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結束了并不愉快的一天的山本隆一臨睡前還恨恨地想著,他就不信那個叫遠山和葉的暴力女能一直跟在諸伏花梨身邊。
哼,只要落單的諸伏花梨被他逮著......
帶著對諸伏花梨的怨恨和日后報復的幻想山本隆一昏昏地進入了夢鄉。
夜色正濃,抵達了目的地的白蘭地悄然進入了爆炸頭家。
白蘭地雙手抱臂倚在山本雄一臥室門框上,他冷漠地看著睡得正香的山本隆一。
黑暗之中金發少年水藍色的眸子竟然微微泛起熒熒地藍光,在漆黑的夜里格外醒目。
隨著白蘭地運轉起魔力,熟睡的山本隆一也進入了魔鬼先生為他精心準備的夢境。
溺水,窒息,撕裂,痛苦,哀嚎,拼接縫合,墜樓.....
在光怪陸離飛快轉場的夢中一遍遍痛苦的死去,又一遍遍完整的復活。
短短的三十分鐘里,一次次宛如真實的恐懼、痛楚幾乎要把山本雄一徹底逼瘋。
巨大的精神和軀體痛苦,讓山本雄一即使是在睡夢中也不住地手舞足蹈著掙扎起來。
停下來停下來,誰都好,救救我!
如你所愿——
山本隆一被塞進豬的身體里,被放在屠宰場傳送帶上,他眼睜睜看著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卻無力反抗。
已經絕望的他,卻突然發現傳送帶竟然隨著一聲輕喃聲靜止了。
不,應該說時間靜止了。
原本群豬的哀嚎聲,機器的噪音聲全都消失了,整個空間都好像被誰按下了靜止鍵一般定格在了這個瞬間。
被折磨地有些神志不清的山本隆一,愣愣地看著自己有些透明的身體發呆。
咔嚓。
白蘭地的小皮鞋踩在了屠宰場迸濺的碎骨上,發出了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
“在下橘良,聽愿而來。”一襲黑衣的金發少年矜貴地輕笑道。
來人金發間微微聳露的一對小小的尖角,昭示著他不同尋常的身份。
面容還帶著幾分少年氣的男孩伸手撫上了山本隆一漂浮在活豬上的靈體,“閣下要同我簽訂契約嗎?”
“以你的靈魂為代價,我帶你脫離這無邊煉獄。”男孩不急不緩地牢牢將神志不清的靈體禁錮住,使之無法移動分毫。
山本隆一雖然被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卻還是下意識的沒有回答這個突兀出現的可疑人物。
畢竟靈魂這種東西......聽起來就很重要。
我到底.....是誰,我是在做夢嗎?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蘭地見山本隆一閉著嘴一聲不吭,不帶絲毫遺憾地嘆息道,“那還真是遺憾呢,山本先生,祝您旅途愉快。”
說著白蘭地手下微微用力,就撫著山本隆一的肩把他重新塞進了活豬的體內。
停滯的空間瞬間像是被人摁下了播放鍵。
山本隆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滾動不息的傳送帶送向了浸燙池。
慘痛的嚎叫聲隨著活豬下池響徹了整個空間。
“我簽!”感覺靈魂都要被燙熟的山本隆一尖叫著哀求著魔鬼。
嬉笑著把同學逼向死亡,毫不在意地惡意欺凌著同齡人的山本隆一,有沒有設想過被被霸凌者的痛苦和絕望呢?
善于給予別人恐懼的施暴者,是否也曾想過他也有深陷恐懼的一天呢?
“契約成立。”白蘭地似是反應有些遲鈍地打了個響指,讓山本隆一的靈體從死豬的身體里彈了出來。
夢境之外,闔目而立的白蘭地驟然睜開了雙眼,原本如同藍寶石一般散發著淡淡光亮的雙眸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他伸手隔空取出了新鮮的靈魂,慢里斯條地吞吃入腹。
沒想到,這個渣滓的靈魂還是麻辣小龍蝦味的。
教訓了人渣,又飽了口福的魔鬼先生,勉強撫平了心中的怒氣。
嗯…好不容易來一趟大阪呢,不如再去找小花梨玩一玩吧。
愉快地決定了要去探望一下另一個自己的白蘭地,悠悠哉哉地伸展了一下許久沒有使用過的翅膀。
“kids forever(容顏永駐)——
And pucker up their lips untill they suffocate, ha-(抿起她們的嘴唇直到咽氣,啊-哈)”
白蘭地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