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怡抓住林凡,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柳袁大人是一位正氣凌然的好官,就因為他不甘與奸相楊國忠等人同流合污就被誣陷入獄,這是天大的冤案啊!”
林凡呃了一聲:“方姑娘,你怎么確定柳袁是一位清官,據我所知他身為朝中大臣,卻和關外藩鎮有所往來,行為如此行為的確不妥。”
方思怡臉色驟變,抓著林凡的手越發用力:“這是田化雨他們誣陷柳大人的!柳袁大人沒有和藩鎮勾結,他只是替圣上草擬書信而已!”
林凡頗為無奈,昨天夜里他在天牢中見過柳袁,這柳袁在精神崩潰之際胡亂喊叫差點害死林凡,而且從他的話語中能確定他的確和安祿山有所勾結。
抓他的田化雨不是什么好人,但這個柳袁他應該沒有抓錯。
這些事情和方思怡肯定說不清楚,看她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必然是沉溺于音律之中,難辨世間險惡。
林凡也不想和方思怡過多糾纏這件事,便隨口應付:“這件事我記下了,方姑娘請放心,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幫柳袁大人說話,讓他早日洗清不白之冤。”
方思怡雙眼中有淚花閃動,竟然是激動的哭了:“謝謝你!”
“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我竟然那樣對你,實在是無禮至極!”
林凡擺了擺手:“過去的事就算了,我現在還要趕回駐地做些準備,之后去幫金蟾大師捉魚,那就此別過了。”
方思怡哦了一聲,隨后望著林凡轉身離去,一臉懵。
“捉魚?圣僧大人真的要你幫忙捉魚?”
片刻后她回過神來,臉色一變:“糟了!忘記問林凡現在住在哪里,到時候我去哪里找他?”
方思怡想要去追林凡,但這一耽誤的功夫林凡已經走出慈恩寺大門,融入外面廣場上的茫茫人海中,再也無從尋找蹤跡。
林凡端著那只缽盂,離開慈恩寺后原路返回謝老的駐地,門口的護衛認出他的相貌并沒有阻攔,直接打開大門放行。
林凡邁步走進大門,一眼就看到阿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發呆。
阿貍看到林凡出現喜出望外:“公子你回來啦!”
林凡唔了一聲:“回來了,你這丫頭倒好,自己在這里舒舒服服的睡大覺,讓我一個人在外面東奔西跑。”
阿貍臉色發紅:“我還是小孩子,要多睡覺長身體嘛”
隨后她一眼看到林凡手中的缽盂:“咦,公子你怎么拿著個缽盂,難道你剛才出門化緣去了?”
林凡走到阿貍近前,伸手敲了敲她的頭:“我又不是和尚,化什么緣。”
“剛才我去慈恩寺見金蟾,這缽盂是從他那里拿的,我答應幫他收服一只魚妖,這缽盂是收妖的法器。”
阿貍哦了一聲,把臉湊近缽盂,瞪著一雙大眼睛查看:“這缽盂是法器呀,看起來普普通通的……”
阿貍的話還沒說完,那缽盂突然嗡的一聲自行鳴動起來,隨后生出一股奇異的吸力,將阿貍向內吸去。
阿貍驚呼一聲,整個人眼看就要被吸入這黑沉沉的缽盂,幸好林凡單手一翻將缽盂倒扣在手中,這股奇異的吸力才悄然消失。
阿貍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大口喘氣:“嚇……嚇死我了!這缽盂到底是什么東西?!”
林凡搖了搖頭:“我都說過了,這缽盂是收妖的法器,你這只小妖雖然法力低微,但若是靠的近了,一樣會觸發它的神通。”
阿貍哼了一聲:“公子天天欺負我,不開心!”
林凡伸手把阿貍從地上拉起:“謝老人呢?”
阿貍搖了搖頭:“沒見到謝老,風花雪月那兩個家伙也沒見到,聽隱娘說你們忙了一整夜,多半是現在補覺去了吧。”
林凡點了點頭,阿貍說得倒也不無道理,風花雪月兩人或許不會疲累,但謝老是年逾古稀的普通老人,一整夜沒睡的話的確有些吃不消。
阿貍伸手拍了拍衣服:“隱娘剛剛也出去了,說是去幫你找個人,也不說是誰,神神秘秘的,她到底是去找誰了?”
林凡嗯了一聲:“告訴你倒也無妨,你還記得去年我們在嶺南饒州時,那位將軍李穆和他的夫人么?”
阿貍點了點頭:“記得啊,李穆的心被畫皮妖掏了,還是公子幫他尋回來的。”
林凡點了點頭:“來長安之前小檀和我說過,將軍夫人的父親是長安城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承影劍是老將軍當初送給女兒的嫁妝,只要拿著承影劍去找他,當可幫得上忙。”
阿貍哇了一聲:“小姐想的真周到,我都忘了這檔事了!小姐和將軍夫人情同姐妹,那位老將軍肯定會幫我們的!”
林凡點了點頭:“雖然現在還不需要他幫忙做什么,但多一道保險總是好些。”
剩下的話林凡沒有說,謝安雖然宅心仁厚,但他如今一切都是以太子為最先考慮,未必會全心幫忙。
總之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謝安,老將軍,金蟾,這各方人士都需要去一一接觸,才能看清長安當下的局勢。
林凡拍了拍阿貍的肩膀:“你來幫我研墨,我要做些符箓,明日便去流沙河收妖。”
阿貍哦了一聲,跟在林凡身后向后院行去:“公子你這次要做什么符?”
林凡邊走邊說:“就是一些普通的五行符箓,那處河底有一座古代龍族布下的封圣結界,需要用五行法術才能打開,我雖然用這把松木劍可以施展法術,但消耗很大,所以提前準備些符箓可以輕松些。”
阿貍恍然點了點頭:“我覺得好奇怪誒,之前那個和尚不是和我們打的死去活來的嗎,怎么公子去見了他一面就突然成了朋友?現在還要幫他去捉妖?”
林凡搖了搖頭:“這金蟾高深莫測,就連我都看不透他。他也沒有把我們當成朋友,最多只能算是立下了停戰協議,現在他讓我幫忙去收妖,應該是在試探我。”
阿貍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那公子你就甘心幫他收妖?”
林凡面帶笑意:“這次收妖是有報酬的,不會白干,而且我很想搞清楚金蟾到底要做什么。”
“如今的長安城中波云詭譎,各方勢力彼此傾軋不休,這金蟾與各方勢力都不相干,但卻是掌握關鍵之人。”
阿貍打了個哈欠:“公子你說的這么復雜,我都聽糊涂了。”
“總之就是賣他一個人情,免得他那兩個妖怪徒弟總是追著我打打殺殺。”
“哦,公子你早這么說嘛,我就明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