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煙火大會……”
橘良垂著眼,懶散地輕敲著茶杯的外壁,“他該是回酒店去的路上的殺的人吧?”
“好…好厲害……”
橫溝參悟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已經記得密密麻麻的警察手冊,和被縮小到極點的嫌疑范圍。
雖然橘良有關相關邏輯的推理過程和玄乎的這種方式,橫溝警官都沒有見過或者是聽說過。
這其中的可行性,暫時也沒有得到驗證。
但是橫溝參悟莫名其妙地就是覺得,事情一定就像是橘良說的這樣沒錯。
也許是因為橘良的不急不緩地泰然看起來太有說服力,也許是因為……
橘良說的這些好像真的有點道理的樣子……
無論怎么樣,對于這個已經懸而未破了多年的系列殺人案,橫溝參悟還是很想按照橘良所說的去試一試。
總歸,目前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
不過,等等……?
橫溝參悟合上警察手冊的動作,微微一滯。
橫溝參悟明明記得,他在來找橘良和西奧多先生之前,柯南對于橘良先生的介紹……
應該是像毛利小五郎,一樣擅長推理的偵探才對吧??!
所以說……剛剛那些也是偵探的推理……嗎?
橘良可不知道橫溝參悟在想什么,他見橫溝參悟和提問機柯南,都在埋著頭沉思著什么。
“相信橫溝警官可以逐步進行排查了,等找到了符合的嫌疑人后,再慢慢尋找和核對證據,進行抓捕提審了。”
見他們沒有再提問的意思,橘良便滿意地總結到。
“這實在是太感謝橘良先生了……”
橫溝參悟說著又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般,他對著在橘良出聲說話之后,就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玩茶杯的白蘭地真心地感謝道。
“當然也非常感謝西奧多先生的幫助。”
“嗯?”
白蘭地正摩挲著深綠色茶杯表面凹凸不平的波浪花紋,他無聊地發著呆。
此時聽到了橫溝參悟提到了自己,神游天外的白蘭地下意識應了一聲,才回過了神來。
“小事一樁,我沒幫上什么你什么忙,你只是需要感謝橘良就可以了。”
白蘭地歪了歪頭,克制著無法入睡的焦躁,白蘭地忍不住地繼續擺弄著茶杯,以便自己不至于煩躁地干著其他的事情。
“哈哈哈哈。”
橫溝警官被白蘭地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話,給噎了一下。
“怎么會?”
不過索性橫溝警官也不只是客套“在下不請自來,占用了西奧多先生和橘良先生這么久的時間,感謝是必須的。”
“今天真的是多虧的西奧多先生和橘良先生的幫助。”
橫溝參悟誠懇地道謝道,“不瞞二位,在今天這個案子在發生之前我們警方的調查就已經陷入了僵局。”
“無論這次調查的最終結果如何,二位都是給予了極大的幫助。”
橫溝參悟翻來了警官手冊空白的一頁,匆匆地寫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撕下來遞給了橘良。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在伊豆橘良先生如果和西奧多先生遇到什么問題的話,請盡管找我幫忙。”
橘良接過了橫溝參悟遞過來的紙條,他粗略的掃了一眼,就大致地把紙條上的號碼給記在了心里。
“那么,橘良先生,西奧多先生。”
橫溝參悟收好了警察手冊,將中性筆別在了左胸前的襯衣口袋上。
“在下還要趕回警局,去和督辦此案的同事們交流情況……”
橫溝參悟雙手放在腿上,略一低了低頭,朝著橘良和白蘭地告別道。
“等到空閑的時候,在下再好好招待兩位,以示謝意,我就先告辭了。”
橘良將手里寫著橫溝參悟電話號碼的紙條隨手遞給了白蘭地,他對著個雖然是柯南帶來,但卻比柯南討人喜歡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珊瑚頭警官,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雖然橫溝參悟那一頭奇形怪狀的珊瑚模樣的頭發,確實很好笑就是了。
橘良出于禮貌將橫溝參悟送到了門口,“今天真的太感謝你了,那橘良先生我們下次再見了。”
橘良溫和地點頭回應道,“下次再見了,橫溝警官。”
橘良看著橫溝參悟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他收斂了臉上和緩的笑意,輕輕地合攏了房門。
“嗬、嗬嗬....”
橘良一走進屋內就看見被白蘭地提在空中,被掐的幾乎已經快翻白眼的柯南。
“白蘭地?”
白蘭地正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掙扎力道越來越小的柯南,他聽見了橘良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靠在玄關前面不遠處的橘良。
橘良沒想過自己只是把橫溝參悟送出門的功夫,柯南這家伙就能把白蘭地給惹毛成這個樣子。
不過,橘良沒有左右另外一個自己決定的打算。
在某種程度上,橘良已經把這些裝備了身份卡的另外的自己,當作是一個個與他羈絆深切卻又獨立于他的個體。
橘良覺得白蘭地大概率只是想要警告和威嚇一下柯南這個小兔崽子,但是.....
橘良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皺的袖口,如果白蘭地是真的想要殺死柯南,他也不會阻止就是了。
畢竟,白蘭地如果選擇了這么做,就一定有他這么做的理由。
“橘、橘良哥哥.....”
已經被掐的快兩眼昏花喘不上來氣的柯南,掙扎著求救道,“救、救命.....”
“他看起來,好像要喘不上來氣了?”
