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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了吧。”
小院里,浩然分身看著死去的十二驚肖,尤其是目光在龍面的身上一掃而過的時候,右手頓時一揮。
頃刻之間,便有一片淡金色的大日精火浮現而出。
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十二驚肖便在大日精火的焚燒之下,化作一堆灰燼,被風卷走。
不管是本尊也罷,還是分身也好,這種事情,是刻在骨子里的專業烙印。
其實十二驚肖的實力確實不錯,方才那名為長安十二個時辰的大陣,也甚是詭異。
若是不甚被拖入大陣,按照周長青的浩然分身推斷,可以埋葬一個文玉。
雖然這般拿自家的師兄做計量單位,有些不禮貌。
但大儒之下,若是陷入陣中,且沒有特殊手段的話,怕是必死無疑。
至于他周浩然一個分念境的分身,為何沒死?
這也并不奇怪。
須知,此地是稷下學宮。
經過一年多的發展,稷下學宮雖然僅僅是推出水泥和紅薯兩件物品。
但卻功在天下。
在這期間,又因為周長青針對百家學說提出合理有效的成儒之法,引來大量百家學說傳人的投靠。
一眾有識學士的到來,使得此地文氣之盛,于京城之地,也是非同凡響。
他周浩然或許不能施展儒家種種玄妙之法。
可長久在浩然正氣的滋養之下,養出的那把浩然之劍,卻也絕非這種宵小可比。
在這大炎京都建天下學宮,每天學子數千,又養劍一年,若是連浩然之下的人都斬不了。
他這稷下學宮之主,不做也罷。
“想來是因為我不能施展儒家種種神通,又因為我之浩然正氣蘊劍,使得自身浩然之氣微不可見的緣故,讓你們更加確定了我表面的實力。”
浩然分身緩緩的說道,露出一臉可惜之色。
殊不知,世人之所見,也只是他展示的一面,作為分身,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這些殺手訓練有素,身死的一刻,便已經神魂俱滅。
可惜本尊不在,若是本尊在的話,倒是可以直接生擒他們,最不濟以道胎境的修為,也能試試抽魂。
可憐現在,也只能靠我一個分身去找他們背后的人了。”
說完,周長青的浩然分身,頗為眷念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躺椅,當即一步邁出。
若是有的選,他肯定是不想離開自己舒適的躺椅。
畢竟他現在是個愛好讀書的斯文人,這等麻煩之事,還是等到本尊回來之后,讓本尊去調查。
不過眼下這十二個精銳殺手已死,其背后之人可能會慌張逃遁。
所以,便由不得他出去一番了。
方才詐那龍面等人的話,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所以,到目前為止,浩然分身也還無法確認,其背后真正的主謀是不是孔家。
但這些已經沒有關系了。
因為他接下來本就要對付孔家,這些殺手正好給了他一個提前行動的接口。
“說起來,我們那位未來的衍圣公來京城這么久,我還從未去當面拜訪過。”
想到這里,只是幾步之間,浩然分身的身影,便消失無蹤。
昔日,在邪圣的未來之時,本尊得心圣和孔圣等一眾先賢的幫助,戰勝了邪圣。
可惜因為當時他實力太弱,即便有著諸多先賢的加持。
但因為邪圣本身的特殊,在斬殺邪圣之后,便只剩下了陰魂。
導致周長青后來即便想要斬殺當時的罪魁禍首,都無法做到。
“孔衍直......”
想到這三個字,浩然分身的目光頓時微微一動。
說此人愚蠢也好,此人畢竟在未來滅了南孔,且當上了衍圣公,甚至還謀取了心圣之力。
可要是說此人聰明,也不妥當。
因為此人哪怕是當上了衍圣公,論在天下之間文人的地位,也還不及東林之人。
最后要不是古卷將他送到那里,甚至還會把自己玩死。
充其量,此人也只是一個自以為是,卻志大才疏之輩。
也正是基于這種認識,周長青在發現孔衍直出現在京城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將其解決。
為的就是依仗此人的愚蠢,來使得稷下學宮更好的推廣下去。
不得不說,到目前為止,這個計劃還非常順利。
甚至可能會就這般一直放任不管。
前提是,沒有今日這個殺手事件。
狗急了也會跳墻,不想看見這一幕的周長青,也只能打斷他的腿了。
京城,東郊!
孔衍直的秘密書房之內。
此時,好整以暇的看著圣賢書的孔衍直,卻是在看見代表十二驚肖的魂牌碎裂的一刻,又再一次的怒摔了手中的茶杯。
“廢物,廢物,一個個的全是廢物,信誓旦旦的說可以殺周長青,結果竟然全部死了。”
孔衍直大聲怒斥,可是在怒斥完之后,卻又莫名的后怕起來。
“十二驚肖做事,從來都是在考慮穩妥之后再行事,斷然不會有這種全滅的現象。
莫非是張家衛提前一步回來了,才導致十二驚肖失手?
是了,十二驚肖聯手,可殺大儒之下一切敵手。
在準備好的情況下,哪怕是遇見大儒,即便不敵也不至于死的一干二凈。”
想到這里,孔衍直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下來。
“十二驚肖已死,我手中又無人可用,那群老家伙又個個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看來想要阻止稷下學宮,只能盡快回一趟曲阜了。”
想到這里,孔衍直便立刻離開了書房。
他這絕對不是擔心稷下學宮會順藤摸瓜找到他之后,進行報復。
畢竟,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孔家子弟,下一任的少圣公。
這天下,還有誰敢傷他。
便是當今陛下,也不敢動他孔家。
“所以,我這是戰略性撤退。”
“孔兄,這是準備去哪?”
半個時辰后,正當孔衍直收拾好東西,并踏出院門的一刻,一聲溫和的笑聲,卻極為突兀的在此刻傳來。
“誰?”
孔衍直聞言大驚,目光尋聲看去。
就看見小院的前方,一名俊朗非凡的白袍青年,不知何時正站在了梧桐樹下。
“梧桐乃是鳳棲之地,看來孔兄,也是志向高遠之輩啊。”
浩然分身似笑非笑的看向大驚失色的孔衍直,緩緩說道。
“周長青,你未經本人允許,居然敢擅長民宅,你可知罪?”
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孔衍直深呼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心悸,面色陰沉的說道。
“我與孔兄相識一場,可謂是老朋友了。
本以為孔兄哪怕不識,也會說一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萬萬沒有想到,竟是見面就問罪,莫非孔兄心中有鬼?”
“荒謬,你我素昧平生,何來相識已久之說。
至于心中有鬼,更是無稽之談,我乃堂堂孔圣傳人,何懼鬼神?”
“是嗎,但本尊抽魂奪魄之后,他們卻說,是你派他們來殺本尊。”
聽到這話,浩然分身的笑臉一肅,目光冰冷的說道。
“嘶......”
此話一出,孔衍直瞳孔猛然一縮,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勾魂奪魄!
這周長青好大的膽子,好狠的手段,長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居然會這種毒辣的手段。
看到浩然分身一步踏出,孔衍直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
“等等,你剛剛說我們相識已久,你可不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亂來啊。”
孔衍直伸出手,示意浩然分身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