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裂火織緩緩走進了結界,異樣的感覺被她的軀體驅散,天生的“防御術式”籠罩在她的身上。
在她進入結界的時刻,就像是花園里出現了一頭雄獅,立刻就影響到了通過“監控”觀看狀態的奧雷歐斯。
奧雷歐斯的右手掐著史提爾的脖子,目光之中則是倒映著神裂火織緩緩走入的身影。
“啪嗒~~”
史提爾的身軀落在地上,泛起白眼,就像是一個死人般躺在地上。
他陷入了假死,中了奧雷歐斯的手段直接假死了。
而奧雷歐斯也沒心情去處理史提爾了,他的臉上本能的流下了汗水,魔術結界本身就是他觸感的眼神,在魔術結界之中,他的感官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加強,那感官即使是比之野獸都不遑多讓。
也正是這樣野獸般的直覺,令奧雷歐斯深深差距到了那個走進來,身著著有些非主流服飾的女人的恐怖。
身體中的基因都在顫抖,那是更高位的生命,一舉一動之間都對著世界進行著細微的擠壓。
“那是什么?圣人?不對……不是那么簡單……”
奧雷歐斯的汗水不斷的從額頭滲出,大背頭短短片刻就已經濕潤。
他吞了口吐沫,眼眸中的瞳孔微微顫抖。
“羅馬正教?”
本能的,他率先想起了羅馬正教,他曾經在羅馬正教處于不低的職位,對于這個教派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也正是因為對其黑暗的了解,他才會離開羅馬正教。
而對于羅馬正教的實力,他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深不可測”。
作為十字教分裂之后,占據了其主要遺產的世界第一大教,它的力量強的驚人。
其底蘊,在奧雷歐斯作為羅馬正教隱秘官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部分。
那仿佛數之不盡魔道書,那一位位足以翻譯乃至于編寫魔道書的智者,都在令這個教派日益強大。
而武力機構,除了常見的騎士團,更是有著更多的高端武力機構,甚至于還有著據說凌駕于教皇的“神之右席”。
“不……不對……”
奧雷歐斯突然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是羅馬正教所派來的人,那么就不會有前面一波的騎士團了。
畢竟,雖然羅馬正教也不是很憐惜自己的教徒,但是倒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浪費信徒的生命。
像是這種等級的強者,至少是屬于羅馬正教的最高端戰力一列,甚至于他懷疑就是“神之右席”層次的。
像是那種存在,不可能隨意行動,就算是真的針對他來,理論上來說現在也不會在這支騎士團剛剛覆滅到來。
而是再過一段時間,或者與之前的騎士團一起才對。
“這么說……是清教?”
奧雷歐斯瞇起了眼睛,清教比起羅馬正教來說底蘊差的遠,且體量也是天差地別。
根據他在清教待的經驗,清教之中沒有這般強者的印象。
“是我走后加入的?不對,這樣的強者沒必要啊!”
他實在是想不出,這是有可能能滅了清教的強者為什么要加入清教。
“總之……迎擊!誰也不能阻止我,誰也不可能阻止我的計劃!就算是神…我也要踏過,不……我就是神……”
奧雷歐斯的神經在壓力與執念的拉扯之下,崩弦了。
他要拯救茵蒂克絲,為了自己的執念而不斷的前進,伴隨著他的進步,他的執念也就愈發根深蒂固,當面臨了他意識上認定了無法對抗的阻礙,那么那執念就會綁架他,讓他失去理智,轉化為野獸……
“沒錯,有著金色大衍術的我,就是神!哈哈哈哈……我就是這片空間的神,就算是神之右席又如何?來吧!就讓我來讓你們感受絕望吧!”
“金色大衍術!”
