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竹有些口不擇言的時候,林平把兩只手放在了腦袋下面充當枕頭。
感受著林平的舉動,葉文竹從背對著林平的姿勢,馬上轉過了頭,雙眼飽含淚水地盯著林平。
“我真的沒有要錢的打算!你可以不喜歡我,你可以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
我們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但是請你不要把我跟那些只認錢的女人擺放在一起。
明天你走后,我會跟我的父母說清楚。
我保證,我們葉家人不會再去你們家給你添任何的麻煩。”葉文竹想到了自己跟林平分手之后,很有可能那些情緒過激的親戚們,有很高的幾率會給兩家人帶來的一連串麻煩。
甚至最壞的打算葉文竹都已經想到!
那就是肯定有親戚跑到林平家去說:“你們家那個孫子,把我們葉家的閨女吃干抹凈就不認賬了嗎?”
如果這種話真的說出口,那自己的名聲就徹底的毀了。
如果這種話再傳到了學校,自己還有什么面目留在學校立足。
所以面對這樣的恐怖后果,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發生。
此時的葉文竹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哭,可是又因為自己說錯了一句話,情緒又波動了起來。
一方面跟林平分手之后,很有可能帶來一連串的麻煩。
而另外一方面,因為自己說錯了話,很有可能自己變得里外不是人。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最受委屈,最受傷害的人。
可是肉眼可見的將來,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會壓到自己肩頭。
最終,將由自己一個人承擔。
看這林平雙手抱頭的姿勢,這是一種典型的抗拒。
拒絕再用他的手觸碰自己,甚至是心理學上,一種拒絕再交流的心理反應。
感受著林平從剛才想要挽回自己的熱烈,變成現在拒絕在交談的冷冰冰,葉文竹的眼淚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涌了出來。
葉文竹默默的看著近在遲尺的林平,任由眼淚狂流不止。
曾經的兩個人,是那么的親密,幾乎沒有任何的距離。
可是現在,面對面的兩個人,卻彷佛是那般的陌生。
這種巨大的反差,對于一個熱戀中的女生來說,即便他已經做好了分手的準備,可是真當面對這一切的時候,還是有些承受不住的崩潰。
如果是在以前,別說是自己哭成這般模樣,恐怕就是自己有一點點委屈的表情,林平也不會麻木的不聞不問。
而現在,就因為自己那一句說錯的話,似乎也傷了他的心。
看著林平一直不理會自己,葉文竹緩慢的低下了頭,趴在了枕頭上大哭了起來。
這一次依舊是極為壓抑自己的哭聲,盡量不讓房間里的父母跟弟弟聽到。
一個人委屈成這般樣子,還要顧及家人的感受,可想而知葉文竹現在有多么的難受。
然而就在葉文竹認為他跟林平徹底宣布結束的時候。
那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手,再一次觸碰到自己的肩頭。
再一次的用力,林平把葉文竹攬入自己懷中。
終歸是自己的人,就算是要分手,就算是想要錢,林平也看不得一直這樣哭下去。
這一次,葉文竹沒有在掙扎反抗。
而是很配合的融入到林平的懷抱。
此時的房間里依舊漆黑一片,林平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葉文竹在自己耳邊那哭泣時的抽泣聲。
感受著極為委屈的哭泣,林平嘗試用手去幫她抹掉眼淚。
觸碰之下,感覺整個臉上都是淚水。
“不哭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選擇把你留在身邊。
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你也不會有今天這般的委屈。
對不起,我會認真彌補你的。
明天,我會給你一張兩千萬人民幣的支票。
至于我們之間要不要簽保密合約…”然而林平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文竹卻伸出手在黑暗中捂住了林平的嘴巴。
對于用金錢的方式結束兩人之間的關系,葉文竹在這一刻極為的排斥。
因為愛,才選擇與林平走在一起。
如果這份愛被金錢包裹,那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葉文竹阻止了林平繼續說話,而葉文竹想說話的時候,突然間也被進行了封印。
只不過葉文竹封印林平的時候用的是手,而林平封印葉文竹的時候,用的是是嘴。
葉文竹感受到了林平的炙熱,而在這一刻,理智被沖擊的七零八落。
明明已經說好了要分手,可是葉文竹在兩人相戀的最后一天,把自己毫無保留的,全部給了眼前這個男人。
明明他已經傷害過自己一次,明明自己的心里十分的介意,明明自己特別特別的委屈。
可是在那剎那間,全都是本能的驅使,根本沒有片刻理智的思考。
早上醒來,房間里雖然掛著窗簾,可是整個房間非常的透亮。
葉文竹不敢睜眼,因為她無法面對林平的眼睛。
昨天晚上理智徹底的崩潰,可是今天早上,理智已經能夠讓葉文竹冷靜的思考。
然而就在葉文竹不敢面對的時候,林平的封印再次襲來。
“不可以,天都亮了。
會被聽到的!”葉文竹知道林平想要做什么,這個時候給她再多的膽子,都不敢繼續放肆下去。
然而,言語上的阻撓,毫無力道。
也無法形成任何有用的效果!
