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眼見趙無極的移形換位身法用的還是肆無忌憚，而自身的內力已經到了警戒線的水平，洪日慶滿是不可置信的感覺。
“難道趙無極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
打通任督二脈之后，內力自成生生不息的傳說，洪日慶也是早有耳聞。
在洪日慶的記憶之中，他的祖師爺洪七公是打通過任督二脈的，而且不止是剛剛打通任督二脈的層次，這也是洪七公能夠和歐陽鋒兩人，在華山絕頂打幾天幾夜的主要原因。
然而，即便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甚至是境界更高的洪七公，也有內力耗盡、力竭而死的時候。
說到底，還是要看恢復速度和使用速度之間的對比，這其實是小學數學題之中最常見的游泳池又放水、又蓄水的問題，很多人覺得這種題目出的莫名其妙，浪費水資源，但其實并不知道，其中有著內功的道理……
以這片刻時間里，趙無極使用移形換位次數而言，這種非常耗費內力的身法，就算是洪日慶相對渾厚的內力水平都撐不住，更何況趙無極還時不時的和他以及蘇燦拳掌相接，以內力硬抗內力？
就算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也不合理啊？
“蘇燦。”
洪日慶出聲提醒已經打上頭了的蘇燦。
在來之前他就和蘇燦說過，如果見勢不對，那就要趕緊撤退。不然的話，不說趙無極內力量級有很大的問題，就說那些已經逃走的趙無極手下，也有可能喊來狀元營的士兵支援。
此地距離狀元營所在雖然距離不短，可洪日慶剛才已經看到了趙無極的手下，在逃走之后釋放的穿云箭煙花。
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狀元營的那些火槍兵，比千軍萬馬還恐怖。
可蘇燦卻不想退，因為這是他殺死趙無極最后的機會。
“他撐不了多久了。”
蘇燦大聲回應了一句，繼續追擊著趙無極，眼看著又有十幾個丐幫弟子死在了趙無極的手中，蘇燦恨意更深。
倒不是他對于丐幫有多大的感情，而是因為這些精銳的丐幫弟子，都能成為他安身立命的本錢。
亂世征兆已經顯現，蘇燦在死了老婆之后，性格上也有了很大的變化，當時趙無極帶著狀元營士兵大殺四方的那一幕，也給了他非常深刻的記憶。
自認為武功絕對不弱于趙無極的他，又享受了半生的榮華富貴，由奢入儉之后，怎么可能沒有奮發上進的想法呢？
這一次刺殺趙無極，除了報仇之外，也是他棄暗投明的一次行動。
洪日慶無奈跟上了蘇燦，到了此時，他已經沒了《降龍十八掌》百分百打爆趙無極的想法了。
如果他不跟上蘇燦的話，真的擔心蘇燦會被趙無極莫名其妙的打死。
可他的內心卻已經沒有了必勝的信念。
事實上，趙無極確實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因為人物卡是有時效的。
吳彥也沒有想到，他打了好幾分鐘的時間，蘇燦和洪日慶都沒有露出大的破綻。
眼看著趙無極人物卡的時效越來越少，用完了之后此間再無趙無極，吳彥也有些著急了。
《先天罡氣》和《移形換位》的功法秘籍，他已經完全記住了，并且也學會了。
只是因為內力水平太低，所以沒有趙無極人物卡的情況下，他用的也有些不倫不類，只能算是聊有勝于無吧。
難道，真的要用趙無極的邪門方法修煉內功？
吳彥眼看蘇燦和洪日慶如此難纏，也有些怒意上涌，但依然保持理智上的冷靜。
“蘇燦，你知道我來之前，下了一個什么樣的命令嗎？”
攻心為上的手段，吳彥用過了不止一次。
洪日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老謀深算的直接喊道：“蘇燦，不要信他。”
說話間，也加緊了攻勢。
他主要修煉的功法就是《回夢心法》這門內功，以及《睡夢羅漢拳》這門外功，這兩門功法的結合，雖然能夠讓洪日慶活更長的時間，但真正在面對同級別高手的時候，其實是不行的。
以弱勝強更是不太可能。
蘇燦也知道趙無極嘴里沒什么好話，所以也加緊了攻勢，想要趁早弄死趙無極。
然而吳彥的聲音還是傳進了他們的耳朵里。
“我來之前，就讓人殺了你爹。”吳彥在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之中，竟然嘿嘿笑了起來，反派氣質攀升至巔峰的說道：“不過，就算是我不殺你爹，你爹也活不了幾天了，因為在過去的半年時間里，你爹享受了十大酷刑，輪番好幾十遍呢。”
換成是之前的蘇燦，這個時候肯定要問一句，是什么樣的十大酷刑。
如果是他喜歡的那一種，他爹想必也是非常喜歡的。
可現在的蘇燦哪還有這種無厘頭的心情？
明知道趙無極說的可能有假，但他還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亢龍有悔。”
蘇燦直接用出了《降龍十八掌》的最后一招，也是最強的一招。
在有的版本之中，亢龍有悔其實是《降龍十八掌》的第一招，不過這種問題討論起來沒什么意義。畢竟新修版本的《降龍十八掌》其實是二十八掌，被蕭峰化簡為繁，加上虛竹代為傳功時的精簡，才成就了號稱最強的《降龍十八掌》。
這一招耗費的內力非常多，之前蘇燦也從未用過這一招，只是把《降龍十八掌》的前十七掌反復使用。
