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斷崖:“……”
饒是以他的心境,猝不及防之下也被這句話嚇到了。
他不知道,董雪說出這句話是有原因的,她想起前兩天劉浩銘找她微信私聊,詢問她隱瞞超凡異能會不會被國家槍斃。
當時對于老同學莫名其妙的問題,董雪只感到荒唐好笑,然而如今大司馬以他為目標親自發布任務,就由不得董雪不多想了,她內心隱隱有些明悟,覺得劉浩銘八成是犯了不得了的大案。
“大司馬,據我了解劉浩銘并不是壞人……他究竟做了什么事?”
董雪欲言又止,有心想為老同學開脫說點好話,可在沒有了解事實真相之前,很多話并不方便說。
大司馬凝視董雪片刻,從她臉上看到關切神色,內心松了口氣。
看來她和領域主人的同學關系還是不錯的,這點對他們很有利,也很關鍵。
從李正康能三番兩次約出從不出門的領域主人可以看出,祂對這份普通的同學情誼頗為在意。
明明是彈指間即可毀天滅地的可怕存在,在同學面前卻表現的稀松平常,用自己的方式維持和平安穩的日常生活……領域主人,果真不可揣測。
“不是殺祂。”
譚斷崖搖搖頭:“而是要保護祂。”
“由于某些不能說的原因,劉浩銘對玄國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性,我們必須確保祂安然無恙!”
聞言,董雪臉上的關切神色,逐漸變成愕然。
劉浩銘?自己那個沉迷游戲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老同學?居然對玄國這么重要?
“我們得知,劉浩銘明天將與李正康一起前往西疆的邙山旅游,路途上他們極可能遭遇突然狀況,而你和菱微要做的就是進入他所在的旅游團,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保護祂安全,避免一切可疑人員接近祂。”
“任務內容就這些?”
“就這些。”
董雪沉默稍許,菱微兩只靈動的大眼睛里充滿狐疑,這是她加入超凡部以來遇到的最奇特的任務,就好像奉旨旅行一樣。
“大司馬,我能問一下劉浩銘為什么對玄國那么重要嗎?”董雪忽然問。
“不能。”
譚斷崖一口拒絕。
既然當初在震皇遺跡里領域主人沒有顯露真身與董雪相認,就說明祂不想讓同學知道祂的真實身份,譚斷崖自然不會跟祂反著來。
“你們只需知道,此事是玄國的高級機密,而你們現在還沒有了解的權限。”
“董雪,此次任務之所以指派給你,全是因為你跟劉浩銘的同學關系,這一點讓你比別人更具備優勢,可以更便捷地執行任務。”譚斷崖說。
“那我呢?”菱微好奇問道:“我和劉浩銘不是同學,為什么也叫我?”
譚斷崖頓了頓,他沒好意思告訴菱微,你只是一個買一送一的附贈品。
“你負責擔任董雪副手,除了劉浩銘以外,還要把李正康也看住,而且同為女性,比較容易讓兩人降低戒心。”
“戒心?”
董雪重復一遍,不是很理解這句話,她們是保護劉浩銘,又不是害他,為什么要降低他們戒心?
對此,譚斷崖給出解釋:
“執行任務期間,你們要以正常旅客或者朋友的身份和劉浩銘接觸,絕不能暴露出你們的意圖目的,更不能干涉他所要做的任何事。”
菱微小表情若有所思,明白了譚斷崖的意思,就是叫她們潛伏偽裝嘛,這種性質的任務她并不陌生。
董雪則遲疑道:“可是,劉浩銘知道我的超凡者身份,也知道我在國家機關工作……”
“這沒關系。”譚斷崖打斷她:“你不管在哪里工作,都有旅游的權利,你只需表現的不要太刻意,讓祂知道你是為他而來的就行。”
譚斷崖深知,領域主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他安排董雪執行任務根本不可能瞞過祂,但領域主人可以知道,他們這邊卻不能明目張膽,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這是他和領域主人接觸至今所得出的結論。
董雪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請大司馬放心,此次任務我一定全力以赴完成!”
菱微跟著表態:“我也一樣,一定全力以赴完成任務!”
譚斷崖點點頭,補充道:“此次任務非同尋常,是你們加入超凡部以來所執行過的最高級別任務,屆時陸部長將帶領所有超凡部成員暗中配合你們行動,絕不能有失!”
此話一出,董雪和菱微又是大吃一驚,她們原以為只有她們兩個人執行這項任務,沒想到整個超凡部都出動。
要知道,就算當初威脅全世界安危的震皇遺跡,玄國也只派出她們一支小分隊。
自從玄國建立超凡部以來,從沒有發生過整個超凡部共同執行某項任務,如此史無前例的陣仗,讓兩人心頭皆是感到悸然,明白大司馬先前說劉浩銘對玄國有無與倫比的重要性并非妄言。
“你們先回去做準備,不用再參與天罡道的修煉了,稍后我會把你們安排進入旅游團,并把任務的詳細計劃發給你們。”譚斷崖說。
董雪和菱微聽從指示,起身告辭。
望著兩個女孩離去的身影,譚斷崖目光意味深長。
他已經履行了對董雪的承諾,讓她去與“好命前輩”見面了,至于董雪知不知道她接下來要保護的人是“好命前輩”,那就要看“好命前輩”想不想讓她知道了。
譚斷崖人老成精閱歷豐富,明白董雪之所以對好命前輩那般上心,除了感謝他救命之恩以及想勸說他加入超凡部以外,未嘗沒有動少女心思。
只是,她那點少女心思注定要落空。
對于領域主人那樣的存在而言,世間一切情愛悲歡在祂眼立都渺小如沙塵,不值一提。
離開譚斷崖辦公室后,菱微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詢問道:“董雪姐,你那位同學究竟是何方神圣?憑什么讓整個超凡部出動保護他?”
董雪搖頭:“我也不知道,高中畢業后,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