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入江雄太只給了老板3萬,他站在那里把酒杯“梆”地放在吧臺上就吐槽道:“你賺錢也很容易啊,就這么一會,12萬了。”
小野寺留奈驚魂初定,才發現自己把陶君牽得很緊,趕緊松開了手。
入江雄太瞅著他問道:“還真準備給我10萬嗎?”
“我可是說出了口就要履行承諾的人。”陶知命重新坐了下來。
入江雄太笑了笑:“果然還是跟第一次面對我一樣鎮定。那就拿來吧。”
說完他伸出了手。
陶知命搖著頭,把剛從他手里換來的錢又給了10萬出去。
“留奈小姐,這位陶君為了保護你,可真愿意花錢啊。”入江雄太居然調侃了一句,惹得小野寺留奈低頭不語,內心遐想起來。
“……啰嗦什么呢,那小子剛才可是對我很不禮貌。”
入江雄太不置可否,卻意味深長地說:“既然收了你10萬円,總得對得起這個價錢。提醒一下,你還是留意一下北城會。那些家伙,很少出現在這里的。這三人,也不是真的蠢貨。他們忽然過界,你應該讓我揍下去的,說不定就能得到情報。”
陶知命呆了一呆,問道:“你是說,他們可能本來就是沖著我來的?”
“誰知道呢?”入江雄太重新喝起了酒,“也許是,也許不是。但是啊,你可是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讓我的老大都知道了的人物。如果觸動了什么人的利益,想要對付你也不是不可能。”
陶知命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可能惹到了誰。
哥不就是在乖乖地參加說明會嗎?其他的交易,也都是在明處友好商談達成的。
山根橫久?怎么可能?老子又沒搶他工作機會,難道掃了面子就這么大仇?
富澤理紗?不至于吧,她不也是就玩玩而已。如果想傍自己這個潛力股,找人來揍自己是什么沙雕操作?而且她有這錢嗎?
他不禁古怪地看著入江雄太:“我說……你是不是想再從我這里訛一筆保護費?”
入江雄太表情一僵:“我是那樣的人嗎?”
陶知命歪了歪頭,看著他不說話。
橫看豎看,你小子很有頭腦啊。
第一次被我的言語震懾住,知道利害。
剛才轉眼間,通過這個事賺到12萬。
有武力有頭腦,知道我有錢,詐我一詐收筆長期保護費,它不香嗎?
著實像那樣的人。
“算了,我盡到義務了。”入江雄太12萬到手,心情也不錯,一副不跟他計較的樣子,“繼續說吧。接下來是一個不到50歲的歐巴桑……”
小野寺留奈重新開始聽,陶知命卻不是真的不放在心上,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如果是沖著自己來,卻先主動朝入江雄太開口,那就有點意思了。
是在試探自己跟入江雄太的關系?
拼著挨頓揍的可能,也要用這種不禮貌的開場方式試探一下?
一種避免意圖暴露,先排除入江雄太介入可能的架勢。
這就真有點小危險了。
說明假如真是這種可能得話,對方出價不低,讓這些人非常謹慎地準備務必完成任務。
陶知命想著想著,就聽入江雄太說道:“果然還是很在意吧?怎么樣?要不要讓我幫著搜集新的情報?”
“……10萬円都給你了,還不夠嗎?”陶知命無奈嘆氣。
“比起錢,命不是更重要嗎?北城會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入江雄太笑呵呵的模樣讓人并不相信,總覺得他在訛錢。
“不用。”陶知命說道,“再加5萬円,我給你一個任務。”
入江雄太感興趣地問道:“什么任務?”
陶知命站了起來:“既然說完了,一起回去一下吧。”
入江雄太看了看店老板,就點了點頭。
陶知命沒忘記付錢,回到樓下后就讓小野寺流奈先回去。
小野寺流奈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之前的交談她都聽在耳中。
有什么人委托了極道組織,要對付陶君嗎?
她只能先拿著入江雄太給的照片,上樓去了。
樓下,兩人抽著煙,陶知命才說道:“明天我會確認一下,是不是我猜測的那個人。”
“……不是讓我去幫忙調查嗎?”入江雄太有點不明白,那5萬円是干嘛的?
陶知命在煙霧中目光閃爍:“接下來,先幫我暗中保護一下留奈吧。”
“果然……”
“……隨你怎么想。如果是真的,經過晚上的事,她也許會被當做我的弱點。她還有工作要外出,為免萬一,做點預防。”陶知命沉吟道,“其他的,等我確認之后再做決定。”
“OK!”入江雄太一手擺了個瀟灑的手勢,另一只手就攤開了來。
陶知命再掏5萬,搖著頭就轉身了:“真是的,就不能讓人好好玩玩嗎?”
入江雄太倒真有點佩服他了,心態這么好的嗎?
如果有人要通過北城會來對付他,那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應付的。
當然,他也并不是普通人……
入江雄太掂了掂手里的錢,準備去跟若頭說說今晚發生的事。
……
次日一早,陶知命就決定放棄今天的說明會。
比起區區50萬円,安全當然更重要,至少要搞清楚是什么情況。
這紙醉金迷的東京新生活才剛愉快地開始,如果莫名其妙地吃了大虧,那就太沒勁了。
陶知命看了看時間,先打了最上恒產企劃部次長本遲上樹的電話。
“陶君?”聽到了陶知命的聲音,本遲上樹很驚喜的樣子,“哎呀,真是意外。莫非,是之前所說的企劃方案完成了?”
“還在寫作。”陶知命斟酌著,卻問了問,“實際上,遇到了一些問題,所以需要請教本遲先生。”
“請說!”
“因為涉及到方案執行的節奏,所以……如果不算秘密的話,能告訴我最上恒產可以為這個項目調動的資金量和時間效率嗎?”
“這個啊……”本遲上樹遲疑了一下,然后就坦然道,“這個方面,陶君請盡管按照最理想的狀態來進行思考。實際上,木下社長已經在開始調動資金了。對了,給井上社長那邊的貸款剛剛已經放過去了,從這一點上,陶君也能明白我們最上恒產的實力和決心了吧?”
“我明白了。”陶知命笑了笑,“那我就不做約束地進行闡述。非常感謝,本遲先生。”
“那么陶君,大概什么時候可以完成方案啊?”本遲上樹問了一句又勸道,“我說啊,社長對你是真的很欣賞。其他會社的說明會,就不用去了吧。”
陶知命不置可否地笑道:“已經約定好的,不能失禮吧……”
“真是的……原諒我冒昧地問,不會是因為禮金很容易拿到吧?”
“……怎么能這么說呢?”陶知命哪里會直接地承認,“利用這樣的機會,確認自己的能力,找到最想去的會社,這畢竟是關系到一生的重要事情啊。”
“這么說,方案只能用零散的時間去完成了嗎?”
陶知命嘆道:“是啊,這也沒辦法。”
“……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擾陶君了。”
陶知命掛掉了電話,才收起了笑容。
植野洋介已經出了門,小野寺留奈卻跪坐在一旁目露擔心。
她知道陶君今天放棄掉了去參觀說明會,就是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剛才這個電話,收集到有用的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