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野現在心里那叫一個苦啊。
沒想到不僅是東南亞很多肥羊土豪大筆的撤資,就連基拉也代表著四家社團來上門要賬了。
澤野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凄慘哭窮。
“基拉社長,您是不知道啊!
之前泰銖動蕩的十幾天里,已經有很多人都開始撤資了,我現在就連這個月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啊!”
他現在真的是被基拉給逼到絕路了,基拉這次落井下石的后果非常嚴重的,要是這個雷被提前很多時間就爆出來,日國六大財閥很多人都會因準備不足而損失慘重。
別人還有機會跑路,因為大家都是被他這個作為導火線的山一證券社長給牽連的,但他肯定就得被冚家鏟啊!
基拉面對這貨哭窮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野澤,你也不用在這哭窮,我又不是外人我能不知道?
山一證券手頭確實不寬裕,但是這半年又過去了,賬還是得清的,真不是我為難你,只是這山一證券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要是破產倒閉了,你總不可能叫我直接去找富士銀行要賬吧?”
說著說著還拿出了一個小本本一陣翻閱,一條一條的念道:“這半年我們幫你拉進來了四十幾個大客戶,一共投了五十億刀進來,現在他們都吵著要撤資,還是我安撫他們先別急。
而且半年前我還借了你五十億刀填窟窿去糊弄大藏省來查賬的那群人。
爪哇的幾座大型種植園虧損是相樂會幫你接的盤,你欠了相樂會十三億刀。
呂宋的三座銅礦入不敷出是我幫你接盤平的賬,這就又是七億刀。
這算上利息以及那些客戶的收益,我就算你六分利,這利滾利,利打利,七七四十九,二五一十,七尺七進一。。。
一共是141.815億刀,對不對,野澤?”
野澤聽著基拉嘴里蹦出來的一連串數字腦子暈乎乎的,但聽到最后要還的賬之后整個人一激靈的回過神來了,只能頹然的回答道。
“基拉社長。。。你說的都對。”
基拉說著又拿出來了一疊合同:“澤野,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一絲不差,一毫不錯。
山一證券眼看就要倒閉,這賬可不能再拖了,反正已經那么大的窟窿了,你就多扣點出來先把我們的賬給清了,你再維持幾個月,現在外界對山一證券的信心可是非常堅挺的。
總之,你還錢,那就一切都好說,你不還錢,就算富士財團放過你,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澤野一臉絕望的看著基拉,他現在是真的沒錢啊,而且這個債主也不好糊弄,要是一般的債主,完全可以:憑本事借的錢,我憑什么要還?
可是面對這四家社團上門要賬,他可不敢這么牛b,這種事情就算六大財閥都不好說什么,欠債還錢這事吧,自古以來都是天經地義的,和曙光社就算再怎么不對付,富士財團其他人也不敢支持他賴賬,不然規矩就壞了。
最后他只能被作為一顆棄子被拋棄。
基拉好笑的看著這可憐孩子,她今天要賬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讓野澤還錢,她的目標是這些人本身,現在如澤野這些金融機構的話事人都面臨著將要破產的窘境,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野澤,山一證券就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來抵賬嗎?”
野澤被這么一提醒也開始快速思索起來,回憶到底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能將基拉的賬給給清了。
“呃,我們手里有很多房子,特別是在京都還有一些高級寫字樓。。。”
“滾!不要拿這種東西糊弄我!”
“呃,我們在歐美有多家分支機構還控股了很多投行與券商。。。”
“你是不是現在就想死?
誰不知道那些東西也是爛賬一堆?”
澤野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之后都想不到什么好東西,真要有好東西他至于這么窘迫嗎?
現在山一證券名下的不是一些用來忽悠傻子的金融資產,就全都是一些不動產。
基拉不耐煩的說道:“港口、鐵路、公路、電廠、工廠、農村合作社以及一些半導體企業的債權、股票,難道這些你都沒有?”
野澤瞬間就被提醒了,但是又躊躇的說道:“這些東西可能回本比較慢,所以評級不怎么高。。。”
基拉聽了之后真的感到一陣啼笑皆非,也是,基拉說的這些東西都是那些投資大回本慢的資產,一般在日國金融市場也賣不了幾個錢,現在日國所有人都一門心思的都往海外投資。
國內的東西自從房地產與股市崩潰之后在大家眼里都是臭狗屎一直都喊不上價,所以慢慢的就變成了一堆爛賬。
基拉直接說道:“我就要這些東西了,你馬上給我列個資產清單出來讓我挑選!”
野澤聽了之后馬上欣喜若狂,沒想到這個債主這么好打發,雖然他還完債之后還得繼續面對那一堆窟窿,但總歸處境好了很多,以后爆雷只要發揮一下躬匠精神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過基拉此時又好奇的問道:“你就這么放棄山一證券了?”
野澤也嘆了口氣,山一證券已經有差不多一百年的歷史了,而且他作為山一證券的話事人,以前日國金融業處于頂峰的時候在富士財團內部都有很大的話語權。
可是自從房地產崩潰日國進入了“失去的xx年”之后,雖然金融從業人員在日本的社會地位還是一如既往的那么高,但他在富士財團的話語權越來越小,到現在已經徹底被邊緣化了。
他也想讓山一證券重新崛起啊,但奈何窟窿太大了,很多資產都是房地產與各種金融資產。
現在日國房價、地價、股價一直都在跌,而且還是毫無底線的跌,都跌了九年了還有大量的下跌空間,所以財報就不要指望很好看了。
他實在是找不到盈利的手段啊!
要真的能讓山一證券重新崛起,他在富士財團里的話語權都能提升,擺脫現在這種邊緣人士的地位。
但只要一想起山一證券的窟窿他就一陣泄氣,這幾年他一直都在拆東墻補西墻,而且六大財閥一群人包括他在內,仍然在大肆老錢。
實在是日國的那些不動產貶值的太厲害了,導致連年虧損,必須得不停是拉入新的資金進來補鍋才能維持下去,但現在明顯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想要清賬重新開始的話不僅要將那些不良資產給打包處理了,還得填上這個窟窿,大概需要五萬億日元(約625億美元)。
不過野澤忽然想到了什么,雙眼放光的看著基拉,慷慨激昂的說道。
“基拉社長,只要你助我度過這次難關,我以后一定唯你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