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
是苦無嗎?
朽木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妓夫太郎同樣也注意到了,在與天元拼撞拉鋸出星火時,用余光緊盯著壁沿上握著發射器的雛鶴。
在這一瞬之間,雛鶴按下發射按鈕,將武器里面的苦無盡數射出,襲向妓夫太郎與天元兩人,在光線的發射下,散出寒芒,彰顯出它們的鋒銳,如同漫天的繁星墜落。
這范圍,音柱這家伙不躲嗎?
妓夫太郎見天元仍然心無旁騖的揮斬出刀,與他拼砍著,四濺的星火游離于周遭,似乎十分放心那些落下的苦無,仿佛它們不會刺中自己一般。
要在對坑柱的同時,把它們全部攔下,末免也太麻煩了,密密麻麻的真叫人不痛快……
不過這些鐵疙瘩,就算被插中應該也沒事吧?不對,如果真沒事,音柱這家伙怎么可能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也要拖住我,那些玩意兒怎么看都是對人類的傷害更大。
損敵一千,自損八百嗎?在如此關鍵的時刻,這些攻擊不可能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這么沒有意義。
可惡,獵鬼者都是一群瘋子!
天元瘋,他可不想陪著一起瘋,在單刀拼殺間,抵住天元斬過的雙刃,妓夫太郎用另一鐮刀揮出數道血刃,直襲對方的臉龐。
在逼退天元后,妓夫太郎立即揮舞著雙臂,疾如殘影,揮出無數道腥紅的血刃,聚集在身體的周遭,纏繞螺旋著包裹在他的身軀旁,似有無數只手在揮動著鐮刀,腥紅布滿了整個方位,形成一道護盾。
“血鬼術·跋扈跳梁。”
苦無還未靠近妓夫太郎,便已被他周圍盤旋的血刃斬斷,掉落在地上,發出金屬的哀嚎聲。
這家伙用血刃制造出了一個護盾?
雛鶴站在壁沿上,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而天元仍然視這漫天的苦無于無物,即使被妓夫太郎震退,仍然揮舞著刀刃,擊蕩著刀柄上的鐵鏈,發出燥人的聲響,沖向血刃中所包裹著的妓夫太郎。
朽木立即一邊喚出急流,流趟在天元必經之路的旁邊,化作冰晶,將襲卷而來的苦無阻隔在外,一邊拔出日輪刀,迸發出狂盛的火焰,飛落出舞動的火花,鋒芒間高漲四起的烈炎涌動著,奔馳向那螺旋的血刃。
有了冰晶的保護,天元并沒有被那無差別的攻擊擊中,徑直斬向妓夫太郎的胸部。
這家伙并不是放心那些襲卷而來的苦無刺不中自己,而是十分信任那只特殊的鬼會幫他擋住攻擊嗎?
不,不對,從先前的攻擊中可以看出,兩者的攻擊節奏完全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那只鬼有意配合著音柱的攻擊節奏,并沒有很高的默契度,很大可能就是第一次合作。
或者說,音柱這家伙即使沒有那些冰晶的保護,也會義無反顧的沖向我這邊,獵鬼者都是一群蠢貨,到底是憑什么留傳到現在的。
面對兩人的夾擊,妓夫太郎停止跋扈跳梁的攻擊節奏,揮舞出血刃,此次的血刃并沒有散出,而是纏繞疊加在其的鐮刀之上,伴隨著其的揮斬而轉動。
“砰!”
一聲聲碰撞發出的響聲擊起,四濺出星火,兩人一斬一退,配合逐漸精進,一面散出爆霧,一面揮落火花,兩者相觸及之后,又再一次爆發第二段攻擊。
傷到了妓夫太郎,可也同樣傷到了朽木與天元。
妓夫太郎與朽木都是鬼,即使傷到了身體,也很快便會恢復。
可天元只是凡人之軀,受傷了就是受傷了,沒有像鬼一樣迅速恢復傷口,而是流著鮮血,濺在臉上身上地上,仍不改臉色,依舊與妓夫太郎對砍著,力道上甚至可以微微壓過對方。
“哈哈哈哈,真是太棒了,音柱,即使在中了我的劇毒之后,還再受到了這些爆炸的傷害,卻仍然能維持這高頻率的斬擊,真是太厲害了!
我從來沒有這么夸過一個人,你果然和其他柱不一樣,那些被我殺死的柱們,一個個都弱得非同尋常。
可你,你比他們強大得多了,比我剛開始想象的還要厲害,你應該是那種生下來就十分特殊的人吧,是被老天爺選中的天才,是吧是吧!”
因為之前一直有朽木在干擾他,妓夫太郎并不認為他有多強,只是與先前的柱們不太一樣罷了。
但直到現在,打斗了這么長時間,天元縱然傷痕累累,手中的刀仍然力道不減,妓夫太郎才不得不佩服天元的頑強。
至于朽木,他不敢夸。
“天才?在你眼里,我居然是天才嗎?”
有朽木的配合,天元在與妓夫太郎撕殺中,得以可以余下些氣力,冷笑的向他說道:
“連我這個程度的貨色,也能被你們捧得這么高,你和你的妹妹可真是度過了一段相當幸福的人生啊!
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們,在這個小旮旯里呆上幾百年,無論換成誰都會被憋成井底之蛙吧。這個國家可是很遼闊的,到處都是厲害的家伙。
其中有來歷不明的怪咖,還有才接觸刀兩個月,就晉升為柱的奇才。我是被上天選中的人?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你知道迄今為止,有多少人因為我的保護不夠周全而喪命了嗎?”
說著,天元手中的刀揮動得更加瘋狂,疾如驟雨狂風呼嘯而至,雨滴般密集的打在妓夫太郎的鐮刀上,炸出爆霧。
朽木接著天元的爆霧,迸發出高漲的火焰,再次引爆,轟出一層漣漪,將妓夫太郎震退,手間的鐮刀甚至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一次,朽木用冰晶擋在了天元的面前,在沖擊轟至時,只是震碎了冰晶,并沒有傷到他分毫。
“是嗎?原來在你自己的評價里,你是這么不堪啊,不過你到現在還活著啊,又該如何解釋呢?
我的鐮刀上可是含有劇毒的,你被我擊中后這么長時間,為什么還沒有死,你倒是說啊!”
妓夫太郎看著手中的鐮刀,向天元問道。
番外三
戰斗所造成的廢墟中,灰塵四散,落舞的塵埃隨處可見,一位身材小巧的女孩子撐著嫩筍般的小手,在倒落的木粱與碎瓦上小跑著,不時跳個幾步,躍入比她還高的阻礙物。
這時,她終于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只是他正一動不動的躺在背后撞碎的坑洞內,身上沾滿了血跡與灰塵,身旁的地面上插著一把斷掉的刀,在月色下反射著落寂的光。
焦急挪步到他的面前,女孩無助的搖著他沒有反應的身體,嫩粉色的眼眸泛著淚光,滴落在地上,如同她內心的心情一般,黑色漸漸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