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你誰啊?拽那給誰看呢?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不死川見富岡那拽得不行的樣子,還故意坐在比較偏的位置上,站起身來,弓起腿準備沖向他的面前,雙拳緊握著就等打在他鼻子上。
“不死川。”
離他最近的行冥在他沖向富岡之時,立即抽出一臂,穩如磐石地攔在他的身前,雙眸處流下的淚水顯得更加悲傷了,只是這么簡單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可就是這一聲,讓他停了下來,憤懣地甩開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再說什么,但看向富岡的眼神,也變得更為憤恨。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一架,現在不打,之后也一定會打的。
對不死川性格十分清楚的行冥,感受到了對方體內那積壓已久的情緒,收回了手,合掌不住祈禱著,嘴里念著自己聽得懂的經文。
會議所在的客廳內,因為這一小插曲,變得寂靜無聲,只有行冥那晦澀難懂的誦經聲,不斷飄蕩著,搖曳在眾人的耳中。
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打破了這一寧靜。
“讓各位久等了……今天的柱眾會議,將由我產屋敷天音,代理產屋敷耀哉出席。”
一位白色秀發的少婦,身著蝴碟花紋理的和服,端莊典雅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微微躬身道:
“另外由于鬼殺隊之主耀哉大人,病情嚴重,今后也將無法再于各位的面前出現,還請各位體諒。”
而她的后面,則是跟著輝利哉與雛衣,與她一齊跪坐下,恭敬的面向九柱們。
隨天音的話音剛落,眾柱立即也是齊齊地面向她,同俯跪下,低著頭,眼神中滿是悲傷,再沒有了先前的私人恩怨。
以行冥為首,他們都在向天音表達著,自己最深的敬意。
“您言重了……我等衷心祈盼主公大人的生命之火能夠長燃不熄,也但愿天音大人您,樂觀堅強,剛毅不折……”
說著,行冥的雙臂處,青筋凸起,即使他如何掩飾,也掩飾不了現在的他,那發自內心的悲鳴。
其實從最開始,他們來到會議的時候,見主公沒有第一時間在這里等待,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
只是現在答案真的被驗證了,他們還是意所難平,無法釋懷罷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我在此多謝各位柱的良苦用心,謝謝你們。”
看著面前的眾人,天音苦澀的臉龐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笑容,頭又壓低了幾分,繼續說道:
“針對上弦之伍突襲鍛刀村這一件事,想必大家應該有所耳聞了吧?鍛刀村的隱匿程度,僅次于耀哉大人的住宅所在。
結合上一次鬼的突然暴動,和現在鬼好像銷聲匿跡了一般,如此異常的現象,千年來從未出現過。
耀哉大人猜想,不久之后,很有可能在這里,爆發出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決戰。”
聽到天音的話后,眾柱的心里一顫,他們確實沒有把以往的情報串聯在一起,此猜想也是第一次聽說,心中不免有些掌捏不準。
但是,他們每個人都清楚,這平靜的背后,一定暗藏著巨大的危機,即使主公大人多慮了,那一場該來的危機,也一定不會小的。
而其中想得最多的,還是蝴蝶忍,本來她是要將禰豆子妹妹的身體狀況,告訴眾人,以達到保護禰豆子的作用。
可是現在,危機四伏的背景下,不得不讓她將這一情報,壓在心里,化為自己心中的秘密。
因為禰豆子可能克服陽光這一特性,意義實在是太重大了,一直不顯現出來還好。
只要一顯現出來,在這環境中,本就不能算好事的它,必將成為此事件的導火索,到時候本來無慘不在總部發動總攻擊,結合這兩種情報之后,那都要在總部發起最終決戰了。
所以,蝴蝶忍她絕對不能將這件事說出來,如果禰豆子現在已經表現出來了特性,被無慘所發現,那還好說,木已成舟,過往已為定局,她相信鬼殺隊的成員,會上上下下都連成一氣,抵抗無慘的來襲。
不過現在,特性并沒有表現出來,那么,這就代表著,只要把禰豆子這一特性,扼殺于搖籃之中,一切都將會為與沒這事一樣,繼續若無其事的發展下去。
因此,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蝴蝶忍雖然有自信在坐的人,即使知道了此特性,也不會做出那種沒譜的事情,但是,其他人呢?
