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后。
徐晃帶著書信,還有幾名荊州軍信使前往冀州。
鐵匠們也打造出了兩把大漢朝的環首刀來。
劉琦正在兩面翻看。
老實說。
漢朝的環首刀的確不怎么好看,遠不如后世的雁翎刀和繡春刀。
窄刀,直身,三角尖,沒有一點弧度,好處是打造極快。
當然。
他也知道環首刀最早打造出來目的,是為大漢騎兵服務的。
與匈奴等游牧民族的交戰中,漢軍發現自己的兩面開刃劍,遠不如匈奴一面開刃的刀好使,環首刀應運而生。
騎兵交戰還可以靠馬速,環首刀無需過重,所以才會這般狹窄。
對步卒而言,對付身穿皮甲的敵人也夠用了,可是要若要對上身穿鐵甲的武將,大部分士卒應該只能用捅。
他現在大概明白為何高順的陷陣營至今還是用的寬刃闊劍了,找個機會得替高順打造一千把雁翎刀才是。
“郎君,九江急報!曹軍兗州留守曹仁和麾下先鋒劉備突襲徐州,徐州牧臧霸猝不及防,瑯琊國和東海郡失守,臧霸急向壽春求援!”
劉曄匆忙闖了進來,手上拿的是九江太守張遼派人詢問的書信。
還有一封小書,其上有一個鮮紅的印章,還有錦衣衛南衙鎮撫使賈詡的簽名。
“曹操攻徐州了?!來人,速去讓元直和公臺過來!”
劉琦接過書信,吩咐道門外親衛。
“郎君不用派人傳喚,我等已經到了!”
“我已派人告知了元常,他稍后便至!”
門外。
徐庶和陳宮已快步走了進來各自行禮道。
“曹孟德此次攻徐州是早有預謀,多半從河內撤軍時就有此想法,三位軍師,徐州援還是要援的,你們說我們可否要回師?”
劉琦一邊看著信件,一邊開口問著三人。
徐州若失,
九江就像一個突出的部分被夾在了中間,那可就真的三面皆敵了。
“郎君,既然要救徐州,別的不說,騎兵不可少,臧霸手下沒騎兵啊,北邊他守不住的,若我軍不快速回援,他只能依靠淮水背水一戰了。”
陳宮快速答道,他在徐州呆了一兩年,對徐州地形可謂了若指掌。
徐州多平原,淮河以北就是遛馬場,淮水以南倒是水網沼澤密布,可惜那些小水流又不足以行船,發展不了水師。
“那便還是要回援了……輿圖拿進來!”
劉琦的目光依舊在信件上。
很快。
魏延便拿著一張卷軸走了進來,鋪在桌面上。
“你們先看看,如果回援,從哪里回援最為合適?”
“曄以為來路合適,這條路可以最快回到九江,支援臧霸!”
“子揚,并非宮要拆臺,宮以為此時再走來時路多半不會順暢,如果曹孟德早有預謀。”
陳宮看著輿圖上劉曄以手劃過的痕跡,還有渡過那密密麻麻的河流抬頭看著劉曄道。
郎君和臧霸互為盟友的消息,曹孟德早已知曉,畢竟荊州還上過書,表臧霸為徐州牧,雖然被朝廷駁了回來,但這件事曹孟德必然會記著。
說不準,他就是看準了郎君把騎兵全部調到了司隸,這才敢對徐州動手。
回路上這些河流,只要曹軍稍作阻礙,荊州騎兵就要在豫州境內繞更遠的路。
“那公臺你以為該從何處走?”
“以宮之見,還不如回荊州,盡管會繞遠一些,但勝在毫無阻礙,速度不會受到影響。”
兩人在輿圖上計算著回援線路,時不時爭辯兩句。
“郎君,不知你是如何作想?”
徐庶看著已然看完一張書信,開始拆起第二張小書的劉琦,出聲詢問。
“元直,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我邊看,你邊說。”
劉琦打開第二封書信,自從他給這位徐元直透露過,想以他為錦衣衛督的消息后。
他就發現徐庶稍稍正經了起來,平日話少了許多,更多的時候,更愿意聽從別人的意見。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公臺,子揚,庶以為我們無需繞路,有一個更簡單做法不知你們可否發現。”
徐庶也不在遲疑,指著輿圖上的一地看著二人。
陳宮和劉曄順著徐庶的手指看了過去。
“汲縣?”
“不錯,正是汲縣!”
徐庶看著二人:“郎君既然已經決定搶占河內,我軍就不如順勢而為,圍魏救趙,曹孟德動用兗州之軍攻伐徐州,留守兵卒定然空虛。”
輿圖上。
河內汲縣就在兗州陳留郡旁,再向北一點,便是眭固駐扎的朝歌。
劉曄與陳宮互相望了望,一人開口:“可是郎君放才讓徐公明前去激怒袁紹,若是現在進軍河內,袁紹派兵趕至,可就起不到圍魏救趙的作用了。”
“不錯,元直,你這般一言我倒也想起來,曹孟德也不是愚笨之人,兗州離冀州更近,夏侯淵從河內撤出的大軍,必然就留在了兗州防備。”
另一人也出聲附和起來。
夏侯淵一直是跟著曹操的,這般說來,進攻河內的極有可能是豫州軍。
“既然我等爭論不出個結果來,現在不妨就交由郎君定奪吧。”
徐庶忽然轉頭看向劉琦笑道。他們的意見都說完了。
其余二人目光隨之看來,這位主公從來都不是無主見之人。
越是這種情況,他反而會越發冷靜。
看著三人齊齊向自己望來,劉琦把小書放到輿圖之上,開口道:“我決定,出兵河內,占據汲縣,你們看看這個,賈文和從錦衣衛情報得來的分析,尚未得到確認,所以沒敢明言,但我覺得,它極有可能發生!”
三人看著面色凝重起來的劉琦,倒過書頁看了起來。
“袁公路帶領殘卒往青州逃竄?”
“還是曹孟德放過去的?!”
“他這是……”
三人不約而同抬起頭來,看著劉琦。
二袁要合為一家了,玉璽也即將落入袁紹之手,那這位四世三公的袁家,還會不會滿足現在的大將軍位置,可就再誰也知道了。
“諸君,我有預感,這就是曹孟德放過去的,這天,要變了!”
劉琦盯著三人,緩緩開口。
他真的改變歷史了。
從現在開始,他腦海中所有對歷史主線的認知,通通再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