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們在籌謀著今后數年的大計劃,關之霖卻以為陶知命真的對她一見心動。
看到趙元曦把陳玉琪送走回來了,她端著個葡萄酒杯,眼里已經有了微微的醉意,臉頰也有一抹嫣紅,細語問道:“趙總喜歡陳小姐?”
“是啊,陳小姐是一個難得的好女人。”趙元曦笑容滿面地說道,除了非常開心終于達成所愿,打開了陳玉琪的芳心,更因為覺得眼下的局面很有趣。
“趙總喜歡陳小姐,還拍下和我晚餐的約會?”關之霖笑吟吟地問道,一時之間,似乎真的是在撩撥他。
“關小姐何必明知故問呢。”趙元曦對她眨了眨眼睛,“我只是代替別人做這件事罷了。”
“已經很晚了。”關之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脖頸修長,隨后說道,“趙總,你們陶氏集團,怎么會發展得這么快呢?去年還沒聽說你們,今年就已經在貿易、影視兩塊做得風生水起,聽說也在考慮做雜志?”
“已經在做了。”趙元曦意味深長地說道,“希望以后有機會采訪關小姐時,不要推辭哦。”
“怎么會呢?”關之霖問陶氏集團,想問的只是陶知命而已。見他避而不答,干脆就直接問道,“陶生一年才來香島一次,趙總是怎么跟陶生認識的,我很少見到這樣信任身邊人的老板,陶生雖然年輕,胸襟真的很寬廣啊。”
“朋友介紹認識的,那個朋友,現在也在老板東京的公司里。”趙元曦含混地說道,“老板當然有他特別的氣度,在東京,不論男女老少,尤其是女人,都很崇拜老板呢。”
“聽說陶生有個霓虹未婚妻?”
“是啊,霓虹一個以前貴族的獨生女。”趙元曦非常樂于見到她會在陶知命那里碰一鼻子灰,“上田小姐出身劍道世家,一身劍術在身,很厲害的。”
“很兇悍嗎?”關之霖會錯了意,“女人還是溫柔體貼一些的好。”
趙元曦心想上田大小姐已經不知道被老板馴服得多么體貼了,女人那么多、孩子都有了一個也沒鬧起來。
他看了看手表,然后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去看看老板他們聊得怎么樣了。”
關之霖只以為他是去問陶知命關于等會的安排了,于是繼續回到了還留在這的一堆年輕男女中間。
“關小姐,和趙總約好晚餐的時間了?”
“那只是趙總賣個面子。”關之霖裝作難堪地嘆了一口,“要不是趙總幫我解圍,今晚臉就要丟大了。”
“我看啊,如果不是今晚霍爺他們在,你這個約會,至少也要拍到50萬!”有人哈哈笑地逗趣,眼里分明也有一絲不屑。
關之霖不在乎,反正男人也沒什么好東西。
離過一次婚的她頗有些游戲風塵的感覺,趁青春年華,那么多拘束做什么?
她知道這些人對她現在大膽的做派心里有點看不起,但誰能好過誰?她們還不是繼續留在這?
也許她們心里還暗自羨慕自己這份灑脫的韻味呢。
關之霖繼續飲著酒,眼波流轉間,媚意十足。
龐大的計劃自然不是今天就能敲定的,借由這么幾個大佬都在,能由他們請得衛亦信過來建了一個面就算了不起的推動了。
陶知命反而想在隨后借口東京那邊游艇母港的投資壓力過大,緩一緩這邊的節奏。
怎么著也得讓他們等個兩年才正式啟動,到時候在自己影響力的作用下,他們說不定腦子一熱先在霓虹破滅的泡沫里摔一跤。
等到送走他們,陶知命才瞪著趙元曦:“你想讓我怎么應付那個女人?”
“這方面你比我懂多了,還用問我?”趙元曦樂呵呵地調侃,“我可是出了1萬港幣給你創造的機會,你想怎么著是你的事。”
“……我覺得你腦子有點問題。”陶知命斜睨著他,“為自己女人出氣這種事,當然是你自己辦才行。我怎么搞?始亂終棄不是敗壞我的名聲嗎?而且,真要和她有點什么,你當她不能搞得滿城風雨?”
“主要是,假如真的傳了你跟她的緋聞,我就能在香島斷了她傍其他人的機會。”趙元曦淡淡一笑。
“……有毛病。人家要自己張開腿,你還要給我樹一個仗勢壓人的名聲?”陶知命吐槽道,“我看你是在陳玉琪面前急于表現,你做得這么刻意,人家說不定心里以為你還是在意她以前的事。”
趙元曦懵了:“真的嗎?”