她知道世界上沒有密不通風的墻,前幾次對朽木事件的決定,就有風聲于不經意間被放出去,只是因為不會太多影響到別的隊員,沒有引起什么大的風浪。
但是這次,此情報將威脅到他們的利益,風聲泄露出去,會有什么影響,蝴蝶忍可就不敢想像了。
并不是說她不相信其他鬼殺隊員的德行,而是這其中威脅到的,將會是別人的性命,利害關系太大了。
而且,犧牲一人保護其他所有人這一做法,是對是錯,自古以來,就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每個人的價值理念不同,思考出來的對策都會有所偏差,無關道德。
蝴蝶忍能想到的,也是自己現在能做到的,就是只告訴炭治郎,讓他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將禰豆子保護好,盡量避免那些危險。
至于在她思考的時間里,天音也是沒有任何的停頓,繼續主持著會議的內容。
“甘露寺大人,我們聽說你在與上弦之伍戰斗的時候,曾經出現過獨特斑紋的這一現象,所以就想趁這個機會,請您將斑紋出現的條件,告知與會的其他八柱。”
“斑紋?!”
聽到天音的話后,甘露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疑惑的問道,對于“斑紋”這一名詞,她也是第一次才聽說,一時間沒往自己脖頸處的那紋理想去。
見甘露寺疑惑地看著她,天音直起了身,認真地回答道:
“據說戰國時期,曾有一群使用起始之呼吸的劍士們,險先將鬼舞辻無慘成功擊殺。
而他們所有人身上,都曾經出現過類似鬼之印記的斑紋。”
“什么?斑紋?還差點擊殺過無慘?”
眾柱聽完后,驚訝不已,不死川更是直接脫口問道,令天音再次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但這畢竟只是傳說,所以知道此事的人極少。”
“原來如此,不過我這是初次所聞,為何之前要瞞著我們呢?”
杏壽郎正坐著,眼瞳炯炯有神的,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畢竟這可是對待鬼十分重要的情報。
“因為曾有不少出色的劍士在得知此事之后,由于身上并未出現斑紋,而弄得自己心力憔悴,郁郁寡歡……才不得已暫時隱瞞。
關于斑紋的傳承,尚有太多細節不甚明朗,至于究竟是因為當時對這種現象的重視程度不夠。
還是在組織之前所經歷過的,多次險些慘遭覆滅的危機中不幸失傳,則已經無從考證。”
說到這,天音看向眾人,頓了頓,像是已經考慮了許多,不得已要在這里,說出會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不過如今被以書面形式傳承下來,只有區區一句話,‘每當有斑紋劍士出現,其身邊便會如同共鳴般,陸續出現更多的斑紋劍士。
當年某位使用起始之呼吸的劍士,在自己的手記中留下了這句話,而在如今這個時代,第一位出現斑紋的人,并不屬于九柱階級。
此人便是……灶門炭治郎。”
“是那小子?”
天元聽完這一段話后,喃聲道,不自覺地看向旁邊的杏壽郎,其余人也是同一時間看向他,只不過他卻并沒有任何被注視的自知,朗聲道:
“我的繼子嗎?那個斑紋便是他額頭上的疤痕嗎?不過,很可惜啊,我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件事。”
“是的,他本人對于斑紋,也是一頭霧水的,甚至好像還沒有發揮出它全部的威力,所以暫時擱置著,繼續進行觀察吧。”
對于杏壽郎的話,天音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將希望寄托在了甘露寺身上,向她恭敬地拜托道:
“那么,就麻煩甘露寺閣下了。”
“啊?我嗎?遵……遵命。”
沒想到這個會議,也有要讓自己來解釋問題的時候,甘露寺激動得臉又紅了起來,雙手握在一起,捏于胸前,說道:
“與上弦戰斗的時候,我確實感覺到了身體突然變得好輕盈
然后,然后突然就唔啊啊啊地變強了,嗚嗷地一下子-心臟瞬間噗通噗通跳得飛快!聽覺變得格外敏銳!
