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房間,善逸手握著刀,停下了腳步,跟隨著停下的,是其身后涌動的雷光,于剎那之間匯聚在一體,纏繞著,啼叫著,散發出無盡的雷光。
‘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善逸弓著身子,眼眸中迸發出犀利的電光,滋滋作響著,全身的雷電于此一刻瞬間收斂了起來,不斷壓縮著,不斷積聚著。
心中堵悶的那一股氣,隨著壓抑已久的情緒吐出,言語中,跳躍著迸濺而出的電流,不斷地炸起星火。
“你在那里對吧,出來,我知道你人在那里。”
“你這人怎么這樣說話呢,我可是你師兄啊。”
在善逸極怒的注視之下,一道調笑的聲音從門后傳出,緊接著門被一只長有利指的手囂張地推開。
一位男子一臉肆虐地倚在門框上,身著黑色且寬大的衣物,略顯沉重,左右眼分別刻著“上弦”“陸”的字眼,面部畫有六道黑色虎紋,臉色慘白,露向猙獰的獠牙,向善逸繼續說道:
“雖然比當初多少有了一點兒進步,但你的打扮,果然還是那么窮酸啊,善逸,我是不是該說,好久不見?”
“獪岳,我早就不把變成鬼的你,當做自己的師兄看待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鬼物,善逸的雙眼閃出了冷漠的鋒芒,將刻意壓抑起來的電光,藏匿得越發深了,只為爆發出的那一刻,能更為迅速。
所以,在氣勢上,他并沒有表現出多少威脅,倒像是一氣急敗壞的毛頭小子,正在不自量力的向對方討要個說法。
這令獪岳忍不住笑出了聲,走到善逸的對面,與其保留著一相對安全的距離,猖狂地叫喚道:
“你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呢,個頭矮小,打扮窮酸,一副軟弱無能的熊樣。對了,話說你當上柱了嗎?能使用壹之型以外的戰技了嗎?
你倒是說話呀,善逸,還是說,你一個都沒有辦到啊?我現在可是當上了上弦之陸喲,比九柱還要強還要高貴的上弦噢。”
“不過是為了湊數,才被塞進上弦之列的你,似乎自我感覺相當良好啊,這一代的九柱里,你打得過誰啊。”
聽到獪岳的話,善逸歪著脖子,雙眸中的神色變得越發冷漠,言語中滿是不屑。
此時的善逸,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聽到自己已經成了上弦后,居然沒有表現出往日的膽小,讓獪岳有些驚訝,說道:
“喲,哈哈哈,看來你小子的嘴上功夫倒是進步了呀。”
“你的心里就沒有愧疚嗎?哪怕是一點點……”
“什么愧疚?我要愧疚什么?你在說些什么鬼話啊,我現在成了上弦,需要愧疚什么?倒是你,這么久沒見,一點進步都沒有,就不羞恥嗎?”
這一刻,因為獪岳的這一句話,善逸的身體明顯的怔了一怔,左手握成拳頭捏得死死的,凸起了青筋,不斷地顫抖著,嘴里連續地呼出了四五口氣。
顯然,他壓抑得十分痛苦,周圍的電流,開始有些溢了出來,躍動著,炸出碧藍色暴虐的光芒,抬起頭的他,似要大張血口的猛獸,緊緊地盱著對方,問中怒責道:
“為什么你要變成鬼,身為雷之呼吸繼承人的你,為什么變成了鬼?都是因為你變成了鬼,才害得爺爺不得不切腹自盡。”
說到這,善逸的腦海中,就不住地浮現出,自己想像的爺爺切腹自盡的畫面,心就一陣堵悶,接而傳上了千刀萬剮的痛楚,眼瞳里泛起淚花,在怒吼中,掉了串的流下,滴在嘴唇上,很酸很苦……
“可你居然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你知道嗎?他連一個介錯人都沒有,就那么孤零零地切腹而死。”
氣憤地揮出手,善逸的掌間又是炸出了雷光,噼里啪啦的作響,發出耀眼的閃爍之光,周遭的空氣再是不能自然流動,伴隨著纏繞于其間,與其一起痛苦地吼道:
“切腹自盡時,要是沒有他人負責介錯的話,切腹者就必須經歷漫長的痛苦才能死去,爺爺他既沒有割斷自己的喉管,也沒刺穿自己的心臟,就那么失血而死了,這都是因為他所傳授的雷之呼吸使用者里,出了你這只鬼的緣故啊!”
聲音的每一次加厲,周遭的電光躍動就更甚一分,暴虐的氣流盤旋讓獪岳臉色微微一變,身體不爭氣地懼怕地后撤了一步。
但是,被往日自己欺壓慣了的小子嚇到,令獪岳他臉上可是十分的掛不住,為了挽回顏面,對著喊道:
“他的死,關我屁事啊,要我為他難過,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我才不管那些沒法對我做出正確評價的廢物們死活。
無論什么時候,我都只會追隨那些能夠慧眼識珠的人,真是的,聽到他死了,我可真是出了一口惡氣呀,讓我和你這種廢物一起當繼承人,簡直是瞎了他的狗眼,老糊涂一個罷了。”
“閉上你那張臭嘴吧,爺爺他才沒有老糊涂。”
善逸收回手,將剛剛牽動而起的電流,積聚著帶過,穩穩的抓住刀柄,于刀和刀鞘的交接處,暴涌出大量耀眼的光芒,纏繞于周遭。
微微低下了頭顱,將左腿緩緩向后劃去,糾纏著躍動的電光,右膝化為弓弦狀,呈一十分標準的雷之呼吸起手式,身后的雷光,似聚成一電芒猛獸,只為隨后的那達到極致的一式。
他的嘴色處,涌出閃爍著雷電的白霧,說道:
“如果我是一個廢物的話,那么被一個廢物嚇到的是什么?垃圾嗎?你這唯獨不會用壹之型的家伙,我想世界上沒有比爺爺還慘了的人吧?”
“你在說什么?我現在可是上弦啊,你是不是太囂張了一點。”
不會用壹之型,是獪岳一生的痛,尤其是被一廢物掩露傷疤之時,更讓他羞愧難當,猛得拔出刀,迸炸出雷鳴,聚成黑色的球狀閃電,數道電流蔓延開來,向善逸砸去。
“雷之呼吸肆之型遠雷。”
剎那間,整個房間里布滿了黑色的雷電,彷佛一切都成了獪岳的主場,就連他自己也這樣自傲的認為之時,善逸也是出招了。
只是十分簡單地拔出刀,積壓已久的電芒就立即伴隨著鋒凌襲出,邁出腳步,化為殘影,刀刃上,是暴虐迅猛的電流,疾瞬之間,其的身影,已經落到了獪岳的身后,收回刀,再一次將壓抑住的電芒積聚于鞘間。
“太慢了,獪岳,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了。”
話音剛落,于獪岳不可思議的神色中,其的左肩處,迸涌出了噴射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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