最終,兩個小時后,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閨女,我跟你爸還有你弟弟,要去你張叔叔家拜個年串串門兒。
待會兒,要是你們餓了,廚房里有水餃自己熱一熱。”房門外說話的人,真是葉文竹的母親。
聽到這樣的話,葉文竹恨不得自己當場去死。
雖然葉文竹確保自己沒有異常的動靜的噪音傳到屋外,可是自己用了十幾年的這張實木大號單人床,卻一直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沒什么經驗的葉文竹,本來還沒覺得異常。
再加上作為當事者,很難有多余的感官跟情緒感知周圍的一切。
直到林平依靠著自己肩膀沉沉的睡去之后,葉文竹才知道自己剛才有多么的丟臉。
此時房門之外,一家三口正在向外走去。
“早就跟你說了,讓你把閨女那張床好好修一修,整天就知道跟你們單位那幫老頭子下象棋。
這下好了,樓上樓下都聽到了。
這大年初一,真丟死個人了!”葉文竹的老媽,雖然嘴上說著丟人,可是心里那塊石頭總算落下。
作為準丈母娘,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婿是天下最優秀的人。
可是當真正遇到特別優秀的林平時,又感覺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
雖然也明白,這種事兒一旦脫離父母的管控,尤其是兩個孩子去了港城去了大洋彼岸之后,一定會生米煮成熟飯。
現在兩個人在家里做出了這樣的事,林平的家人怎么著都應該給個交代。
既然林平那么忙,婚禮的事兒就不用太過于操心。
林老爺子現在也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張羅一場婚禮應該不是問題。
到時候兩個孩子只需要回來露個面把婚禮辦一辦就行。
哪怕剛剛飛機落地,參加完自己的婚禮,休息一天之后再飛走,也不會有人說他們二人的不是。
別人家的孩子在結完婚之后,有時候還要帶著媳婦兒到處回禮。
可畢竟那都是普通老百姓,沒有所謂的大事要處理。
而林平跟自己家閨女則不同,兩個人現在還跟那些金發碧眼的老外打官司。
而自己家閨女可是公司的當家女律師,公司能不能返回幾千萬甚至上億美金的損失,好像還都需要仰仗自己女兒的知識。
這么重要的事情,放眼全國,也拿不出第二個像自己女兒這么優秀的女孩子。
所以,婚禮的一切由大家幫忙操持,只需要這兩人到時候露面即可。
葉文竹的母親早已經想好了一切,甚至在腦子里都把自己親屬的名單過了一遍。
然而,葉文竹的父親現在確實臉色尷尬。
兩個人還沒有結婚沒有領證,就把生米煮成了熟飯,這要是奉子成婚的話。
“造孽呀!”當年葉文竹的父親就是跟葉文竹的母親奉子成婚,當年自己拱了別人家的白菜。
現在報應來的可真是時候,自己家的白菜就這樣被別的豬給拱了。
唯一讓心里感覺好受一些的是,這頭豬好在是非常的優秀。
此時房間里,葉文竹看著身邊還在沉睡的林平,恨不得想要咬他一口。
這種丟臉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家里。
葉文竹并沒有施展家庭暴力,而是很溫柔的撫摸著林平的臉頰。
不過就在此時,葉文竹想到了一個讓自己又陷入糾結的問題。
他跟那位叫趙晚秋的女孩兒,是不是也已經…
這一刻,葉文竹有點欲哭無淚。
本來已經決定好要分手的兩個人,現在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還分得了。
如果沒有被家人聽到,自己還可以說跟林平什么都沒有發生。
可現在,自己倘若要坦白,想要跟林平分手的話。
估計父母一定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現在的情況,當真是騎虎難下。
如果要接受現實,繼續做林平的女朋友,葉文竹心中極為的不甘愿。
可如果分手的話,現在所造成的后果比自己之前想象的更為嚴重。
“不可以,不行,傷身體…”就在葉文竹已為林平還在熟睡的時候。
這個臭男人,居然還想一而再,再而三!