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別提多厲害啦!”
在說完之后,甘露寺她高舉起雙手,還呼啦啦地揮動了幾拳。
然后,甘露寺在眾人看傻子的眼神中,羞恥地扒在地上,捂著臉,想挖個洞鉆進去,深感抱歉道:
“屬下罪該萬死,真想找個地縫兒鉆進去,大家不要再看我了啦,好不好意思的……”
“甘露寺,我們不需要你用這種擬聲詞,來形容你當時的心情,你只需要說出你當時身體有什么特殊的狀況。”
杏壽郎是里面仍沒有失去希望的,安慰的向對方問道,語氣十分的溫和,讓甘露寺又激動的抬起頭,解釋道:
“身體特殊的狀況,就是呼啊啊的,然后心臟撲通撲通的,臉哇啦嗖啦的……”
“這可真是,好奇特的身體狀況啊,看來只能在之后的戰斗中,尋找那一感覺了。”
雖然杏壽郎已經盡可能得,讓這話說得不傷人了,但甘露寺還是再一次扒在了地上,沒有再說什么話,她現在只想讓大家都忘了她。
“其實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也是沒有任何關系的,畢竟斑紋的出現會在其中一位的誕生之后,自然而然地蔓延開來,所以甘露寺大人不必太過自責的。”
天音見甘露寺她的樣子,好像是真要挖出一個洞來,安慰完之后,語氣上卻又是降為傷感,繼續講述道:
“不過關于斑紋這一東西,我有一事必須先讓各位知情,雖然斑紋的出現已經無法再做出選擇,可我還是要告訴你們。
如果斑紋出現了,無一例外的,那些人都沒有……活過二十五歲。”
“原來如此……屆時我會變成什么樣子呢……南無阿彌陀佛……”
雖然知道了這一會死的情報,但眾人都沒有太多的驚訝與恐懼,行冥更只是雙手合十,看得十分透徹。
對他們來說,死并不可怕,若是能因此殺死無慘的話,即使死了也是無憾的。
所以,現在他們更多的情緒,還是一種遺憾,一種對自己不能善終的遺憾,至于而后的,再無其他。
見九柱沒有什么其他的負面情緒,天音默默點了點頭,說出了一重大的決定。
“現在,還有最后的一件要交待的事情,那便是之前爭議一直很大的清水大人。
雖然現在的他,地位很高,可仍然不處于信任的位置,不能隨意出入總部。
這一次,清水大人幫助甘露寺大人擊殺了上弦之伍,還保護了村子,使村子里的刀匠們損傷程度,達到了最低。
耀哉大人希望通過這一件事,打消一些人對他的誤解,讓他可以自己出入總部,不再讓他的心受了寒。
而且,我們也會在此基礎上,通過在秋素原戰役中,遇到的那兩位向我們表達善意的鬼,開展‘與特殊善鬼的合作’這一計劃。”
“會不會太過兒戲了?天音大人,即使這一次清水那家伙保護了鍛刀村,斬殺了上弦之伍。
可是,也正是因為他過去了,才造成了村子被突襲,我們完全可以認為……”
本來不死川是想說村子的位置,就是被朽木泄露出去的,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他便閉上了嘴。
因為,再辯下去,他就不能再自圓其說了,如果朽木真的是無慘的手下,那么,除非對方是傻子,不然不可能會在這節骨眼上暴露自己。
所以,再說下去,就只會為了懷疑而懷疑了,此時的不死川縱使臉上憋得通紅,也沒有再吐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