“感情方面,你跟我比就像還穿著開襠褲!”陶知命嗤笑了一聲,“得了,你對感情很認真這一點,倒是和忠誠一樣讓我欣賞。我來幫你擦這個屁股吧,她還在等?”
“……是啊。你準備怎么辦?”
陶知命淡然說道:“叫她上來唄,反正這個套房今天晚上已經留給我招待他們了。”
關之霖帶著期待和好奇的心情上樓來進了門時,正聽陶知命在打著電話。
說的是霓虹語,嘴角邊含著笑。
外面會客廳的茶幾上,還有數根抽了一些的雪茄屁股擱在那里,房間中彌漫著殘余的一些雪茄香味。而陶知命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只手扶在沙發靠上攤開,姿態頗為放松霸氣。
看著關之霖走進門,陶知命心里有一絲不屑,但臉上卻笑著對她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電話聽筒,繼續用霓虹語說道:“今天才剛到香島,見了香島的總督和一些其他的朋友。你現在情況怎么樣?”
“我都挺好的……你很累吧?沒事的,早點休息。”
電話那頭是上田夏納,陶知命就繼續笑著說:“我們夏納公主號的模型,阿茲慕那邊已經做了一個出來,我還在伊達利特別挑了一個項鏈,等我回去哦。”
“嗯!”上田夏納聲音里都是欣喜,隨后又說道,“你快早點休息吧,這么短的時間跑了那么多個地方,倒時差就很累。”
“還是上一次到香島來的時候舒服啊,晚上也有你陪著。”
“……哼。”上田夏納知道前原玖美奈跟他一起出來了的,不過陶知命能總是記得沒事給她打打電話關心一下,她也只能聊慰心懷了。
殊不知陶知命首先打的一個電話是打給星野鈴的,還和兒子咿咿呀呀了一陣。
現在掛掉電話之后,他卻先對關之霖說道:“關小姐,先坐坐,我還要打一個電話。”
“陶生先忙。”關之霖挺直地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雙腳并在一起伸直。
這次他打電話用的卻是英語,中間還雜了幾句她聽不懂的話,只從稱呼上聽到是一個名叫莫妮卡的人。
應該是女人吧?還說了一句“miss
所以這家伙身邊的女人不少?
陶知命倒不是故意要在關之霖面前打這些電話,至于聯系莫妮卡·貝魯奇,是因為那個女人讓他到了香島之后要記得給她打電話,她喜歡和他聊天。
經過了在伊達利那邊莫妮卡·貝魯奇的洗禮,陶知命覺得在面對女人方面的心態再次變了一些。
所以此刻看著坐在一旁的關之霖,心里就絲毫沒有因為記憶中她的名氣帶來的那種看待明星的情緒了。
說到底,能在這個時間主動走進這個房間里,她本身已經是任君采摘,只不過心里也有所求罷了。
更別說她后來能為了錢接受什么高爾夫挑戰這種事。
陶知命卻先友善地笑了笑,然后說道:“今晚本來應該好好為關小姐捧捧場的,但我的身份,太高調了不合適,關小姐別介意。晚上也沒吃好,我讓人送了些點心過來。既然是晚餐約會,宵夜應該也算晚餐吧?”
關之霖一聽,頓時嫣然笑道:“陶生有心了。”
陶知命站了起來指了指布置在窗邊的吧臺,然后打開之前那些人在這里時就醒好的酒,一邊往被子里倒一邊說道:“本來也該再開一瓶新酒的,但這瓶好酒既然已經醒好了,我也喝不了太多了,就喝這個,關小姐覺得可以嗎?”
關之霖坐在那邊,一只腳撐在地上,另一只腳踩在高腳椅的腳踏上,盡顯長腿的曲線:“當然可以。這是陶生剛才招待霍爺和李董他們開的酒嗎?”
“是啊。”陶知命端著兩個杯子走了過來,坐在一旁之后就擱在吧臺上推了過去,嘴角翹著品了一口:“試試。”
關之霖端起酒杯,仰頭抿了一口,雙唇就顯得更艷紅了,然后輕聲說道:“味道很特別,陶生平常愛喝什么酒。”
“我也喝不出個好壞來,這是伊達利那邊的朋友送我的兩瓶酒,一起帶過來的。”
陶知命說著,門鈴被按響。
他笑著對關之霖點了點頭,就過去開門,然后直接將小推車推了過來。
上面就只是幾碟小菜,陶知命看她要下來,就說道:“讓我來。”
關之霖看他這姿態,眼眸生光,帶著一絲試探說道:“受寵若驚啊,陶生比我想象的還要平易近人。”
陶知命笑呵呵地放好菜碟之后坐了下來看著她,老子“憑億近人”才是真的。如果不是因為很有錢,你會這么眼巴巴地送上門來?
