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山,其形如龜。
位于江州城的東面,兩者之間不僅有著一條由西南而來的長江。
于交匯之處,因龜山地理特勢的原因,更分出一條長江支流,向著偏北面的群山而去。
此江,為漓江。
若以此江為交界,這龜山之群與一座其形如蛇的大山相對。
而這兩座大山,又正好朝向古琴山。
此時,隨著那若有若無的琴聲飄蕩而來,駐守在此的李伯安和趙飛龍,不由得露出一臉羨慕之色。
“你之前看見了嗎,陽明學院乘云而去,就像那修道之人口中的逍遙仙人一般。”
李伯安說完一臉遺憾,目光不由得看向趙飛龍。
“我在這里,是為了駐防,你在這里,又是做什么?”
“我爹又不在,去了沒人撐腰,況且你這里,未必不需要我幫忙。”
趙飛龍說著,目光頓時向著下方看去。
就見那滾滾而去的江水之中,此刻正有一群武者和修道之人云集。
“他們在那里看了一天一夜,你說他們幾時才能找到,那子虛烏有的龍宮?”
“既是子虛烏有之事,又怎么可能找到,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
李伯安笑著,飲下了口中略苦的茶。
可就在兩人交談著,就見一名小將,從走廊里快速的跑到了兩人的面前。
“李將軍、趙江軍,負責勘察地理風水的木蓮道長說已找到了龍宮的入口,現在特地派人過來請示。”
“你說什么?”
聞言,李伯安的臉色猛地一變,目光當即看向前來稟報的小將。
“木蓮道長說找到了龍宮入口,說那里三陰匯聚,水蘊龍澤,正是蛟龍如海之局........”
小將快速的重復了一遍,目光再次看向李伯安和趙飛龍。
“兩位大人,要讓他們打開龍門嗎?”
“開,我到要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所在?”
李伯安當即說道。
話音一落,前來報信的小將當即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向著下方而去。
“想不到他們竟然真的找到了所謂的龍宮,伯安,你要過去看看嗎?”
趙飛龍有些躍躍欲試的道。
“不去,若真是龍宮出示,我們首要的責任不是去爭什么,而是要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
說到這里,李伯安沉吟了一會,又道。
“況且,那里有左千鈞帶著鎮魔司的青衣司衛,多我們也不多,還是守護外圍好。”
“行吧,我就在這里陪著,與你一起看看,那龍宮能夠起什么樣的驚人變化?
是否比得上陽明學院的乘云之舉。”
在兩人的交談之中,就看見一處高高的哨臺之上,有青色的旗幟,在此刻開始飄揚。
“道長,李將軍他同意了,您可以開始了。”
隨著一名城防司的士兵跑到鎮魔司的青衣司衛王虎的面前,后者當即說道。
“如此,便多謝大人了。”
聽著這話,一名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當即拱手道。
“不過現在還不是開啟龍宮的時候,需要等到午時陽光正烈之時。”
木蓮道長在沉吟之后,緩緩說道,目光看向了這位鎮魔司的大人。
“無妨,既然同意了你們開啟,那么你覺得什么時候開啟好,便是什么時候。
只需要開啟的時候,是在我們的眼皮下就行。”
王虎徑直的說道,目光不露聲色的掃過混跡在一群武者之間的左千鈞。
“一飲江河吞日月,龍宮方始待出巡,也不知周兄對于此事,是否有興趣。”
看著在江岸兩盤的樹蔭之中休息的一眾修道之人和武林人士,左千鈞也趁機消散在了人群之中。
古琴山。
隨著正午的烈陽撒落而下,古琴樓內的講學之音,頓時戛然而止。
“上午的講學結束,回去調整一個時辰,未時文會,將正式開始。”
隨著張家衛的話語落下,古琴廣場上的三院學子,當即紛紛踉蹌的起身,恭敬的回禮。
“多謝張大儒的教導。”
隨著此聲的落下,一眾學子開始紛紛的退出了古琴廣場。
從辰時講到午時,并不是所有的學子,在枯坐了近二個時辰之后,仍然精神如初。
好在大儒講學,浩然之氣彌漫整個古琴臺,在起身之后,還雙腿發麻的,只是寥寥少許人。
畢竟,對于已掌握浩然之氣的儒生而言,雙腿麻不麻,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古琴廣場外,有觀禮的樓閣,自然也有三院學子休息的地方。
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并不會擔心沒有住處。
事實上,整個文會大比,會持續十天的時間。
前三天,各院大儒會輪流講學,講學完畢之后,便是三院的學生,相互比試之時。
琴棋書畫、詩詞賦頌。
若是時間再往前一些,還會有六藝之中的武藝、兵書等。
不過時過境遷,現在卻是換做了書面文章,道理經義。
不過有時,經義也可殺人。
方一回到陽明學府的休息之處,一群早已饑腸轆轆的學子,便紛紛前往了食堂。
“周兄,我們也快些前去吧,晚了就找不到好的位置了。”
祝文軒看著涌動的人群,當即說道。
“好。”
周長青點了點頭。
可三人才剛剛到達食堂的門口,周長青就看見福伯正站在門前的樹蔭下等候。
“少爺,左千鈞傳來消息,龜山發現龍宮,會在午時嘗試開啟。”
周長青三人方一靠近,福伯便徑直的說道。
“午時,現在已經快午時一刻了。”
王守忠抬頭看了一眼正濃的天色,皺著眉頭說道。
“看來這頓飯我是吃不了了,若是老師回來,麻煩你們幫我通知一聲。”
周長青接過福伯手中的密信,當即說道。
“古琴山距離龜山,有數十里之遙,還得過長江,周兄你打算如何過去?”
王守忠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目光之中有著凝重。
將周長青臨時逃課,前往龜山一事告知,這只是一件小事。
最多挨一頓訓,反正挨罵的又不是他們。
況且以老師對周長青的認可,王守忠甚至覺得自家老師,連罵都不會罵。
但怎么去,就是一個問題。
“守忠說的不錯,哪怕我現在為周兄你準備車、馬,現在這個時間點也來不及了。”
祝文軒沉思著,目光看向周長青時,眼中一亮,握拳擊掌道。
“除非周兄你能夠向我們來之前一般,駕云而去。”
“駕云我倒不是不會,但御劍卻是可以。”
聽著兩人為自己出謀劃策,周長青心中一暖,當即說道。
“福伯,我走之后,小丫頭就交給你了。
另外,王兄、祝兄,也還請多幫忙幫襯著,直覺告訴我,阮玉之事或許與那所謂的龍宮有關。”
“好。”
福伯點了點頭,穩重的道。
“這里有我們,周兄盡管放心,倒是那龍宮之事,回來一定要與我們好好說道說道。”
祝文軒拍胸保證道。
“既然如此,我去也。”
話音一落,三人就看見周長青的身影猛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把沖天而起的青紅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