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北,一處宅院之內。
就見楊長恩一行四人方一踏進院子里,便有一根根暗箭飛來。
咻咻咻……
隨著一陣刀光乍現。
這突然飛射而出的箭矢,除了楊長恩以左手臂中箭的傷勢,擋下了以外。
其余的三人,紛紛應聲倒地,慘死當場。
一陣刀光猛如虎,卻是一根不落,這三人全部被箭矢命中。
也不知是這三人功夫不夠高,還是暗箭來的太過突然,命中率驚人。
楊長恩隨手拔掉左臂上的箭矢,目光冷冷的看著從屋內走出的馬軍。
“楊長恩,你果然不簡單,不過你背叛了公子,沒能取左千均一家老小的命,便是該死。”
話音一落,就見一群刀斧手,從門內殺出,沖向了楊長恩。
片刻之后,馬軍看著胸口的利爪,目光掃過滿園的尸體。
看著變成不人不鬼的楊長恩,他的眼中有著驚駭之色。
馬軍抬起頭,就見胸口隨著楊長恩利爪的收回,有一陣鮮血迸發而出。
“談何背叛,我本來就是一個臥底。”
楊長恩看著倒在地上,身體漸漸冰冷的馬軍。
“你確實是一個聰明人,但可惜,你來的時間還太短。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主人是誰?”
話音一落,楊長恩當即扭頭,走進了房間。
三息之后,一陣大火無情的吞噬了屋內的所有人。
一個時辰后,楊長恩便來到了一處新的民房之內。
隨著他點燃一根香爐上的青煙,頓時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了那繚繞的青煙之中。
“你受傷了?”
還未等楊長恩說話,那青煙中模糊的人影,便率先開口道。
這話語雖然輕柔,但這話語之中,卻帶著一股令人沉醉的酥麻之意。
使得楊長恩本就疼痛的左臂,在聽見這句話后,都變得輕微起來。
“不礙事,箭上雖有毒,但我有百蓮教秘法,已經全部清除干凈。”楊長恩恭敬的說道。
“怎么受的傷?”
聽到這話,楊長恩再次一暖,大為感動。
聽聽,這才是我的主人。
那楊峰似仆從如螻蟻,又怎能比得上我主的萬分之一。
更何況,我主乃是這江州第一美人。
想到這里,楊長恩越發的恭敬了。
當下便將今夜楊峰指使之事,以及自己的發現,一一詳細的說了出來。
“這么說,那林遠之女林月溪,也是陰時之女了。”
半響,在聽完楊長恩的發現之后,青煙中的人影漸漸清晰。
赫然便是那位虞山的女主人,江州虞夫人。
“此事你做的很好,楊峰已經死在了陽明學府周長青的手中。
接下來,你可以回來了。”
“多謝夫人。”楊長恩一臉欣喜的說道。
“這是你應得的,不過你回來之后,在我身邊一定要小心血蓮教的人。”
“怎么,莫非他們打算對夫人不利?”
聽著這話,楊長恩的眼眸之中,浮現一絲罕見的殺意。
“他們?他們何止打算對我不利,便是那楊峰也只是他們一枚試探血道功法的棋子。”虞夫人冷笑道。
“夫人的意思是,血蓮教給的血蓮功法有誤?”
“倒不是有誤,而是想要修行這血道功法,必須要血蓮教的圣物黑血棺。
若沒有黑血棺,一旦修行那血道密法,只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虞夫人嘆息道。
“不人不鬼的怪物?”
聽到這話,楊長恩抬頭看著虞夫人那國色天香一般的容貌,當即心臟猛的一抽。
“夫人放心,我會為你取回這血棺。”
沉默。
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所有的時間都要長。
眼看著青煙即將燃燒殆盡,便是一向穩重的楊長恩都開始著急起來之時。
就聽那青煙之中的虞夫人發出一聲嘆息。
“你可要想好,血蓮不是楊峰,可不是那么容易欺騙的。
在他身邊你會很危險,便是我也不敢保證你是否還能活著與我再次相見。”
“為夫人做事,是屬下三生有幸。”
“況且,有林月溪陰時之女的身份,長恩有把握可以順利潛入進去。
長恩,一定將百蓮教血蓮的圣物黑血棺帶到夫人面前。”
“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待到血棺取回之時,便是你回來的時候。”虞夫人一臉溫和的說道。
“這一次之后,不管任務是否完成,我都允許長侍奉在我的左右。”
“長恩,多謝夫人。”
隨著話音一落,眼前的青煙頓時消耗一空,那青煙之中虞夫人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可即便如此,楊長恩仍然沒有第一時間抬頭。
直到十息之后,他才回過神來。
“黑血棺。”
昭勇公府。
上官紅看著守在趙飛燕身邊的昭勇公趙國柱,在短暫的沉默之后,說道。
“等燕兒傷勢好轉,我準備將她送往北方。”
“你想要送她去玄心正宗?”趙國柱的臉色猛的一變。
“一旦去了那里,因燕兒陰時之女的身份,若不是修有所成,怕是此生都難以與我們再次相見。
夫人,你能忍心?”
“不忍心又能如何,這一次若非那陽明學府的學子周長青出手。
怕是燕兒已經被吞噬光精血而亡,就如同城中那些干尸一般。”上官紅強硬的說道。
“這一次只是意外,我能保護好她。”趙國柱冷聲道。
“燕兒受傷的地方在虞山,在那等地方都能受傷,你確定你能保護的了燕兒?”上官紅皺眉道。
“我能感覺,那背后的人這一次失敗,怕是已經開始醞釀下一次的攻擊。”
隨著此話的開口,兩人守在趙飛燕的身前,頓時陷入了沉默。
于這氣氛在沉默之中,漸漸僵硬凝固的時候,就見趙飛龍,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娘,父親,孩兒發現一件事。”
“今夜有賊人準備襲殺林遠府上的左千均家人,可最后他們臨時變卦相互反水,選擇放棄了行動。
孩兒懷疑,這其中的變化與小妹有關。
因為那林遠的女兒,林月溪與妹妹小時候一樣,在受傷之后,于月光的照耀下,都會流一樣的血。
散發著瑩瑩白光的血。”趙飛龍連忙說道。
“夫人,你說的對,我們不能承受的起下一次意外。
便依你的想法,將燕兒送到那里去吧。”趙國柱看了一眼自家的兒子,無奈的說道。
此話一出,趙飛龍的瞳孔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