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氣勢陡然彌漫開來,在場的眾人頓時感覺空氣變得干燥,心頭仿佛被烈火灼燒般難受,體內的賦也失去控制開始顫抖,仿佛有什么看不見的恐怖生物在附近窺視。
宋植卻明白的很,這是朱吾世發飆了,仔細看去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座椅已經出現了裂痕,這股氣勢正是從他身上散發。
鄭浪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這小白臉有古怪,停下了對宋植的出手。
此人必定是修士,而且絕對不弱,那么這種見面分生死的事情,必須要慎重。
當然,這只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不包括一些真沒帶腦子的蠢貨。
就比如其中一位矮胖男,因為境界較低所以對危機的感受不強烈,伸向宋植的魔爪并沒有停,色瞇瞇的樣子一看就多少沾點。
“救我呀!”
宋植沒想到居然還有朱吾世鎮不住的人,直接一溜煙跑到了他的的身后,一只手搭住了朱吾世的肩膀,茶味一笑。
轟!
一股金焱從朱吾世頭上噴發,在空中幻化成了一只雄武的金紅巨獅,這獅子三頭六眼威風八面,光是那兇暴的目光就十分駭人。
大漢們齊齊后退兩步,神色震驚。
賦形外放,這是化神境高手!而且這氣勢...化神后期?亦或是巔峰?為什么平安鎮會有這種人。
只是朱吾世并沒第一時間針對這些挑事的漢子,而是一把提起宋植,眉宇發黑的問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宋植吞了口唾沫,不好意思的看向一邊組織起語言:“還不是因為你在這看戲...而且我那是搭肩膀,兄弟之間不是很正常么...”
“哼!”朱吾世慢慢放下宋植,并沒有再計較什么,金色的瞳孔冷冷的掃視向鄭浪一群人,冷哼一聲問道:
“呵,你們還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被朱吾世仿佛看螻蟻一般俯視,鄭浪幾個大漢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身體卻很誠實的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因此人的火焰而升高的溫度還是過于緊張,他們的衣衫已經濕透了。
正在他們思考要面子還是要里子的時候,一句呵斥聲傳來。
“夠了!”
眾人回頭望去,原來是那刀疤臉首領,老季開口了。
老季推開眾人,來到了最前面,面色誠懇直接行了個彎身大禮,歉聲道:
“在下本鎮云山武館館長季明,叫我老季就好,如您所見我這些弟兄都是些山野莽夫,從沒見過如這位少夫人般美麗的女子,多有得罪實非本意,如果...恩?你想干嘛!?”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感覺溫度更高了,再一抬頭,朱吾世的賦形已經凝實到了極致,那頭獅子已經站到了朱吾世身側,這是要開戰的姿態!
“喂喂喂!”宋植趕忙攔在朱吾世身前,他知道老季這是點到了朱大人的軟肋了,不過自己都還沒委屈,你在這委屈個什么勁啊!?
“說了我是男人你們就是不聽!”
宋植將老季等人吼的一愣,然后很快將朱吾世拉到一邊安撫道:“我來跟這些人解釋,你可別真一怒之下亂殺人啊。”
雖然宋植也很不爽,但是他不希望朱吾世因為一時腦袋發熱,就血濺三步亂殺人。
朱吾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在京城的王爺中他的性格絕對稱得上溫和純良,從不故意刁難苛責府眷,更是做到了禮賢下士,最多就是對某些紈绔子弟略施懲戒,絕對不至于暴起殺人。
沒想到,剛離開京城就接二連三的失態,朱吾世看了眼宋植,心中責備都是你小子惹的好事。
宋植看到朱吾世冷靜下來,這才趕緊招呼季館長他們離去,避免再惹是非。
刀疤臉老季臨走之際不忘抱拳謝過宋植:
“這位姑..不,小兄弟,多謝你了,在這地界報我季明的名字多少管點用,那我們就先撤了,告辭。”
說完,他帶頭下樓,其他弟兄也都沒臉留下吃飯紛紛跟了下去,直到出了酒館大門季明才松了口氣,一巴掌打在了鄭浪臉上。
“你精蟲上腦也分情況吧,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人是誰?”
鄭浪捂著臉滿臉懵,本來準備事后嘴炮找點面子,結果現在只能低個頭沉默不語。
老沈也冷哼一聲,看了眼二樓低聲說道:“這小子賦的威壓這么強,恐怕不是神賦也差不多了,這個年紀就達到這個境界,不是妖狩司的人是誰?恐怕,還是妖狩司的天才之一。”
這話一出,大家伙才終于服氣了,如果真是妖狩司的人,那確實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除非做的非常非常干凈,否則但凡被查出蛛絲馬跡下場就是全部株連,最好的結果也是去當狩獵大妖時的炮灰,運氣好或許能撿回半條命。
而且查到他們不難,整個小鎮,指不定哪個路人就是妖狩司的線人,并非只有修士。
老季搖了搖頭,沉聲道:“今天就不聚了,等把事情辦好了再喝,明天早上鎮門集合,出發去那長生道觀。”
...
那伙人走人,宋植重新坐了下來,招呼驚魂未定的店小二上菜。
“客,客官,您真是男兒身?”
店小二上菜的時候,斗膽看著宋植的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宋植聞言,不多BB立刻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纖細的胳膊,使勁鼓出了一點兒肌肉,試圖展現自己的雄風。
“唔...小是小了點,但是我確實是男人。”
小二點點頭,撅著嘴看了眼朱吾世,給了個‘我都懂’的眼神。
宋植一愣,搞什么東西這也能誤會啊,趕忙扯住小二的衣角補充道:
“我是正常男人,我喜歡女人,這你總聽得懂吧,我喜歡妹子啊。”
小二嗯嗯嗯的點點頭,眨了眨眼就離開了,留下宋植捂著臉嘆息,恨不得給自己帖兩撇胡子。
悄悄抬頭看了眼朱吾世,還好這家伙老老實實低頭吃飯,沒有看到小二的眼神,否則估計又要火山噴發了。
宋植作為新世紀的人,倒沒有把這種事太放在心里,畢竟自己做好自己就行了。
但是朱吾世不同,從小生長在王侯將相府邸,對自己的要求極高,非常在意這種男女之事,所以眼睛里進不得沙子。
算了,以后還是不逗他了。
宋植心里這么想著的時候,貌似認真吃飯的朱吾世卻眉頭緊皺,心里暗罵自己。
“這個宋植身上到底涂的什么香,剛才攬住我的時候我都差點道心不穩,真是怪哉...莫非陛下真...”
他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抬頭發現宋植正杵著臉看著他。
“咱們什么時候上山啊?”
朱吾世重新低頭,吮了口贈送的菌菇湯。
“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