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楊靖被父親一拳K.O.的時候,他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心里浮現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不對啊,不合理啊!
楊靖前面幾輪跟父親的比劃是放水了沒錯,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水把自己給放輸了啊!
而且前面楊靖跟父親的較量中,楊靖基本上是占盡優勢的。就算楊定武有散打的功底,還能跟楊靖見招拆招,但楊靖都是讓著父親,以躲閃為主,逼得父親露出空檔,他才出拳,點到為止。
楊靖怎么看,都覺得以父親還算是普通人范疇的反應速度,出拳速度,是不可能打得到自己的。
可是他剛才確實是結結實實地挨了父親一拳!
痛倒還好,楊靖抗揍,只是很不可思議啊,他帶著費解的眼神向后坐倒在地,甚至開始懷疑人生了。
咋回事?
究竟是自己放水放太多了?
還是父親深藏不漏,是有修煉在身的隱世高手?
又或者是這個世界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楊定武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打得到兒子,他剛才是氣不過,也打不過,才發泄式地揮拳,沒收著力氣。
結果楊定武感覺到手臂帶風,都沒等他反應過來,拳頭隔著拳套就揍在了兒子的臉上,把這臭小子一拳給干趴下了!
“楊楊,你沒事吧?”楊定武顧不上去想自己怎么打出來的這一拳了,他看見兒子被自己揍得這么慘,頓時擔心了起來,又是緊張,又是自責地沖上去查看情況。
好歹是練過的人,楊定武知道自己這一拳有多重!
怎么不記得收著點力氣呢?
壞事了!
要是把兒子的牙齒打掉了,打成腦震蕩就完犢子了!
“沒事、沒事。”楊靖終于回過了神,他擺了擺手,呲著牙齒,下巴擰了擰,沒啥大礙地準備從擂臺上爬起來。
“爸,再來,您剛才是怎么打的我?我尋思著……”楊靖也不知道是不服氣,還是覺得找到了可以與之一戰的對象,他都還沒爬起身,斗志便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爸爸……”一聲慌張的叫聲打斷了楊靖的話,他轉頭看去,只見晚晚掙脫了一個女警察的牽手,滿眼擔心地向他跑來。
“晚晚,慢點跑,別撞到跑步機上。”楊靖那股氣泄了,他起身走到擂臺邊,跟奔跑過來的小姑娘提醒道。
“爸爸,你疼不疼?唔,你不要跟爺爺打架……”晚晚跑到擂臺旁邊,本來眼眶的紅腫都還沒消退的小姑娘又噙起了淚花,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柔弱感。
楊定武在楊靖的側后方看著,也覺得這個小姑娘挺乖巧懂事的,就是有點可惜,怎么不是自己的親孫女呢?
“沒跟爺爺打架啊!”楊靖蹲下來,輕輕地拉了拉晚晚的小手,勸慰道,“爸爸是跟爺爺在鍛煉,實戰練習,沒有打架。”
“可是,可是爸爸被爺爺打了,打疼疼呢!”晚晚紅潤的小嘴巴嘟著,表示自己都看到了。
楊靖囧了,他咳咳一聲,說道:“爸爸也不是真的被爺爺打了,我們是假打,所以看起來像真的一樣,但實際上都是爸爸在演戲。”
“演戲呀……”晚晚這回倒是相信了,只是她眨了眨還盈著眼淚的大眼睛,轉頭環視一圈,試圖找到拍爸爸演戲的攝影機。
楊老爺子卻喜歡較真,他不認為楊靖是演戲,好不容易才揍了這臭小子一次,怎么能用演戲來搶了自己的風頭呢?
“不是演戲,就是你爸爸技不如人!”楊定武跟晚晚有些得意地說道。
也不知道他是順著楊靖的叫法,沒有去糾正晚晚的稱呼,還是他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就默許了晚晚叫楊靖“爸爸”。
反正,老爺子說完還哼了一聲,跟晚晚點了點頭,似乎在問:爺爺說得對不對?
“是真的演戲,爸,我要是不放水,您能打得到我?”楊靖也不甘心啊。
“剛才明明就把你打跪下了!”楊定武吹胡子瞪眼地說道,“楊楊,我跟你說,你現在是會一兩手功夫沒錯,但你不要目中無人,要知道天外有天!像我今天就打到你了,你覺得下次要是還遇到司俊虎這樣拿刀的人,你還一直這么幸運嗎?”
老爺子決定要接機教育一下這個狂妄自大的兒子:“正確的做法是什么?是你不要隨便出手,等警察支援,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才去救人,抓壞人這件事不是你一個平民百姓能插手的,傷著你怎么辦?”
“我是有把握才上去的啊,他那個三腳貓刀法傷不了我。”楊靖不服氣地跟父親據理力爭。
“有把握也不能去,差錯只會有一次,就好像我前面都沒打到你,但打到你只要一次,你命都沒了!”楊定武認真地說道,“警察都是有裝備,有人手增援的,用得著你單打獨斗嗎?”
“等你們來,他早就跑了!再說了,我也不是隨便出手,這不是擔心他把您給砍了,我氣不過,要給您報仇,再怎么樣也不能讓他跑了嘛!”楊靖這番話,讓楊定武沉默了下來。
雖然是吵吵鬧鬧,但父親依舊是父親,兒子依舊是兒子,楊定武能感受到兒子對自己的關心和在乎,楊靖也能感受到父親不希望自己去涉險的著急情緒。
老爺子不擅于表達他對子女的關愛,但如果可以的話,他肯定愿意替下楊靖,不讓他去面對那個窮兇極惡的司俊虎。
他們的爭吵剛剛消停下來,晚晚終于有機會說話了。
她在擂臺旁邊,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爸爸的褲腿,弱弱地勸說道:“爸爸,不要生氣了,你們不要打架好不好?”
“來,爺爺抱你。”楊定武看著晚晚,越看越喜歡,終于是忍不住半跪了下來,脫掉手套后,伸手去將晚晚抱上了擂臺。
晚晚個子不算小了,梁曉蕓抱她都有些吃力。但被跟大熊一樣魁梧的爺爺抱起來,她還是顯得有些嬌小,就跟被爸爸抱一樣!
被爸爸的爸爸抱,晚晚有些不適應,她有些緊張地看向爸爸。
但爸爸好像沒有解救她的意思。
“不要怕,我是他勞資,你叫我爺爺也是對的。”楊定武來南方這么久,有些東北的用詞、語氣都還保留著,說起話來還挺有意思的。
“勞資是什么?”晚晚就有些沒聽明白。
不是說是爸爸的爸爸嗎?
“勞資,就是爸爸的意思,不過你不用學這個詞。”楊定武發現了自己用詞不文明,有些不好意思地哈哈一笑。
晚晚眨了眨大眼睛,小聲地懇求道:“唔,爺爺,你不要打爸爸好不好?”
“沒有打他,剛才都說了,我們這是在比劃,拳擊比賽。”楊定武解釋道。
“可是,可是媽媽說不能打架,打架不好。”晚晚沒弄明白拳擊跟打架的區別,她小嘴巴微微嘟著。
完了,招架不住了!
楊定武瞪一下眼睛,就能嚇得嫌疑犯屁滾尿流,不打自招,但他偏偏拿晚晚沒辦法。這樣軟軟、甜甜的小姑娘,哪里舍得瞪眼去嚇唬她啊,楊定武抱著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力氣大,夾疼了小家伙。
只見老爺子舉起一只手投降:“好吧,不打架了,我們都和和氣氣的,這樣可以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