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廠區正在值班的保安,在看到下車的人是林平時。
趕忙打開大門迎接這位財神爺。
其實林平下車之前,值班的眾人已經看到了車牌號。
大家早已站在門口隨時準備開門,只是沒想到這位財神爺居然還親自下車。
難不成是嫌棄大家開門慢了?
值班的眾安保有些小慌張。
然而就在大家有些忐忑的時候,發現這位財神爺居然下車之后,并非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而是向著來路的方向走了十幾米遠。
“別看了先把門打開,沒看到是咱們少東家來了嗎!”值班的隊長吩咐著手下打開大門。
而在手下打開大門的時候,值班的隊長向門外走來,當走到廠門外的路邊時遠遠的看著林平的背影,而就在這背影前面不遠處,有一個人正向著少東家走來。
“隊長,要不要打電話匯報給林江副廠長。”手下打開門后來到隊長身邊,詢問要不要把少東家到來的信息,通過內部電話匯報給今夜值班的林副廠長。
“行,反正這個時間點還早,你去匯報吧!沒準兒咱們這財神爺還沒有吃飯,剛好現在是飯點。”隊長想了一下后很體貼的說道。
當隊員跑到值班室開始打電話的時候,林平跟對面走來的人已經面對面不到兩米的距離。
“林教授好車技,這要是在國外當個賽車手綽綽有余。”靠近林平之后,來人帶著微笑調侃道。
此時此刻,二人所站的位置剛好在路燈之下。
林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這人的面目。
很高,估計有一米九。
國字臉,濃眉大眼,留著一個中分的發型。
不過讓林平意外的是,這人穿了一身很貼身的西裝,腳上踩著一雙價值不菲的皮鞋。
看著這西裝的樣子,林平覺得分外眼熟。
然而當林平看到對方袖口那帶金線的袖口時,突然笑出了聲。
“穿著我設計的衣服覺得怎么樣?”林平可不覺得在京城能買到這樣的衣服,除了自己定制的那家店之外絕無分號。
聽到林平認出了這衣服的來歷,來人倒也不掩飾,很干脆的說道:“林教授的設計我很滿意,不得不承認,出去見過世面的人品味就是不一樣。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天賜!”
聽著對方自報家門,林平可不認識這號人物。
“你這一路跟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既然不認識這號人物,林平很直接地單刀直入。
看著林平如此直接,對方微笑中還甩了甩自己的中分發型。
“我就是很欣賞你,想結識你這個朋友。我這人最喜歡結交朋友,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為人仗義說話算數,甚至會做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趙天賜一副江湖大哥的派頭。
對于林平來說,他只聽到了四個字:有福同享!
如果猜的沒錯,顯然對自己發起調查,這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至于他是不是主謀之一?林平不敢貿然的去猜測。
甚至對于這個人的身份,是不是二代人物,林平也懶得去理會。
“巧了,我們之間的確有很多相似之處。不過在我們這些相似之處以外,我這人有一些優點,比如說吝嗇,摳門兒,拿錢當命,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林平很干脆的拒絕,甚至都不打聽對方的身份。
顯然,趙天賜沒想到林平居然會這樣回應他。
難道自己的大名他沒聽說過?
或者說這個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又或者說,這人當真以為一所大學能保他周全。
一個冒牌教授罷了,居然還敢跟自己擺譜。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林教授何必糾結這些黃白之物!本來我聽說,林教授遇到一些小麻煩。哥哥我雖然與你并不相識,可是就沖你設計的這套西服,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畢竟你這套衣服,就連我爺爺都夸我帥氣。
像我爺爺跟我父親他們那種人,整天只會穿那些‘將校尼’的衣服,偶爾穿一回西裝都覺得渾身難受。不過也能理解,他們認為衣服保暖就行了,穿這么花哨花這么多錢沒有必要。畢竟是經過戰爭洗禮的人,一輩子節儉慣了。
不過難得的是,對于我身上這套衣服卻是贊不絕口。甚至我爺爺知道這衣服是地地道道京城人設計的時候,他還說有空把這設計者叫到空字號大院里給他見見。”趙天賜這一番話泄露了很多消息出來。
趙天賜的語速并不快,似乎是為了讓林平聽得清楚而故意為之。
空字號大院,這可是所有大院里最豪氣的地方。
這里出來的小年輕兒,每個人恨不得都把眼珠子摳了按在頭頂上。
他們瞧不起排在身后的那些大院兒。
林平現在大概已經猜到對方是什么樣的存在。
“原來是一名軍人子弟,既然如此那我就痛快些,我這人最煩的就是繞來繞去。我跟清北兩家名校合作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搗鬼?你想插一腳?還是直接想要現金?”林平不管對方說的話是真話還是故意來嚇唬自己,反正不論真假林平都沒心思跟他繼續繞下去。
