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平順?”
“前面就是平順。”
“沒有看到日本鬼子。”
“里面肯定有小鬼子。”
“明白了。”
楊岳裝模作樣的放下了望遠鏡。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望遠鏡的。他也沒有看到鬼子。但是他相信楚云飛的話。
如果他是鬼子的指揮官,得知第109師團要從平順縣通過,也會第一時間派遣部隊,將這里控制起來。鬼子對朱懷冰也不是完全信任的。
不要說是一個中隊,就是一個大隊都要趕緊的安排。
現在的問題是,楚云飛遇到的日本鬼子,到底是躲藏在什么地方。
更重要的是,日本鬼子躲起來,是要做什么?
他們為什么要躲藏?
事若反常必為妖……
“或許……”楚云飛正要說話,忽然發現前面來了一撥人。
下意識的,他就將槍口抬起來了。
但是又慢慢的垂下來。
卻是來人高舉著雙手。
他后面的人也是全部高舉著雙手。
“云飛兄,不要誤會!是我!是我!”來人大聲叫道,“是我,我是朱然啊!”
“朱然兄,你這是做什么?”楚云飛面色依然冷峻。
“云飛兄,朱懷冰已經離開平順了,日本人也走了,我是特地來迎接你入城的。”
“日本人去了哪里?”
“他們都回去安陽了。朱懷冰也跟著去了安陽。剩下我留守。”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云飛兄,我們之前都是誤會。都是朱懷冰那老頭子做的好事。現在,他和日本人都走了,我是特地來向前賠禮道歉的,希望云飛兄冰釋前嫌,之前給你造成的損失,我加倍賠償,加倍賠償……”
“你站住!”
楊岳忽然爆喝一聲。
朱然立刻乖乖的站著。依然是高舉著雙手。
他是用這個動作向楚云飛表示,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事實上,他和他的部下,也的確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云飛兄,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所以,我主動來給你做人質!”朱然說道,“云飛兄,你只要將我抓住,就不用怕鴻門宴了。”
“既然如此,朱然兄請過來。”楚云飛緩緩的說道,“你背后那些人挑著的是什么?”
“都是送給云飛兄的一些禮物。”朱然一臉誠懇的說道。
“什么禮物?”楚云飛并沒有放開槍。
“無非是一些黃白之物。讓云飛兄見笑了。還請云飛兄不要介意啊!”
“朱然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
楚云飛正要說話,發現楊岳已經沖上去了。
卻是楊岳聽到黃白之物,情不自禁的好奇起來。決定上去看個究竟。
在電視電影里面,動不動的就是一大籮筐白銀、黃金什么的。感覺好像還不如青菜蘿卜值錢。這次務必是要切身實地的查看一下。
有機會就據為己有……
打住!
打住!
怎么能這么說呢?
應該說,有機會就繳獲過來!繳獲!懂嗎?
路過朱然的身邊。
朱然疑惑的問道:“你……”
“八路軍代表。”楊岳直言不諱的說道,“怎么?沒見過嗎?”
“八路……”朱然的臉色十分的古怪。
他當然見過八路了。
還和八路打過仗呢!
問題是,好像你這么高調的八路,罕見。
感覺好像是完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啊!
更罕見的是,楚云飛居然和一個八路混到了一起?難道是八路的重要人物?
沒有理由啊!一看身上的八路軍裝,臟不溜秋的,幾乎全部都是泥土。怎么看都不像是八路的高級干部。手里還提著一把步槍。多半是小兵之類的。
“你要做什么?”朱然下意識的伸手攔阻。
“你不是說送禮嗎?”楊岳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得看看禮物啊!”
“禮物是送給晉綏軍楚團長的,不是送給你們八路的。你看什么?”
“你覺得楚團長身份高貴,適合過來親自察看嗎?”
“那是楚團長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難道說,禮物其實不是黃金白銀,而是武器裝備?你就是擺鴻門宴的人?”
“你……胡說八道!”
朱然的臉色頓時就有些僵硬了。
楚云飛手中的加蘭德步槍不由自主的抬高了槍口。
就連受傷的馬漢也是握著兩把駁殼槍,虎視眈眈。
這個朱然,來的可是古怪。
在之前,他一直都沒有露面。都是朱隴寶帶兵追殺。
楚云飛之前帶來的警衛排,被追殺的只剩馬漢一個!
現在,對方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要賠禮,要道歉。你說他們怎么可能相信?怎么看都感覺這個家伙來者不善啊!
“那我可以去看看嗎?”楊岳平靜的看著對方。
“去吧!”朱然悻悻的揮揮手。
楊岳悠然來到后面的隊伍中間。
總共有二十個士兵。每兩個抬著一個籮筐。總共是個籮筐。
籮筐里面都是一個陶罐,俗稱的大壇子。差不多有五歲小孩那么高。將蓋子拿開,里面都是灰白灰白的銀兩。
嗯,沒錯,的確是銀兩。看起來不怎么光鮮亮麗,也沒有雪白雪白的。但確實是白銀無疑。好像是放久了,埋在地下的,有的上面還有泥土。
“總共是多少啊?”楊岳仔細的檢查每個壇子里面的白銀。
“每壇大約五十斤。總共是五百斤。”朱然緩緩的說道,“云飛兄,你看我的誠意還可以吧?”
“好像也不是很多。才幾千兩白銀而已。”楊岳接話說道,“如果是黃金的話,就差不多了。”
“楊岳,不可無禮。”楚云飛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位是國軍九十七軍的參謀長。”
“不好意思,失禮,失禮,朱參謀長,沒有黃金嗎?”楊岳繼續問道。
“當然是有的。既然是黃白之物,怎么能只有白銀?”朱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但是,黃金畢竟貴重,我也不能帶著出來,要到城里才能拿到。”
“那朱參謀長就是來請我們入城的?”
“當然!我已經置辦好酒席,宴請云飛老弟。想當年,我們在易州也曾經不打不相識不是?”
“朱然老兄,你當年可是差點吃掉我一個營啊!”
“誤會,誤會。”
朱然誠懇的說道。
楊岳隨手拿起兩錠沉甸甸的銀子,回到楚云飛的身邊。
馬漢低聲的問道:“楊岳,你敢進去嗎?”
“敢。”楊岳平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