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是什么?
還有這把所謂的香火劍……
一覺醒來,林開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若非腦中那種揮之不去的真實感,他真的以為,自己昨晚斬殺財神的場景,就是黃粱一夢。
小劍也變得有些不同了。
念頭一動,果然…小劍竟然在手上懸起半尺高!
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殺了財神的緣故,本來銹跡斑斑的劍刃,宛如新了一些。
“越來越復雜了…”
搖了搖頭,他收斂思緒,直接在床上打坐,進入冥想狀態。
這樣可以很好的讓他恢復情緒,并有助于思維上的鍛煉。
半晌,房門外,傳來了老媽的聲音,喊他吃早飯。
林開穿好衣服洗漱,下了樓。
“真是邪門…”
“我看了一下監控,這財神突然間自己碎掉了。”
“不是什么好兆頭啊,咱家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瞎想什么,別胡言亂語,再買一個就是了。”
林開走到飯桌前,見父母正拿著掃帚,清理著地面。
忍不住看向了那掛在墻上的財神靈位。
此時,上面已經空空如也。
他明知故問。
“這財神昨晚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就碎了一地…我剛才聽說,對門彩票站的那個財神也碎了,好像不止咱們一家。”
林母面龐有些憂慮。
要是碎了一家還好說,可能是某種巧合。
但對門的店,也是一樣的情況,就有點邪性了。
反常的很。
再加上昨天店外小女孩的事情,讓所有人心中都籠上了一層陰影。
“這財神爺進咱家門都多少年了,可能本身出廠的質量就不好,是個殘次品。”
林開順手拿起一根油條塞進嘴里,裝傻充愣的說著。
“這東西干脆以后別擺了,也不是非要擺它,很多店人家生意都好的很,也不見有這玩意。”
他提議道。
見老媽還在擔心,便找了個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今天這一天,過得還算平靜,沒有什么大事發生。
林開回想著和鐘老過去的點點滴滴,看看能不能從一些記憶碎片中,找到蛛絲馬跡。
期間,胖子于航又來串了下門。
目光已經沒了昨天的異常,估計回家后是想明白了。
一直在熱絡的搭著話,多次詢問林開的小劍是從哪兒搞到的…還有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但最終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就無趣的走了。
出于對林開的了解,于航知道,這家伙有事情在瞞著自己。
……
太安市,一家咖啡廳。
一個角落。
兩個人相對而坐。
服務員端上了兩杯熱氣騰騰的黑咖,但過了好半天,他倆誰都沒碰一下。
根本就沒喝的意思。
“時間差不多了,城隍大慶已經到了第三天……”
“第一天的時候,城隍爺的靈體就已經化形了,不光是他,連他手下的那群陰兵也沒少受香火滋潤。不然也不會找上林開那小子。”
“正統的香火神,一整座城市,數百萬人的愿力…呵呵,果然不凡。”
“現在坐莊的,是畫皮鬼他們那一隊…也虧得他們在,趁這幾天幫咱們掃清了不少垃圾。否則,光是對付那些雜七雜八的跳梁小丑,就夠浪費時間和心神的了。”
“他們的作用就是幫我們打理一下接下來的戰斗場地,除掉一些不相關的人而已。”
左邊的男人,目光一直看向窗外的一個方向,接道:“今天晚上把那小子叫來吧。”
“佛女肯定也來了太安市,但是那娘們太雞賊了,不知道藏在哪兒…你說她會不會去找林開?只要稍微調查一下老頭,找到那小子不是什么難事。”
“她把握不準你我所在的位置,不敢輕易露面的。”
說著,男人低下頭,點了一個煙。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里禁止吸煙的。”
不遠處的服務員看到,立馬跑了過來,輕聲提醒著。
“抱歉。”
男子抬頭對女服務員微微一笑,將點著的香煙整根直接插入了咖啡里。
服務員表情一僵。
沒有再說什么,扭頭走了。
“走吧。”
旋即,男子說了一句。
兩個人起身,一前一后出了咖啡廳。
等他們離開,那個女服務再次回到桌前,看著桌上的兩杯咖啡,滿臉不悅:“什么素質啊,真是的!”
言畢,就伸手端起那泡著香煙,還有些余溫的咖啡杯。
可是,當她的指尖剛觸碰到杯體時,猛地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使得店內,所有顧客與員工全部望了過來。
緊跟著,就見一股火蛇順著女人的手臂席卷而上,頃刻間覆蓋住了她的全身。
“啊啊啊!”
女服務員完全化成了一個火人,在地上瘋狂打滾,哀嚎慘烈。
“快拿水!”
“叫救護車!”
一時間,這家店鋪內亂成一團。
大量的人倉皇逃出了門外。
透著玻璃,就見咖啡廳里,繚繞著一片片青煙。
……
因為今天沒有開門營業,所以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他陪著父母還去城隍廟那邊逛了一圈。
爸媽是去上香的。
林開則沒有進去,只是遠遠旁觀。
他現在已經有了一種認知…進廟拜神,未必是好事!
他是不想讓父母去祈福,但實在攔不住,老一輩人的思想很難說通。
和他想的一樣,廟會里外兩條街,都是人潮涌動,熱鬧至極。
攤販、路人、游客、出租車司機,什么人都有…甚至比白天還要鼎沸。
“這是我和你爸給你請的護身符,廟里的大師開過光,很靈的,你一定要貼身帶著。”回家的路上,林媽將一個好看的香包遞了過來,里面似乎裝著什么東西。
“嗯。”
林開順手接過,隨口問道:“多少錢啊。”
“花了三百…聽說這大師,是從一個特別出名的觀里請來的,平常就算是那些富豪權貴都很難見他一面,而且讓他開光加持,少說也要好幾千,這次是為了造福咱們太安市的百姓,特意打了折。”請了城隍爺保佑后,林母的神態看起來平和了許多,似乎一下子心就安穩了。
“噗嗤。”
林開被這話逗笑:“你聽誰說的?”
“好多人都說,這是我和你爸排了半個小時,才好不容易擠進去的,你不知道,趕著讓人家大師開光的人多了去了!”見他不信,林母瞪了一眼。
“我猜肯定是你排隊的時候,聽人說的吧?你想沒想過,排隊的幾十號人里,有一半都是托?”
林開揚起一抹嘴角。
“你這孩子,跟我抬杠是吧?”
老媽伸手抽了過來。
等到了家門口,趁二老上樓時,林開從兜里掏出香包。
將包里折疊的一塊三角符紙拿出,扔掉了……
回到臥室,臨睡覺前,他又冥想了一下。
按鐘老的話說,一天早晚打坐各一次,對身心有益。
現在已經成了習慣。
但是,這一次打坐,林開覺得有些不一樣。
因為在他心如止水,思想放空時,聽到了一種定頻的劍吟聲。
“嗯?”
林開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身體不受控制。
整個人的精神,或者說是思緒,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拉扯進了一種未知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