“兄弟怎么能用背后搗鬼這種詞呢?這是善意的提醒罷了,畢竟這種事兒在咱們國家可是不容許的。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就是老外來了也要懂得什么叫入鄉隨俗。
我也聽說過,國外的大學甚至可以在學校里面開公司!可是這是京城,還輪不到資本主義那些花花腸子到處滲透。要我說…”趙天賜還想說些什么只不過被林平揮斷。
“你是不是個男人?我沒心思跟你繞來繞去,想要什么干脆點。別搞得跟個娘們似的唧唧歪歪。這就我們兩個人,難不成還要給你搭一個戲臺那你好好表演一番?”林平沒好臉色的說的。
聽著林平的嘲諷,趙天賜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
“痛快!我就喜歡跟痛快人打交道。哥哥也打算學著做生意,畢竟現在國家提出號召,要把經濟發展擺在首位。我們這些人自然要響應號召,于是我也在港城搞了一家公司。我倒有點本錢,三萬多塊吧!我想買下你公司百分之,就百分之三十好了。
聽說你用兩塊錢賣了天芯科技百分之二十股份,哥哥我出三萬塊買百分之三十天芯科技股份,這價格可不低呀!”趙天賜一副我可是出價很厚道的模樣。
看著對方攤開底牌,林平內心算是放松下來。
看來這貨當真是什么都不懂。
天芯科技在這個年代股價并不值錢,雖然公司沒有上市,但是至少有估值。
這家公司最大的價值在于擁有的專利,只不過現在能拿出手的東西可不多。
現在最值錢的公司是EA游戲公司。
這家伙連公司都搞不懂,還學人家趁火打劫敲竹杠。
在這一瞬間林平腦子里想到了很多辦法。
甚至打算在港城開一家空殼公司,把這空殼公司賣給這小子。
不過想了想這并非解決問題的最終方案,今天遇到一個,雖然趙天賜是第一個,但肯定不會是最后一個。
這種麻煩如果不一次性解決,恐怕會有自己頭疼的一天。
“我可以賣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是我不要錢,我要你用別的東西來換。”林平笑著開口。
趙天賜沒想到林平會這么痛快,本以為林平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文人,知識分子,大多也就這三招。
“我不是出了三萬…”趙天賜伸出三個手指頭想要再次聲明一下,只不過當他看到林平冷漠的眼神時默默的收了回去。
“只要你跟我簽約轉讓合同,調查團的事馬上就會煙消云散。我保證你一根毫毛都不會掉!而且我能保證,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調查你。”趙天賜拍著胸脯保證到。
林平現在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能確定,怎么能夠相信他保證的話。
“想掙錢的人,你肯定不是最后一個。向我展示一下你的實力,然后拿出真誠的籌碼跟我交換。如果你只會玩兒威脅這一套,別說是你,就是你爺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拿他當盤菜。
我給你舉個例子好了,你在國內開一家民營的電話公司,拿到國家頒發的通信牌照。一般這種牌照都是國字號單位頒發。畢竟通訊是一個國家的戰略資源。輕易不會讓私人染指。
如果你能把這家公司辦下來,我愿意用百分之三十的股票,去換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且我還額外增加一千萬人民幣。
如果這件事你辦不到,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買我的股份?”林平開出了自己的價碼等著趙天賜回應。
電話公司?
這可是趙天賜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老百姓還能開這種公司?
雖然趙天賜對于經商不怎么懂,可是這電話公司,他卻明白這可不是老百姓能玩的東西。
別說是他趙天賜,就是他的爺爺也沒資格。
“你小子這是故意刁難我!你別以為我不懂。”趙天賜惡狠狠的說道。
“我在刁難你嗎?你既然在港城創辦了公司,那你應該在港城多了解了解。你打聽打聽港城的電話公司是不是私人企業?你再打聽打聽北美地區那么大個國家,他們國內的電話公司,也并非是國營企業。而是幾家不同的私人企業為全國提供服務。
咱們國內不是說要走市場經濟之路嗎?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拿下電話公司,老外們能干咱們為什么不能呢?當然了,你要是沒這個實力,那就別再糾纏我。”林平攤開手一副我可沒空搭理你的樣子。
聽到林平這樣說,趙天賜覺得林平并非是故意為難自己,而是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想試探自己的底線跟實力。
不過,這位林教授,似乎也真的想要創辦一家電話公司。
難道電話局真的能交給私人?
一時間兩個人之間陷入了冷場與沉默。
看著對方不說話,林平再次說道:“你要真的覺得自己有本事,就去搞定他。一家電話公司,最少值幾十個億。為了幾十個億拼一把,即便失敗了,至少曾經努力過。”
林平說這話時,簡直像老子教訓兒子一樣。
趙天賜心里非常清楚,這事兒他搞不定。
“電話公司?我可沒這么大的野心。我現在就想做做游戲機,掙幾個小錢兒。今天我就給你個痛快話,這股份如果在十天之內你不賣給我。這國內的生意你就別想做了,而且,而且你知道非法竊取國有財產是什么罪名嗎?