史提爾的意識在奧雷歐斯發瘋時候緩了過來,畢竟奧雷歐斯沒有下死手,他本身也是一位優秀的魔法師,從假死中緩過來的手段還是有的。
這個魔法的名字的確是引起了史提爾的注意,在奧雷歐斯稱自己有金色大衍術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的確是太過于不可思議。
“金色大衍術”是一個古老的魔法,是一個基本上每個教派都有收錄的魔法,這個魔法很強大,強大的離譜。
是以人之身模擬神之權柄的魔法,是“依照自己的想法改變現實”的魔法。
而這個魔法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使用了,不是魔法難,而是使用方法難……
雖然“金色大衍術”的咒文已經存在成,但是由于咒文實在太長了,獨自一人即使一兩百年不眠不休地詠唱也念不完。
且咒文本身不存在任何可以縮短的要素,也不可能以分割的方式一代一代地詠唱下去,因為就像傳話游戲一樣,咒文會被逐漸扭曲。
所以,壽命有限的人類,根本不可能使用那種魔法。
甚至于若非這個魔法是出自一本魔道書,人們甚至于會懷疑是否有這樣的魔法。
具體是怎樣效果,史提爾也不知道,但是眼前奧雷歐斯已經至少被史提爾提升到圣人級別的怪物了。
“去吧!阻攔她!”
奧雷歐斯之前臉上的膽怯已經消散,所剩下的只是扭曲的狂妄與執念,他就像是入了魔一樣,嘴里不斷的碎碎念著什么。
史提爾也不敢現在去觸他的霉頭,要不就真的死定了。
神裂火織緩緩走入大廳,腰間是已經被修復的“七天七刀”,不過說是修復,不如說是重新打造了一把。
身著曾經非主流服飾的神裂火織緩緩漫步在大廳之中,目光如鉅,氣勢如虹。
而一個個學生都像是沒看見般在正常的走動。
這是正常現象,在奧雷歐斯沒有施展手段之前,這些學生就是普通人,看不到里世界的神裂火織。
而就像是蜜蜂接收到了蜂后的信息一樣,所有的學生愣住了,隨后雙目無神的看向了神裂火織。
“熾天……”
圣歌隊啟動了。
神裂火織同樣也是一眼就看穿了這個魔法儀式,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腰間的刀刃緩緩抽出,眼神中沒有絲毫懈怠,雖然她經歷了夏禹的灌溉之后,實力更上一層樓,甚至于能夠將“裂神者”狀態維持成正常狀態,但是她這種“心體合一”的武者,可不會有輕視的態度。
更別說…這標志性的羅馬正教大儀式。
現在,神裂火織懷疑是不是羅馬正教對清教動手了,要不清教光是叫她來救人,還遇到了“圣歌隊”。
一顆顆高強度魔力光球形成,四面八方的朝著神裂火織發射而去。
“斬!”
神裂火織心體合一,手中刀刃瞬息出鞘,斬斷了空間與時間,切斷了現在與未來。
黑色的長發仿佛燃起了火焰,一雙美眸則是綻放流光,頭頂似乎出現了扭曲世界的力量,一個虛幻的光環似乎在此懸掛。
在一瞬間,整個她心中想要斬的目標,都被給予的“斬斷”的概念。
一位位學生直挺挺倒地,一顆顆魔力光球直接被從世界抹除。
一擊…
就毀滅了足以破壞掉一個國家的“額我略圣歌隊”。
神裂火織沒有傷害學生們,她的一道斬斷了學生與奧雷歐斯的聯系,切斷了他們與依附在他們身上的神秘聯系。
以絕對的力量,既保全了學生,又擊敗了敵人。
在觀看的奧雷歐斯額頭青筋暴起,一根根經絡似乎在不斷的抽搐。
他突然癲癇雙手攀上頭頂,不算的薅、撓著自己的綠色大背頭,把自己的大背頭弄的一團糟成了雞窩。
“好厲害啊!好厲害啊!但是沒有意義的………我是神,在神的力量之下,不過是螻蟻而已……”
雙手手指與頭皮因為他粗暴的動作,居然活生生的弄出血液,鮮紅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將其映襯的仿佛是地獄的惡鬼。
“這個家伙……瘋了……”
史提爾悄咪咪的貫徹著奧雷歐斯。
即使是史提爾,也被他的姿態給嚇了一跳。
這是姿態他知道,但是還是第一次見,是魔法師為了抵達自身目的,在神秘的影響下,將自己活生生逼瘋化為怪物的姿態。
一把把刀劍自奧雷歐斯的身軀中刺出,鮮血噴濺散落,整個人的姿態變得扭曲,逐漸失去了人類的形態,朝著各自神話怪物的姿態前進,就像是傳說中希臘神話之中的異類,神孽。
史提爾看得是一陣的心驚肉跳,他的眼眸不斷的顫抖,牙齒不禁咬緊,手中則是開始著小動作,他要對這個怪物動手。
但是……
那一張面前還能夠保持人面的臉貼近了史提爾,那目光宛若妖魔,令人畏懼。
“咕嘟……”
心臟驟停,史提爾的目光恐懼著看著那個怪物。
“呲~~呲~~呲~~”
一把把刀刃從史提爾的身體下方刺穿了他的身體,將其高高掛起,就像是傳說中的穿刺公威懾敵國的恐嚇類似。
“我是神!我是神!!!”
