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白蘭地噠噠噠地蹬著木屐,小跑到了愣神的橘良面前,“良崽你知道浴衣要怎么穿嗎?”
橘良看著白蘭地那因為期待和興奮,都變得開始逸散著淺淺光亮的藍色眼睛,自覺成熟又穩重的魔鬼先生,不由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白蘭地自從上午在逛街的時候,看到了街上開過的煙火車以后就格外的興奮。
白蘭地今天一天都在興致高昂地期待著晚上的煙火大會,看來他還真是很有興趣啊。
也是,魔鬼先生無聲的輕笑著。
在魔鬼先悠長的生命里,他曾見過城池淪陷之時的破敗之火,見巨龍燃燒著烈焰于被熏成黑紅色空中墜落,見過傳承千年的文明隨著殺戮泯滅于熊熊的火海當中。
魔鬼先生也曾經被自稱為信徒的愚民們,以凈化之名裁以審判之火......
生于遠古,走過無盡歲月的魔鬼先生見過太多太多如今的人類。不曾見過,甚至無從想象的瑰麗與壯闊,
但是他——從來不曾安穩地行走于哪一個夏夜,靜靜地仰著頭欣賞過絢爛的煙火。
這是,和平而安樂的此代獨有的造物。
前世一直形單影只的魔鬼先生從來沒有過想要孤身漫步于夏夜,欣賞煙火的閑情。
而如今——
“當然——”
橘良眉眼含笑揉上了另一個自己的發頂,白蘭地如此做派,倒是讓本來只是想完成“伊豆大作戰”任務的橘良也難得勝出了幾分興趣。
橘良對上了白蘭地藍熒熒的眸子,笑意溫和而愉快,”不過,我認為你可以先脫掉木屐?”
“給100日元是嗎?”
拎著章魚燒踩著木屐匆匆趕回來認領白蘭地的橘良,從錢包里取出了一張一百日元的紙鈔,遞給了被白蘭地盯的有點快受不了的撈金魚攤的攤主。
“對對。”
撈金魚攤的攤主被掏不出錢但就是蹲在充氣水池前不走的白蘭地,看得都快不好意思了。
要不是這個氣質儒雅,身著黑色浴衣的年輕男子掏錢付給他,攤主快頂不住白蘭地這一聲不吭的盯魚攻勢,想挪攤子了。
攤主急忙接過了橘良遞過來的紙鈔,從腳邊的盒子里拿出來了一只碗和紙網,交給了眼睛亮晶晶的白蘭地。
“好耶!”
蹲在水池邊都有點腿腳發麻地白蘭地歡呼著站起了身,伸手接過了游戲工具。
因為橘良帶了錢所以根本沒帶錢包的白蘭地,蹲在這個撈金魚的攤子前面已經有好一會了。
而人形錢袋子橘良,則是在先前被流動攤位的章魚燒,給吸引了注意。
白蘭地剛向小攤位的老板問清了,撈金魚游戲的規則和價錢,他就被橘良一句去去就回扔在了攤位上和撈金魚的攤主面面相覷。
終于拿到了紙網和小碗的白蘭地正蹲在水池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水池里悠閑擺尾游動的小金魚。
他的蔚藍色眼眸因為興奮而倍顯璀璨,在小攤位淡白色的燈光下,穿著亮白色浴衣的異國少年生動而活潑。
而站在他身后的橘良,則是穿著一身純黑色的浴衣,他心滿意足地品嘗著先前扔下白蘭地買來的章魚燒,饒有興致地看著白蘭地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明明白蘭地和橘良是截然不同的氣質和長相,但是他們二人站在一起,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默契,讓人覺得他們好似如同是親生兄弟一般的感覺。
相貌出眾又蹲在水池前久久不挪窩的白蘭地,吸引了不少同樣是參加煙火大會的游人的注意。
見這位很有意思的異國少年一副摩拳擦掌,似乎是終于要動手了,有些閑來無事的少男少女便駐足圍觀了起來。
原本鈴木園子和毛利蘭以及柯南三人是和白蘭地他們一起,從他們下榻的旅店步行到舉行煙火大會的場地的。
但是期間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煙火大會的白蘭地在途經樹林時,看到第一波開場的煙火升空,于漆黑的夜幕上閃耀起來之時就突然興奮了起來。
還穿著木屐和浴衣的白蘭地有些迫不及待地沖鈴木園子和毛利蘭三人抱歉了一聲,說想要先行去海邊看看情況。
就在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她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蘭地就一把拉起了同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橘良噠噠噠地跑沒影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白馬王子們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反應了過來的鈴木園子一把拽住了還在愣神的毛利蘭,邊喊邊跑道,“等等我啊,西奧多先生!我用跑的也是可以的!”
“誒?園子——”
被鈴木園子抓住了手腕的毛利蘭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突然爆發了一股巨大力量的鈴木園子給帶著踉蹌地跑了起來。
“啊?”
被鈴木園子四人扔在了原地的小短腿柯南,目瞪口呆地看著爆發了超強體能的鈴木園子,“等等我啊,小蘭姐姐!!”
氣喘吁吁的抵達了煙火大會的會場入口,鈴木園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卻沒有找到她的兩位心動人選。
“啊——!真是的!”
懊惱至極的鈴木園子苦惱地揪著自己的頭發,無比后悔地抱怨道,“要是我剛才能夠再跑快一點就好了!!”
這句話被同樣是氣喘吁吁地晚了她們半步追上來的柯南聽到了,他不由得呵呵地干笑了一聲。
拜托啊園子,白蘭地擺明了就是不想和你一起逛煙火大會,好嗎?
你再跑多快都是沒用的,身為那個可怕的組織的人,白蘭地想要甩開你不還是輕輕松松的?
“啊啊啊啊,可是人家真的好想和西奧多先生一起看煙火嘛!”
鈴木園子不甘心地大喊道。
穿著行動不便的浴衣和木屐的柯南這番折騰之后,也不由得有些氣喘。
柯南聽到了鈴木園子的這番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大小姐你就想想吧,白蘭地那家伙既然打算甩開他們的話,鈴木園子今天晚上估計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見到白蘭地他們的機會了。
“那個....園子啊。”
毛利蘭從手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移動電話,“我從剛才就想說了,我記得橘良先生他們應該是有帶電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