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改方學院校園門口。
“櫻子,和葉,那我先回家啦,明天見呀。”
諸伏花梨和遠山和葉,藤原櫻子商定好了明天上午在學校門口見面,然后一起前往藤原家吃午飯,一起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
第一次要和交到的好朋友出去玩,魔鬼先生其實還有一點小激動。
和女孩子們一起出去玩會是什么樣子呢?
與那么可愛溫柔單單是一起出行,在暖洋洋的夏日里,無盡的蟬鳴的午后,一定是又溫暖又愜意的吧。
告別了遠山和葉和藤原櫻子,走在獨自回家的路上,諸伏花梨不禁幻想起了周末的場景。
憧憬著與朋友出游景象的諸伏花梨,一回到家就開開心心地給東京的自己,分享了這個讓人心情愉悅的消息。
有點小得瑟的魔鬼先生還暗戳戳地表示了等他玩耍完回來,白蘭地如果也想知道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快樂,可以跑來大阪一起共感記憶和情緒。
原本正在考慮著和貝爾摩德打電話的時候應當如何措辭的白蘭地,看到這長篇大論的郵件忍不住笑了起來。
作為諸伏花梨的另一個自己看起來過得很開心嘛,看來他一開始的擔心,另一個自己會不會適應不良?或者會不會受欺負啊什么的倒成了多余的了。
另一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諸伏花梨身份卡的影響,白蘭地看著滿是小女孩語氣的憧憬和幻想不自覺地臉上就浮現出了老父親一般慈祥的笑容。
這種仿佛洋溢著濃濃父愛圣光的笑容,如果出現在橘良那個殼子上到不會顯得有什么突兀。
但是放在白蘭地這張還帶著些許孩子氣的少年人的臉上,就顯得格外得不協調了。
至少在一旁套上粉紅色泰迪熊勤勤懇懇拖地的系統無意間抬頭睹見了白蘭地臉上的這個笑容,就猛地打了一個寒戰。非常有危機意識的系統瞬間爆發了畢生的潛能,它奮力地甩著拖把,兩倍速拖完了附近的瓷磚。
做完了這一切,泰迪熊偷偷摸摸地抬頭觀察了一下捧著手機,依然笑容燦爛的白蘭地。
見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泰迪熊一把拎起了水桶和拖把,一溜煙兒鉆到別的廳室打掃衛生去了。
魔鬼宿主最近的心情總是陰晴難辨,自己還是不要在他眼前晃悠了的好
不然沒準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被這個小心眼的魔鬼給隨手記恨遷怒了也說不一定。
自從跟了魔鬼先生沒干過一點系統應該干的正事,作精系統心累地涮了涮拖把無比心酸的想到,等完成了這個世界的任務,嗚嗚嗚嗚回去我一定要休長假!
超長!帶薪休假的那種!
白蘭地根本沒有注意到,一邊幻想著自己結束了工作之后的美好生活,一邊勤勤懇懇拖地帶薯片的作精系統。
諸伏花梨給他發來的郵件里洋洋灑灑的字里行間寫滿了期待與歡欣,從來不曾想過自己也會擁有如此輕盈情緒的魔鬼先生把這封沒頭沒尾,小魔鬼想到哪就寫到哪里的郵件來來回回的讀了兩遍。
真是奇妙啊.
這是.....我嗎?
從收到郵件以后白蘭地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下去過,他微微思考了一下,簡單地回復了一句簡短的短訊來表達了自己此時的奇妙感覺。
諸伏花梨的這封郵件,小魔鬼吭吭哧哧編輯了十多分鐘才發了出去。
趴在床上的小魔鬼捧著手機很是期待地等待著白蘭地的回信。
“叮咚——”
諸伏花梨手里的手機屏幕驟然亮起,一條新的郵件提醒出現在了消息欄里。
來了!
小魔鬼興致沖沖地打開了郵件,看到了郵件上的文字之后快樂地在床上翻身打了個滾。
還未熄滅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白蘭地簡略的回復——是嗎?那我很開心,要帶著我那份好好玩。
我很期待。
東京都米花町2丁目21番地,工藤宅正對面。
白蘭地窩在沙發里等了一會,見諸伏花梨似乎沒有繼續再聊天的打算了,他才笑著搖了搖頭關掉了郵箱界面,打開了通訊錄。
貝爾摩德貝爾摩德...貝....啊,找到了!
白蘭地的視線停在了名為“麻煩的同類”的聯系人那一行。
記不起來自己到底為什么會給貝爾摩德備注這個名稱的白蘭地,若有所思地想到,原來他給貝爾摩德的備注是這個啊難怪剛才翻了兩遍通訊錄都沒有找到她。
白蘭地猶豫了一下,旋即還是選擇撥通了貝爾摩德的電話。
即使是“麻煩的同類”那也是同類是吧?
如果說除了灰原哀以外,還有誰會知道Angel的事情..
白蘭地能想到的也只有貝爾摩德了,畢竟他們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最了解彼此,相識時間最久的.朋友了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原本笑著的白蘭地臉上的笑意微微地減少了幾分、
不過說起來好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貝爾摩德就漸漸地對他疏遠了起來。
在白蘭地的記憶里許是因為背負著同一個詛咒的原因從前的自己和貝爾摩德好像還可以稱之為比朋友更加親密的——同伴?
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
從什么時候開始貝爾摩德對他開始避之不及了?
白蘭地歪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什么,不過很快他的思緒就被打斷了。
電話里一道冷淡但又明顯有些疑惑的女聲響了起來,“你怎么會突然給我打電話?”
“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雖然貝爾摩德看不到,但是只單單聽到白蘭地這熟悉的聲音,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白蘭地那副慣愛偽裝的無害良善模樣。
一想起來白蘭地那令人作嘔的模樣貝爾摩德就心生反感,她冷嘲了一句,“聽說琴酒給你和波本安排了收賬的任務。怎么,你現在連這種任務都需要向我尋求幫助嗎?”
她帶著毫不掩飾地嘲弄和不喜反問道,“Brandy?”
“呵。”白蘭地也不惱,他聽著貝爾摩德的話低低地笑了一聲。
“我就當你是在和我開玩笑了,小甜心。”
電話那頭正在打量著自己指甲的貝爾摩德,一聽到白蘭地對她的稱呼就狠狠地皺起了眉,“B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