳嗽了一聲,知趣的向后退去。
秦遲這才繼續開口:
“其實從第一次見面,師兄就覺得你不是普通人,不僅飯做的好吃,還嘴甜,最重要的是能為師兄排憂解難。”
宋植正色道:“師兄,這都是師弟該做的,兄弟不該說感謝,我們聊天聊個整夜。”
秦遲心中一暖:“話是這么說,但是師兄還是想說....嗯?”
話到嘴邊,秦遲的余光又注意到什么,再次向一旁看去。
不遠處靠著祭壇的許截,感受到了大師兄的目光,只好攤了攤手,繼續起身向一邊走去。
秦遲這才收回目光,延續剛才的話題:“師兄沒什么能給的,我只能承諾未來需要師兄幫忙的,師兄一定不會推辭。”
“有師兄這句話就夠了。”宋植官方的回答了他的廢話。
“對了,師兄最后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是....我沒有其他意思啊,我就是想問,你......恩??”
秦遲扭頭,話題再次被打斷,他又看向了遠處的許截。
許截終于受不了了,漲紅了臉,指著被亂石堵住的出口大喊道:
“你看我干嘛?我他媽還能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