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尺巨汗尉遲恭屬于人狠話不多的類型,想來,那幾個江湖漢子在他手上吃過虧。
胡老三咬牙從懷中掏出那片金葉子,目光惡恨的掃了眼尉遲恭,把金葉子往桌上一拍,幾個人便灰溜溜的走出了湯餅館。
司馬九看了眼金葉子,腦中浮現出胡老三咬金葉子那口黑黃的牙齒,忍不住連連搖頭。
司馬若華亦是嫌棄的不去碰那金葉子。
一時間,竟無人理睬桌上的金葉子。
“什么叫人格魅力,什么叫領導氣質,本帥哥剛到帝都大興城,就遇見了徐世勣和尉遲恭兩員未來的虎將。李世民,不好意思啦,他們以后是我司馬九的人了。”司馬九暗自欣喜。
若按照歷史軌跡,徐世勣可是列入凌煙閣的二十四功臣之一,位極人臣的兵部尚書、太子太師,與李靖并稱的名將。
尉遲恭同樣入位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深得李世民信任,更是與秦瓊一起,成為受人崇拜的門神。
如果此時將這兩人收入囊中,或許,后世,就沒有李世民什么事情了。
歷史,呵呵,對不起,要改變了。
大唐?哪涼快待哪去。
司馬若華見哥哥司馬九一直在沒出息的傻笑,忍不住拍了拍司馬九的肩膀。
司馬九這才從遐想中醒來,他見徐世勣正盯著自己,一副想開口說話,卻又說不出口的神色。
“在下司馬九,想不到,竟能在此巧遇農家夏長堂的徐世勣和尉遲恭,昔日,在并州之時,在下就聽聞過農家夏長堂的威名。”
“據說,在帝都大興城,農家夏長堂多一跺腳十二衛都會為之震動今日見得兩位神武不凡,方知傳言皆實。”
在來帝都的路上李建成曾向他提及過農家再結合上在這湯餅店發生的事情,司馬九學著小說中主角收服人的橋段陳詞慷慨的贊嘆道。
只是,他余光撇去兩人似乎并沒有虎軀一震的反應不禁微感失望。
“承蒙翟大哥教導,我夏長堂一向低調,公子所言,不知源出何處。”虎頭虎腦的小徐世勣面帶疑色的看著司馬九。
司馬九語塞。
出師不利啊贊揚別人的話竟然被懟回來了,確實尷尬。
司馬若華見哥哥吃癟了,忍不住笑出聲。
徐世勣巡音看向司馬若華,頓時目光明亮起來。
徐世勣道:“聽王掌柜提及,小姐姐會功夫想來,若是沒有我們你們也不會在胡老三面前吃虧。”
“那是!”司馬若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尉遲尉遲恭不善言談,由著他們交涉。
他顯然和掌柜的很熟一個伙計見尉遲恭坐上桌,立馬送來兩大碗湯餅和十數個餅于是他便風卷殘云的吃了起來。
“總之謝謝你,小壯士。”司馬九沒把徐世勣當孩子。
徐世勣正想開口說話,卻有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良久后,他才難為情的開口道:“我有一不情之請,兩位手上的金葉子,能否與我們兌換,我們可以給出比官署更高的匯率。”
徐世勣小臉微紅,顯然,他說出這些話并不容易。
司馬九原以為徐世勣真有什么大事要請他們幫忙,如今看來,卻是為了金葉子。
如果以一片金葉子,就可以結交徐世勣和尉遲恭,這片金葉子,也算物盡其用了。
司馬九慷慨道:“當然可以。”
頓時,徐世勣的目光更加明亮了。“九兄爽快,我們會先付兩萬文,后面再付五千文,不,一萬文。”
“小弟知道你們隨便找人就能兌上三萬文,這次,算是九兄幫了我夏長堂一個大忙,這份人情,小弟必將牢記。”徐世勣擔心司馬九不答應,連忙補充道。
一片金葉子,換一份人情,對于普通人而言,一定會被認為是瘋了。
人情有這么貴么?
可對于司馬九而言,能得到徐世勣和尉遲恭的人情,則是物超所值。
甚至,用一座金山換,都合算。
司馬九爽快道:“沒問題。”
“多謝公子!”
司馬九話風一轉。“只是。”
徐世勣凝神靜聽,心想:“莫不是反悔了?”
司馬九淡淡笑道:“我兄妹初到此處,尚未尋得安身之所。”
徐世勣聞言,立即松了一口氣。
“大興城中,西貴東平,我等夏長堂在城東有不少地方,九兄若是不嫌棄,小弟可為你尋一住處。”徐世勣的話語親昵了許多,甚至已經以兄弟相稱了。
“清凈,大一點的都行,我暫時就只有從你們這里換得的兩萬文錢。”
尉遲恭見徐世勣歪著腦袋在思考,甕聲甕氣的說道:“城東城墻根下,新昌坊、靖恭坊內,有很多空置的房子,一年租下來,不過幾千文。”
徐世勣回頭看了眼尉遲恭,道:“尉遲哥,那里的房子是不少,可是,閑置已久,據說,其中有妖怪出沒。”
“什么妖怪!都是人惹的禍端。”尉遲恭似乎知道房屋閑置的實情,放下手中的餅,眼中掠過一絲寒意。
司馬九這才發現,尉遲恭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壓迫力。
妖怪?司馬九可不信這一套。
“新昌坊這個名字不錯,就那里了。”
“哥哥!那里不會有什么怪物吧?”司馬若華聽了尉遲恭的話,有些害怕。
“放心,有哥哥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要讓路。”
“嗯嗯!”司馬若華信任的連連點頭。
“這是我妹妹司馬若華,我等初來大興城,麻煩二位了。”
“好說,只是,九兄,那剩下的一萬文錢,恐怕要等幾天,翟大哥那邊碰到點事情,一時周轉不開。”徐世勣輕聲道。
“這有什么,年底之前都行。”
“年底,那絕對沒問題。”徐世勣如釋重負。
尉遲恭見司馬九如此豪爽,又沒有丁點世家子弟的傲氣,不禁對他心生好感。
他走到司馬九兄妹身旁,與他們閑聊起來。
原來,徐世勣和尉遲恭,都是聽從翟大哥的命令,年中從洛陽趕來的。
他們口中的翟大哥,司馬九隱隱能猜到是誰。
翟大哥應該是翟讓,隋末瓦崗軍前期首領,割據一方的大才。
只是,司馬九不知道翟讓讓徐世勣和尉遲恭來大興城的目的,不過,必定有所圖謀。
司馬九心中有數,根本不提及這方面的事情,他只是撿著大興城的民風、農家武藝等閑事,與尉遲恭和徐世勣交談。
不久后,司馬九兄妹離開湯餅店,隨同徐世勣和尉遲恭,一路向東去了。
大興城內,一隊隊衛兵,不時來回巡視。
尉遲恭挑著兩籃子從湯餅店買來的餅,宛若重慶棒棒軍,在前面帶路,領著司馬九穿行在偏僻的小巷中。
他們似乎不太愿意和衛兵打照面。
一看見巡邏的衛兵,總是遠遠的避開。
漸漸的,尉遲恭帶著司馬九越走越偏。
越是靠近東城城墻,行人越少,宅子越破敗。
若不是司馬九早就知道徐世勣和尉遲恭的老底,恐怕,他便要懷疑兩位是要將他引到偏僻的地方,謀財害命。
只是,司馬九一直想不明白,尉遲恭為何要挑兩籃子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