既然是大招，那肯定是要有一個蓄力階段的。
洪日慶深知這一招用出來之后，蘇燦就會喪失戰斗力，所以狀若瘋狂的纏向了吳彥，不想讓吳彥躲開這一招。
可移形換位的身法真的很頂，加上吳彥的先天罡氣和十二層的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護體，面對根本不破他防御的洪日慶，也是想走就走。
然而吳彥并沒有直接退走。
“亢龍有悔？我也會啊。”
吳彥騷話不斷，在避開洪日慶的同時，也擺出了同樣的姿勢。
這一幕讓洪日慶和蘇燦同時震驚。
《降龍十八掌》的秘籍被趙無極得手的事情，這兩人是親眼所見，當初洪日慶能夠在狀元營士兵在場的情況下，救走蘇燦，也是權衡利弊之后放棄了秘籍和大還丹。
可趙無極真的能夠練成這門功法嗎？
洪日慶之前曾對蘇燦說過，趙無極一身邪門功法，根本不可能練成至陽至剛，專破花里胡哨的《降龍十八掌》。
蘇燦也曾對洪日慶說過，趙無極其實是一個太監，木有小雞，這種身體缺陷，也不可能練成《降龍十八掌》。
這也是他們敢于在趙無極拿到了秘籍還有大還丹的情況下，還敢過來刺殺趙無極的原因之一。
可真的練不成嗎？
內心之中產生的震驚疑惑，讓這兩人的動作都有了些許的停滯，而在高手爭鋒相對的時候，這些許的停滯就是足以致命的破綻。
吳彥當然沒練成這門功法，倒不是因為他木有小雞，而是因為他內力真的不行。
亢龍有悔的姿勢擺了出來，洪日慶也只能抽身爆退，等待蘇燦和趙無極硬碰硬。
即便蘇燦不敵，但在洪日慶看來，這兩個人應該都會喪失戰斗力，到時候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弄死趙無極了。
至于趙無極躲開這一掌？
開玩笑，如果那么容易躲開的話，那《降龍十八掌》也不會有轉制各種花里胡哨的形容了。
不是沒有人能夠躲開，無論是蕭峰還是洪七公，或者是郭靖，包括了是從倚天劍中得到《降龍十八掌掌法精義》的張無忌，以《乾坤大挪移》和《九陽神功》催動打出來的亢龍有悔，也有人能夠躲開。
但那個人，絕對不是趙無極。
可就在洪日慶爆退之時，就在蘇燦要打出亢龍有悔之時。
吳彥的手中，卻出現了一把造型怪異，但看起來非常好看的火槍。
以亢龍有悔的招數作為掩飾，吳彥掏槍的動作并沒有被洪日慶和蘇燦看到，而當他們看到這支劃時代的槍時，吳彥已經開槍了。
強橫至極的掌力尚未轟出，洪日慶和蘇燦就都聽到了一聲槍響。
如果說燧發槍的子彈初速度，有可能因為火藥裝配的劑量不同，鉛彈的做工不同，而導致不如音速的話。
那吳彥特制的防身利器，柯爾特M1873轉輪手槍，又使用了0.45口徑的現代制式子彈，射擊時的子彈初速度，必然超過了音速。
也就是說，當你聽到槍聲的時候，已經晚了。
蓄力完成正要打出大招的蘇燦，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固定靶，以吳彥的槍法，別說是固定靶了，移動靶照樣能夠槍槍爆頭。
沒有一點點防備的蘇燦，還沒能打出來的強橫掌力，瞬間因為失去了控制而在他體內亂做一團。
轟然聲中，蘇燦的身體隨風消散。
事實上，在他被自身內力炸的灰飛煙滅之前，他就已經因為眉心中彈而死了。
《降龍十八掌》、《睡夢羅漢拳》、《回夢心法》這幾門武功，沒有一個能夠提升他的身體防御力。
“蘇燦！”
洪日慶也雙目赤紅了，但他的選擇也非常明智，轉身就走。
快速竄入了旁邊樹林的他，因為背后有了樹木作為掩體而松了一口氣，這也是他們選擇在這里埋伏的原因之一。
真要是趙無極早有準備，面對狀元營的火槍兵，樹林就是天然的掩體。
然而因為進入樹林，又因為感知到趙無極并沒有追過來而剛剛松了一口氣，洪日慶就再一次聽到了槍響。
還是那句話，子彈的速度比聲音的速度快，在這種距離之下，子彈的速度并沒有減弱多少。
所以，當你聽到槍聲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怎么可能？”
背靠著一棵樹的洪日慶，感覺到了身上傳來的劇痛，滿臉驚駭。
“火槍的子彈，怎么可能像是暗器一樣拐彎？”
“不講道理啊。”
換成是剛剛出場的洪日慶，這一槍也未必能盡全功，可他此刻的內力耗費的差不多了，又驚慌失措、后悔不已，情緒極為復雜，又怎么可能躲的過吳彥的弧線射擊呢？
最主要的，還是犯了經驗主義錯誤。
已經算是跟上時代的洪日慶，哪里知道火槍的子彈還能拐彎？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現代人也不會相信有弧線射擊。
可吳彥就是會，柯爾特M1873，就是達到了能用這一招的標準。
牛頓，你給我老實點。
吳彥威脅了一句完全不敢掀自己棺材板的牛頓，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中槍之后還要逃跑的洪日慶，又聽到了一聲槍響。
也就是在這一聲槍響之后，吳彥結束了趙無極人物卡的激活狀態。
“還剩下30秒……虧大了啊。”
吳彥出現在了有氣出沒氣進的洪日慶身前，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運至極限，笑呵呵的問道：“洪長老，聽說，你有很多武功秘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