瘋了,已經徹底瘋了,當弦斷裂之時,那與神秘一體的智慧,就會做出短時間最利于自身的行為。
比如說……修改軀體,使其更加契合神秘,令自身進一步被神秘的劇毒侵襲,最后化為神秘的怪物。
而一般來說,變化與其清醒時最擅長的魔法有關。
此刻,奧雷歐斯就是化為了怪物,一頭煉金怪物,他的欲望就是吞噬一切,將自身縫合至完美。
“我要拯救茵蒂克……把她融入我這不朽的身軀之中不就好了嗎?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做搭檔了,拯救全人類,把大家都裝進我的身體,我們就能一起不朽了!!Honos628(我的名譽,為了世界而存在。)”
奧雷歐斯扭曲的身體中,發出了不可名狀的聲音,好似野獸,又似金屬,仿佛包含萬物,又像是空洞無一,令人不寒而栗。
奧雷歐斯無視了被刺在刀刃上,血液不斷的瞬著刀刃流下的史提爾,身軀撞碎了墻壁蠕動了出去。
“塵歸塵……咳咳咳……土歸土……”
史提爾還沒有死,那些刀刃雖然是刺穿了他,但是卻并沒有直接刺穿要害。
奧雷歐斯還沒有完全化為怪物,他現在終究還是對于茵蒂克絲有著執念。
在不“拯救”茵蒂克絲之前,他還是不會直接殺死他這個茵蒂克絲的搭檔。
就像是犯錯總是需要那么一個足以令人咬牙不顧一切的理由。
他只有在“拯救”了茵蒂克絲之后,才能將自身的執念徹底扭曲。
火焰自史提爾背后燃起,刀刃頃刻間化為鐵水,史提爾掉落了下來,背后一片血肉模糊,大量的鮮血還在不斷的流出。
他的目光看向了越來越遠的奧雷歐斯,嘴角露出來譏諷的嘲笑。
在他看來,即使是墮落成這幅模樣,他奧雷歐斯對于夏禹來說,也不過是……蟲子一只。
不過……
“也許,我看不到了吧……”
史提爾的氣息逐漸衰弱,血液依舊在不斷的流逝,意識也陷入了混沌。
休克了。
地下室,騎士隊長血液滲入實驗室,那被綁在實驗臺的吸血鬼猛的睜開了眼睛,他死死的盯著那一灘血液。
面目一陣猙獰,胸口炸裂,一根根血管從胸口延伸,緩緩朝著那血液摸去。
他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他只是想要奮力一搏。
“如果我掙脫了,那個家伙絕對會瞬間來到我面前,把我干掉的吧!”
吸血鬼先生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卻再也無法忍受這生活了,他要奮力一搏,哪怕是死。
當血管觸碰到血液的瞬間,奇異的色彩由血管延伸至吸血鬼的身軀上。
那干枯的血肉,干扁的皮膚快速恢復著生機。
“啪啪啪~~”
四周的器材與魔法術式快速的崩潰著,它們并不是毀了,而是轉化為了另一種效果,它們滲入建筑,磚制的墻壁逐漸化為血肉,整個房間就像是某個怪物的體內一樣。
剛剛恢復一線生機的吸血鬼不可思議的看著四周,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最接近的危機似乎是消失了。
而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自他的身軀警戒,似乎是來自于古老基因的警告,有著什么異常恐怖的東西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