“關小姐,這晚餐約會是簡陋了一點,不過勝在安靜。雖然聽老趙介紹說你是演員,但不好意思,之前忙著賺錢,還沒欣賞過你的作品。關小姐能對我講講你的故事嗎?想深入了解一下你。”
關之霖看他一臉欣賞又好奇的模樣,就幽然嘆了一口氣:“陶生心里還是看輕我的吧?”
“關小姐怎么會這樣想?”陶知命見這女人話鋒一轉,不由感嘆確實別有風情。
關之霖端起了酒杯自飲一口,隨后說道:“我拿晚餐約會這種噱頭公然拍賣,自然不是別人眼中自愛自重的女人。不過我沒所謂,當年我也是脫離了演藝圈,想專心做個全職太太。結果他卻在外面花天酒地,三天兩頭地亂搞。”
說完她就徑直睜著大眼睛看向陶知命,眼神里有酒后的朦朧,又有些放縱的味道:“我現在反正是想通了,什么愛情,都只是電影上演得好。陶生,我的故事沒什么好講的,我講起來,自己也難過。講講你好嗎?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啊?”陶知命淡淡笑道,“運氣好,不貪心,肯讓大家一起賺錢,朋友自然越來越多。”
關之霖凝視著他,隨后燦然一笑:“也是,我們才剛認識。”
說完她坐直了一些,舉著杯子:“和全世界最年輕的億萬富豪單獨喝酒的,我應該是香島女人中的第一個吧?”
陶知命想了想還真是,雖然這是趙元曦那家伙帶著目的安排的。
和她碰了一下杯之后,關之霖就眼波流轉地說道:“現在熟悉了一些,叫我阿霖吧。”
看她眼光里的那種肆意,陶知命微笑著問道:“這第一個,很有意義嗎?”
“沒什么意義,我又不會到處去吹。但是你對好奇的那么多,我能先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就很開心。”
“是嗎?”陶知命卻忽然說道,“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是指我剛才給兩個不同的女人打了電話嗎?我跟你的前夫,好像是同一類人。”
“無所謂了,都說了我已經想通了。而且你跟他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關之霖笑吟吟地說道:“你帥啊。就算你沒錢,也有女人肯跟你,何況你又帥又有錢還這么年輕。你比我還小!”
“那我叫你阿姨?”
“喂!”
陶知命知道她不懂,畢竟她還沒有演十三姨。
誰能知道當時很多人的童年女神,長大后卻發現私生活挺不是那么回事呢?
陶知命看著酒意中進入了一種游戲人生狀態里的她,開口問道:“今天拍賣晚餐約會,是怎么想的?一種游戲嗎?”
關之霖借著酒意,讓這邊傾了傾身體,抬頭看著他:“你喜歡這個游戲嗎?”
陶知命只覺得她這節奏帶得飛起,很快地就借自己一個問題輕描淡寫地說了說她失敗的婚姻和現在的心態,為現在的氣氛打下了基礎。現在更是直接開始撩撥了,眼前風光已然誘人。
“我不喜歡這個游戲。”陶知命卻淡然說道,“你現在似乎換了一種角色,是覺得自己去主導感情上的事更開心嗎?”
關之霖呆了呆,隨后嘴角帶著一抹嘲弄說道:“這樣當然更開心,男人不就是因為擅長這一點,才更開心嗎?”
陶知命笑著端起酒杯:“我自罰。這并不是取笑你,只不過因為我不喜歡被動。”
“但你的傳聞在香島已經很多了,很多女人都議論過和你搭上關系,但沒聽說你主動呢。”
陶知命就淡淡說道:“我不輕易招惹女人,更不會看到喜歡的就只想著據為己有。起碼要是你情我愿,而且對方感情關系干凈。如果真的招惹了誰,還得對我一心一意。你看,我條件這么多,來香島又少,對誰主動?”
關之霖聽出來了他意有所指,意味深長地問道:“就是說,盡管你有不止一個女人,她們還都得對你一心一意?憑什么?”
“不憑什么。”陶知命坦然說道,“現在,你確實是香島女人中最了解我的了。”
關之霖愣了愣,隨后有點好笑地說道:“也對,總有愿意的傻女人。但我不相信,你碰過的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的。”
陶知命只是笑而不語。
“所以,是不是也不多我一個?”
在她意味深長的目光里,陶知命只能心里感慨。
怎么從伊達利到香島,最近碰上的都是獵物?
大大出了一番名氣之后,被集郵的竟變成了我自己。
這擺明車馬一般的模樣,在這中秋月圓之夜的香島海灣旁的高樓窗下,她精致的臉龐上那張戲謔的最里已經挑明了的話語,十足十的有魅惑的模樣。
段位都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