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光束穿過濃厚的云層,幾乎在眨眼之間,便覆蓋到了整個帝國東部的每一寸土地。
然后……
那道光束并有過未絲毫地停留,緊接著便從帝國東部到圣羅倫斯,從圣羅倫斯到帝國各地,然后再傳遞到巴塞爾王國乃至于遠在北方的奧丁帝國,甚至是更為遙遠的海外……
這束證道的光……在悄無聲息間,灑遍了整個魔法世界。
帝都,圣羅倫斯。
一名正在午睡的年輕法師學徒在忽然之間驚醒,一下子便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法師學徒名叫克里斯·皮埃爾,是大法師葛蘭·高爾文的得意門生之一。
就在剛剛的夢境之中,他突然記起了在半年前離開的同窗們。
記得在當時,高爾文大法師還格外得生氣,沖著他們這些留在法師塔里的學徒們發了好一頓脾氣!
還說什么那些不打招呼便擅自離開的法師學徒,全都是一群離經叛道的狗東西!
畢竟……若是那些不受待見的法師學徒們全都離開,那么法師塔中的衛生狀況又要靠誰來維系?
萊特、沃森、阿內爾……
也不知怎么,這些原本早就被他所遺忘的名字,竟然在突然之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萊特是那個負責打掃樓梯的家伙,阿內爾似乎是那個很會拼爹的家伙,至于沃森……好像是那個萊特的好友?
克里斯·皮埃爾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只覺得格外的怪異。
畢竟……
自己和那些個資質平平的法師學徒,實在是沒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就算是偶爾在樓梯間里打一個照面,通常也不會說些什么。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由于什么緣故,克里斯·皮埃爾突然對于那些前些日子里離開的法師學徒充滿了同情以及……一丁點兒的欽佩?
而大法師閣下對于那些法師學徒的侮辱,竟讓他在一時之間,感到有些不忿。
畢竟……
不是每一個不受待見的學徒都敢于走出法師塔,敢于拋棄掉身為大法師葛蘭·高爾文學生的光環,去外面的世界中找尋屬于自己的道路!
也不知道……他們在這一路上還會遇到怎樣的兇險……
“咚咚咚!”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從房間外傳來。
克里斯·皮埃爾皺了皺眉,但還是起身開了門。
外面站著的是自己的另一名同窗——亞茲德·唐納森。
“皮埃爾,我也想要去東邊!”亞茲德·唐納森盯著皮埃爾的眼睛,正色道。
“啥?”皮埃爾一時間竟愣住了。
“你想想那些離開圣羅倫斯的法師學徒們啊!”
唐納森頗有些激動地說道:“雖然他們一直被導師看不起,但卻好歹也是我們的同窗!大家一同居住在這座法師塔之中,這是永遠無法磨滅的同窗情誼!你難道就能忍心看著他們獨自離開,前往帝國東部那樣的荒涼偏僻之地?”
亞茲德·唐納森一直都是這些法師學徒之中最為感性的家伙,可能是由于一出生就帶著一身的好人卡,以至于亞茲德·唐納森對于任何一個人都格外的友好。
只是……
就算是再怎么悲天憫人……也不至于也要追隨著那群法師學徒的腳步往東邊去吧?
若是放在以往,皮埃爾恐怕會立刻嚴詞拒絕這般不切實際的想法!
甚至還會嘲笑亞茲德·唐納森這般不切實際的念頭。
但在今天……話已到了嘴邊,卻總也覺得說不出口……
似乎……亞茲德·唐納森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你準備什么時候出發?”
“后天深夜。”
“我和你一起!”
皮埃爾把心一橫,沉聲說道。
亞茲德·唐納森說得對!
那些法師學徒雖然資質平平,也不招人待見,但卻也是自己的同窗啊!
當那些圣羅倫斯的法師學徒們打算前往伊達爾領尋找自己的同窗的時候,居住在帝國中部的幾名法師,也終于圍坐在了一家小酒館里。
“西貝爾離開也有一段時間了,這些日子里,我總覺得寢食難安,畢竟……那件事情原本就不是西貝爾的錯!”話音未落,他又補充道:“至少……不全是西貝爾的錯……”
“就是就是,那位貴族老爺都已經六十多歲了,還非要娶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小姑娘,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者說,西貝爾也沒干什么呀!”
“是啊是啊!”
“其實我也這么覺得……”
“諸位!”為首的一名法師說道:“我前些日子聽聞西貝爾是往東邊去了,據說……也只有東邊的荒涼之地,才可能會使西貝爾得以安生,既然如此,我等倒不如去東邊找他!”
“好!”
“早就應該這樣了!”
在座的法師們紛紛贊同道。
此時的布魯諾,并不知道某些法師正紛紛上演著一連串的反智行為。
行走在返回空中花園的路上,布魯諾正苦苦思索著大燈塔的第二條奇觀特性。
大燈塔奇觀特性之二:領土范圍內的法師誕生概率提升,對于其他地區法師的吸引力增強
領地內法師誕生概率增加這一點很好理解,但是吸引力增強……任憑布魯諾想破腦袋,也沒想出是怎么個吸引法來。
畢竟……
按照奇觀建造系統一直以來的尿性,無論是給予的獎勵還是奇觀的特性,對外都有著勉強合理解釋的方法,因此不至于太過突兀。
但吸引法師這一點……人家那些法師日子過得好好的,總不至于冒冒失失的就來帝國東部找罪受吧!
況且,正在貫徹著猥瑣發育的大方針的伊達爾領,在這一階段將會把“茍”字貫徹到底,絕對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招攬法師宣傳自己,所以……
布魯諾搖了搖腦袋,算了……既然想也想不明白,那倒不如順其自然好了。
既然大燈塔已經建造完成,而下一個奇觀要建什么,便需要布魯諾來早做打算了。
其實對于下一個奇觀的選取,布魯諾心中已然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只是……
作為一名良心的伯爵大人,怎么可能天天逼著農奴們干活?
那可是黑心資本家的做派!
所以說,就算是時間再怎么緊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總要讓生產隊的農奴們休息上三五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