“下次在跟你一起的時候,都不知道是哪一年哪一月!
甚至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次把你攬入懷中。
更不要說,還能享受你的溫柔。
人們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就算死,也要做個風流鬼!”家里沒了人,林平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后,葉文竹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就連端起鍋這個動作,都有些無力感。
由于擔心林平再次胡作非為,而且趕在家人沒有回來之前,葉文竹進行了簡單的清洗,并且整理好自己的衣物。
甚至,不給林平再次瞇一會兒空間,扯著耳朵把他叫了起來。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葉文竹的父母也回到了家里。
顯然葉文竹的父母沒想到,自己走了那么長的時間,這兩個孩子居然才起來吃飯。
兩位家長對視一眼后,都是默默的搖頭。
不過葉文竹的母親,在父親的攙扶下坐在了飯桌上。
“小林,阿姨知道你平時很忙。
可是在忙,也應該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辦了。
我們家文文本來沒打算讓她這么早嫁人,可是既然你們兩個感情這么好,阿姨希望你們盡早把婚事給辦了。
到時候,我們家文文就能跟你一起住,你們兩個也就不用再分開了!”這話已經說得非常直白,就差用手指著林平的腦袋說道,你把我們家給拱了,今天必須要給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葉文竹聽到自己老媽逼婚,下意識的看了林平一眼。
葉文竹擔心林平會拒絕,畢竟在港城還有一位叫趙晚秋的女生。
或許是擔心林平可以直接拒絕,葉文竹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媽,說什么呢!我不想那么早嫁人。”
而葉文竹這話一出口,老媽恨不得當場就甩他一記耳光。
在自己家里面就跟男朋友胡作非為,這要是去了港城去了大洋彼岸,還不知道兩個人整天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萬一哪天有了身孕,這事可就麻煩了。
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閨女再走自己的老路。
今天這婚必須要接,而且現在是過年期間,親戚朋友們也都在。
林平這個大忙人也難得有休息時間,現在不結婚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非要等到有了生命,遮掩不住的時候在結婚嗎?
林平此時有些無奈,可是自己做的事必須要學會承擔責任。
“婚禮這事兒我們已經定下了日子…”林平一開口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葉文竹一臉迷茫的看著林平,彷佛是在詢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而葉文竹的家人則是滿臉的開心。
“本來我們兩個打算桉件結束之后就結婚。
可是這件桉子很可能會被拖延,于是我們改變了最初的決定。
我跟葉文竹已經在大洋彼岸定好了酒店,教堂,還有一艘郵輪。
這場婚禮我們已經支付了一千萬美金!
到時候,我會安排一架包機,把家里所有的親戚都接過去參加我們的婚禮。”林平答應了結婚,不過去安排了一個最為困難的模式。
而葉文竹聽到這種話,自然也明白林平是為了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