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哦,那就給我來一份報紙。”
男人濃眉大眼,聞言挑挑眉說道。
“這報紙多少錢一張?”
“一張六塊!”
周正原價收錢。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沒想到這一張報紙竟然會要這么貴,夠吃幾碗面了。
“小兄弟,你這報紙賣的不便宜呀,柜臺是跟證券公司合伙開的嗎?”男人打開報紙細看著,若無其事的問道。
周正不動聲色,“哈哈哈,這報紙貴是因為它成本貴,我們雇專車從漢武城運來,還要請員工,租柜臺,這都得要錢,要是他們證券公司肯跟我一塊兒合伙開辦柜臺就好了,那樣還能給我提供點便宜。”
“哦,沒想到這一張小小的報紙,還有這么大的來頭。”男人看了看王根他倆,問道:“小兄弟,難道你就是這柜臺的老板嗎?”
“呵呵,是的!”
周正點點頭回答,拿起把手邊的另一份報紙遞給那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股民,身體也從柜臺里面挪出來。
剛才他是害怕這個股民離開后又有替補的上來給自己說露餡,所以才沒有把合同交給他,讓他立即離開。
現在他出來柜臺和男人聊天,就不會再有人過來。
男人頗感興趣的看了周正一眼,對剛準備轉頭離開的股民說道:“兄弟,你的報紙能不能給我看一眼?”
那股民似乎也知道證券市場這幾天流傳的小道消息,剛才聽到這男人問東問西的,也有些懷疑其身份,他瞅了瞅周正。
周正心下一緊,微;笑著說道:“先生,這位先生的報紙和您的一樣。”
“一樣嗎?”
男人似是自我詢問了一句,又繼續說:“我看老板你剛才從旁邊給這位兄弟拿的這一份,以為這是另外一種剩最后一份了。”
“神經!”
那股民朝男人冷哼一聲,便離開去往交易大廳。
男人臉皮似乎出奇的厚,即便當周正面被人刺了一句也絲毫不感覺尷尬,還笑呵呵的對周正說:“老板你先忙著,我進去了。”
周正臉上還掛著標準笑容,“您請便!”
看著男人慢步悠悠的進了交易大廳,周正也不急不緩得掏出手機給許月華撥去了個電話。
“喂,許姐,嗯,是我周正,沒錯。”
許月華納悶:“這么近的距離還打什么電話呀?有事直接過來不行嗎,錢多燒得慌啊。”
周正苦笑:“許姐,你先聽我說,那個監察員已經來了,剛才進證券大廳了。”
坐在辦公室的許月華頓時驚得站起身來:“你說什么?上面派巡視的監督員已經到了玉華證券?”
“對的,剛才還在我這消費了一筆呢,是個男的,他已經去交易大廳了,穿著工裝。”周正道。
許月華走過去,打開面向交易大廳的窗戶,道:“這底下上千號人呢,穿工裝的可不少。”
她抬眼望去,只見底下穿工裝的人少說得有一二百。
周正捂著臉道:“那,穿工裝戴綠帽子的,這應該只有一個吧。”
許月華到處尋找綠帽子:“哦,我看到了,他是不是長得濃眉大眼的?”
周正道:“對沒錯,就是他。”
如果不是因為男人這頂帽子,他恐怕還記不得那么清楚。
猶記得,當時他給吳天明干活時是和二姐夫守在祥瀾,在男人走后還對他的帽子品頭論足開玩笑來著。
許月華疑惑:“你怎么知道他是監察員?”
“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周正嘿笑道。
許月華哼聲道:“你小子,行,我知道了,如果是真的話,許姐記著你這個人。”
其實周正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沒這個電話的話,玉華證券也出不了什么事兒。
現在是正常經營時間,而且整個玉華最大的隱患還屬自己了,他打這一通電話完全是為了向許大姐示個好。
白送的人請,不要白不要。
中午吃飯的時候。
許大姐宴請那監察員,沒想到后者竟然點名要求周正來陪酒。
周某人聽了許大姐的勸告,差點沒氣得吐血。
我周某人,成長中的未來世界級富豪,竟然淪為一個陪酒的?
還是有人點!
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家伙
他本來是堅決不去的,但是實在挨不住許大姐求爺爺告奶奶的拜托之言,他也只好答應。
沒想到我周正,竟然也有這一天。
“小兄弟,快來快來,剛才在許經理辦公室喝茶,我可沒少聽她夸贊你啊。”
男人說道。
周正算仿佛是聽到了什么驚天大秘密:“哦,許經理居然還會夸人嗎?簡直太難以置信了。”
“哈哈哈,你沒聽到過許經理夸你的話嗎?”
監察員名叫薛三鋸,嗯,大名就是這……
他家是農村的,初步就能斷定他爹是個木匠,然后伐木習慣了,干脆給兒子起一個名字叫薛三鋸。
這個名字中的“三”也許是他在家庭里的排行。
酒桌上這么一聊。
周正才知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薛三鋸的名字還真就是這么來的,他有個二哥叫薛二錘,有個大姐叫薛丁。
周正也跟著舒緩了口氣。
好在他爹是木匠很少能用到螺絲,要不然他大姐該叫薛螺絲了,怎一個后怕了得。
“薛哥,您這工作輕松呀,只是走一走轉一轉就行了,也不費多少力。”
周正剛跟薛三鋸碰完一杯,還沒來得及吃菜,便說道。
“哪有什么輕松的工作呀,你看我像是輕輕松松的,但是我這是全國的跑,根本就沒閑下來的時候。”
薛三鋸說話時,語氣里也帶著些無奈,顯然他對自己的工作的內容也頗有怨言。
周正點點頭道:“嗐,天下就沒簡單容易的工作。”
一頓飯下來,周正有意識把薛三鋸口中的秘密都給套了出來。
他們這次要檢查的其實也并非多么嚴格,像他這樣的監察員還有十來個,他這次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和他同路的人身體不舒服還在賓館休息。
從他能赴許大姐的約來看,這貨應該也不是什么兩袖清風的主。
等把薛三鋸送回去,周正問及許大姐時,她一句話算是揭秘:“這家伙在我辦公室就已經收了來自玉華祝福的香囊,當然不敢不赴約。”
周正只能咋舌:“好家伙,這淪陷的速度還真是不一般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