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十億元搶劫案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橘良的生活也暫且恢復了平靜。
因為找到了長期儲備糧,并且之前吸收了不少能量,橘良這段時間都沒有再外出覓食。
畢竟,懶惰如魔鬼,在口腹之欲暫且得到滿足和修煉的能量充足之后就宅在了新整理好的臥室里,一步也不想出門。
從主宅和商店搜刮來的亮閃閃被他整整齊齊地填滿了臥室。
每天晚上臨睡前,魔鬼先生看著在朦朧月光下隱約的閃動的粼粼光亮,他就心情大好。
這兩個星期能夠讓魔鬼先生離開家的就只有東京橘氏集團部署珠寶產業的相關重要會議了。
兢兢業業,即使回家也要把文件帶回家批閱的橘良在一眾下屬眼里,赫然是對在珠寶行業里大展宏圖極有信心。
連帶的橘氏集團新成立的子公司,橘氏珠寶的上下員工們也一個個是摩拳擦掌,干勁十足。
在此期間,安室透也好像發現白蘭地的態度其實處在非常微妙的狀態。
鼓起勇氣問了白蘭地一些相關組織等等內幕和情報,白蘭地仿佛是看心情一般,心情好了就解答一下,心情不好就人間蒸發。
這時常給他一種自己仿佛只是在向一個脾氣古怪的前輩請教學習的錯覺。
安室透努力讓自己擺脫這種微妙的心態。
不過既然白蘭地對他的提問不怎么反感,安室透就抱著廣撒網的心態,時不時就騷擾一下白蘭地,話題就組織歷史到琴酒愛好再到八卦白蘭地本身涉獵甚廣。
白蘭地到也沒說什么時不時地回應一下,一直單機看起來怪可憐的安室透。
在白蘭地這種行為的激勵下,安室透每天都會抱著也許今天就被翻牌子了的心情刷新著郵箱。
撇開越來越熟練地和白蘭地交流的安室透不言,在家賦閑的這兩個星期,白蘭地還被琴酒單獨指派過一次任務。
雖然說白蘭地和琴酒并非上下級的關系,但是由于日本區都是琴酒在搭理日常事務,作為無心插手組織雜事的元老級戰斗力,白蘭地從很久以前的任務來源就是琴酒了。
畢竟,在日本分部里,除了朗姆也就只有琴酒能和白蘭地說得上話了。
白蘭地雖然性情古怪,經常以調侃琴酒為樂,但卻是一把好使又聽話的刀。
雖然琴酒名義上并沒有使用這把刀的權力,但誰讓白蘭地表現地很不在意呢?
一來二去,嘗到甜頭琴酒也時常把一些棘手或者趕巧的任務交給白蘭地,領著豐厚薪水和組織經費的白蘭地也從不推脫,每次都十分讓琴酒省心的超額完成著任務。
然而,在完成了滅口交易對象的任務之后,被琴酒直接拿槍堵在酒吧后巷的白蘭地卻是少有地斂去了嬉笑的神色。
“別拿那玩意指著我!”本來氣質清淺的俊俏少年,此刻卻是擰緊了緘淡的眉。
白蘭地一臉戾氣地冷眼看著,從巷口緩緩走出拿著槍口對著他的琴酒。
原本如同高雅的精致小少爺的白蘭地,此刻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和不滿。
他整個的氣質也陡然一變如同下一秒就會擇人而噬的恐怖巨獸。
他面如寒霜,聲音更是冷得快要掉出冰渣來,“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了,黑澤陣。”
琴酒難得身邊沒有伏特加跟著,他曾聽苦艾酒無意間說過,千萬不要拿槍對著白蘭地。
琴酒沒興趣追問為什么,苦艾酒也不曾解釋過。
她只是在琴酒與白蘭地相識之前認真且嚴肅地警告著,“那家伙共事起來勉強還算是不錯的同伴。
但是一旦他發起瘋來,無論是傷到你還是傷到他。我想,那位先生都不會很樂意聽到這個消息的。”
當時琴酒是隨手把煙蒂碾滅在了桌子上,沉默的記住了這件事情。
但是,琴酒看著這副白蘭地撕爛偽善面具的樣子,確實意外地覺得有一些頭疼。
自那之后他便與白蘭地一起共事,直到前幾年英國那邊出了些岔子,需要白蘭地回去把控些局面。
二人尚且和睦的局面才告一段落。
在此期間,琴酒見到的白蘭地要么就是冷著張臉,要么就是和精神分裂一樣的熱衷在一些小事上給他找茬添堵。
但他從來不曾見過如此躁狂,仿佛在極力忍耐著暴虐情緒,宛如一只被激怒的狂獸一般的白蘭地。
他不著痕跡地微微側了側槍口,由衷地感覺到了一絲心累。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別試圖激怒我,琴酒。”白蘭地深吸了一口氣,他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一般冷眼看著琴酒毫不講理地威脅道。
良久,到底不是想來和人撕破臉,只是想來回懟一下老同事的惡性趣味的琴酒還是冷著臉收起了槍。
他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了煙盒,抬手擋住了夜風,點燃了,深深抽了一口。
“那批錢是我之前安排下去的任務。”
被人拿槍指著心情惡劣的白蘭地,冷著臉回應道,“所以?這就是你拿槍指著我的理由嗎?Gin。”
琴酒沉默了一瞬,咬著煙蒂繼續道,“最近有一些你和老鼠有關的傳言。
無論這次是不是巧合,白蘭地,不要做多余的事。”
白蘭地心知這消息恐怕是安室透那邊,放出來試探的手段,不過他確實是有恃無恐。
而且他也知道琴酒應當也沒有懷疑他什么。
只是十億元的事情太過巧合,琴酒恐怕是疑心他近期可能惡性趣味爆棚,有些過線了,特地來就此敲打一下他。
不過情緒爆炸確實是不受橘良控制的,這是白蘭地這個殼子下意識的反應。
只不過度過了最初的措手不及,他還是重新掌握的情緒的控制權,繼續演了下去。
只見,白蘭地輕蔑地冷哼一聲,“琴酒,壓力大別到我這找樂子,找先生給你好好放個假吧。”
旋即他便把剛才從死者那里拿走的,裝著錢款的手提箱塞到了琴酒懷里。
濃厚的夜色里,如同散發著寒意的藍眸少年與靠在一旁一言不發地抽著煙的銀發男人擦肩而過。
一襲黑衣的金發少年頭也不回地沿著巷子一步步走進了黑暗里,身形徹底隱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