只要我一個電話,這家電子廠,還有里面倉庫里的貨。通通都給你查封。只要你這倉庫貼上封條,你覺得里面的貨還能再出來嗎?
我聽說你這游戲機挺值錢的,多少錢來著?兩百人民幣?不對是兩百美金?倉庫里聽說還有小兩萬的存貨,的確是一大筆錢。”趙天賜再次威脅的說道。
“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你要不查封這家電子廠還有倉庫,你他媽就是我孫子。”林平說完不再理會趙天賜轉頭向著電子廠方向走去。
“操…”趙天賜沒想到林平這么狠,居然敢在這種場面下激怒自己。
“一個冒牌教授,學會幾句鳥語,就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了?我倒要看看,你明天怎么跪下來求我?”趙天賜惡狠狠的說完后,直接轉頭向著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二人之間很顯然是撕破了臉。
對林平來說,在這一剎那之間他選擇了硬鋼。
就算趙天賜如他所言,他的身份擁有著某種能量。
對付這樣的人,要么跪下叫他爸爸。
要么只能選擇與他們硬鋼。
林平的身份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如果這輩子只打算做游戲機,那給他一些股份也無所謂。
是自己今后的事業版圖,是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卑鄙小人出現在版圖之上。
今天能做一次退步,明天又將如何?
現在唯一對林平有利的地方,便是整個國家急缺外匯。
如果過些年,國家外匯不再那么緊張。
那么自己手中的這張牌,將會失去效用。
更何況,此時國家提出向著市場經濟進發。
所有產業都在轉型時期,半導體產業好不容易轉型成功迎來曙光。
如果突然間被趙天賜這種人打斷,那么一個區區趙天賜,肯定無法承受各方面傳導過來的壓力。
就連他的爺爺,也無法承受這樣的責任。
有這兩張牌在,林平便擁有放手一搏的實力。
不過,僅僅只有兩張牌,顯然對林平而言還不足以確保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很快林平準備開車進入廠區。
而接到電話通知的林江,此時也來到了大門口。
“你小子怎么有空過來了?不回家陪你的小媳婦兒,跑來電子廠干什么?”林江打趣地說道。
“我跑過來保命啊!剛才有兩輛車差點要了我的命,還好我車技不錯。要不然明天的報紙頭條將會是,年輕教授喪生車禍。”林平無奈的說道。
對于這些人,林平必須保持謹慎的態度。
這個世界可沒有攝像頭,更沒有天網系統。
這小命要是沒了,天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抓到真兇。
有了剛剛的經歷之后,林平覺得自己的攝影包留在國內非常危險。
如果趙天賜真的要查封一切,甚至對自己立案調查,很可能會伴隨著大量的搜查令。
到時候不論是自己的宿舍,還是電子廠的臨時住處,甚至林家胡同都可能成為被搜查的對象。
對林平來說,這種可能性哪怕僅僅為萬分之一,他現在也不敢冒這個風險。
林江以為林平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不過幾秒鐘之后,他看著林平的臉色不像是在說笑。
“你是說真的?”林江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現在林平可是重要人物,很多人都知道他有錢。
這要是讓有些人起了歹心,還真說不好會出什么意外。
一時間林江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打濕。
自從林平腦子壞掉以后,林家過的太過于順風順水。
太平的日子過太久,便會忘記什么叫危險。
看來必須要給林平安排幾個貼身保鏢了。
“今天我在學校的時侯,上級派了一個調查團來調查我跟兩家學校合作的事情。
調查團并非教育部內部組成,而是跨部門的協同辦案。聽調查團那人的口氣,似乎這事兒沒那么簡單,是有人故意針對。
他們并非是阻止學校進入商業活動,而是想進入我的生意分一杯羹。
我剛才被人跟蹤,甚至對方想要在路上截停我的車。剛才我的車停在這里沒有馬上進場,就是在跟對方談判。對方出三萬塊錢,打算買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如果我不同意,明天他會帶人查封電子廠,順便會把倉庫全部查封掉。
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安全起見今天夜里連夜把倉庫的貨運走。明天一早把貨送到港城。”林平在賭,賭對方今天晚上不會攔截這批貨。
如果對方夠聰明的話,沒準兒半夜會想起派人到廠門口盯梢。
林江萬萬沒想到,局勢居然會壞到如此地步。
林江并沒有懷疑林平的話,這批貨什么時候起運都屬于正常現象,畢竟做出來的商品就是要運到國外賣掉。
很快,一通電話打回家里。
沒多會兒,老爺子跟二伯開車來到廠里。
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