不過,橘良看著柯南一副快要暈過去了的樣子,還是出聲詢問了一句。
“嗯。”
白蘭地聽到橘良的話,他定定地看了努力揮舞著手臂,想要將白蘭地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掰開的柯南。
就在柯南已經心生絕望,覺得自己可能今天真的要死在白蘭地手里的時候,白蘭地冷不丁地放松了力道,撒開了手。
“咳咳咳”
一屁股栽倒在地上的柯南,都沒顧得上屁股上傳來的仿佛摔成兩半的痛感。
他捂著自己火辣辣仿佛被灼燒過一般的脖頸,抑制不住的咳嗽個不停。
死里逃生的快感,和重獲氧氣的舒適感,讓柯南不住地大口喘著粗氣。
如果橘良他再稍微晚回來一會,他就真的要死了。
白蘭地撒開了柯南之后,就一言不發地板著個臉,蹭蹭蹭地轉身鉆到被窩里睡覺去了。
白蘭地擺明了一副“想睡覺,挺急的,別煩我的”態度,他絲毫沒有和橘良或者是柯南交流的欲望。
橘良知道白蘭地從被柯南從淺眠中吵醒了之后,就一直想要睡覺。
所以他沒有去打擾心情不好的白蘭地補覺的意思。
反正.....這里不是還有另外一個知情者在嗎?
橘良將目光投在了還跌坐在木質地板上捂著喉嚨不住的劇烈喘息著,在試圖平復著內心的恐懼的柯南身上。
橘良臉上又帶上了極其富有欺騙性的溫煦暖笑,“我想柯南你應該暫時不想再呆在這里了吧?”
橘良體貼地提議道,“我們去外面休息一下,怎么樣?”
仍對剛才白蘭地的突然暴起傷人而心有余悸的柯南,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
“給。”
橘良將他從自動販賣機里買來的礦泉水,遞給了坐在沙灘一角的長椅上的柯南。
“謝謝橘良哥哥。”
柯南伸手接過了橘良遞過來的礦泉水,剛被嚇得還有點魂不附體的小鬼頭乖巧地道謝道。
可能是剛才白蘭地掐柯南的時候,手上根本沒收力傷到了嗓子,柯南的聲音此時聽起來還有一些干澀和喑啞。
“不用謝,柯南你能說一說,剛才到底是怎么一會事情嗎?”
將手里的礦泉水遞給了柯南之后,橘良順勢坐在了柯南的右手邊。
寬敞的白色木質長椅,再坐下兩個人都是綽綽有余的。
聽到了橘良的話,柯南擰著瓶蓋的手微微一抖。
柯南聲音有些滯澀,他情緒低沉地回答道,“我去找他問了,你在昨天在煙火大會上說的事情。”
“哦?”
煙火大會?
橘良聞言歪了歪頭,嗯是他信口胡謅,坑騙柯南說,他和白蘭地之間是戀人關系的事情嗎?
“你怎么會突然想起來,問白蘭地這個問題啊?”
橘良那食指擦去了易拉罐外壁細密的小水珠,奇怪地詢問道。
“園子昨天說白蘭地拒絕她是因為白蘭地對諸伏花梨小姐一見鐘情了.”
柯南將偏蓋握在了手心里,他仰起頭咕嚕咕嚕地猛灌了好幾口礦泉水,才喘息著接著說道。
“你那天是說白蘭地喜歡你嘛,所以我就想去問個明白。”
橘良想起來之前哪里有情報,柯南就往那里湊,一點瑣碎也不放過的模樣,他不由得有些感慨。
“嘖,”橘良發自內心地感嘆道,“你還是有夠閑的。”
“哈。”柯南聞言苦笑了一聲,他仰頭又灌了幾口礦泉水,才略微有些苦澀地嘆息道。
“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就是閑嗎?”
工藤新一被黑衣組織灌下了APTX——4869,而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
他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尋找、追蹤、對抗這那個危險神秘又強大的組織。
白蘭地,是柯南目前已知的,唯一可以接觸到的,那個神秘的黑衣組織成員。
柯南在仗著有橘良的存在白蘭地不會對他肆無忌憚的下手的情況下,怎么能不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
“偵探就是這種見到了線索,就會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不顧一切的前往現場的家伙。”
現用名為柯南的高中生偵探,悵然地放下了手里喝掉了一大半的礦泉水瓶,他半是自嘲半是無奈地感嘆道。
說到底,即使是未變小之前的工藤新一也不過只是一個高中生。
換做任何一個其他的同齡人,都不會有人比他做得更好了。
“我.....”
工藤新一低著頭,看著塑料瓶內壁上的水珠,聲音暗啞地小聲道,“即使是死掉,我也想要試一試,我總不能就這樣過一輩子吧?”
橘良沒有說話,他沒辦法給予柯南建議或者對他進行評價。
橘良伸手拍了拍柯南有些翹起的頭發,沉默著陪著他坐了一會。
“謝了,良哥。”
小偵探自顧自地舉起來了手里的礦泉水瓶,和橘良手里還沒拆封的可樂瓶碰了碰。
“要沒有你的話,”小孩子模樣的工藤新一頗有自知之明的苦笑道,“到今天,我應該已經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哇哦。”
橘良沒了平日里慣常偽裝出來的溫謙,他散漫地翹起了右腿,將之搭在了左腿上,伸了一個懶腰。
“怎么,現在不叫橘良哥哥了?”
工藤新一聽出了橘良語氣里的戲謔,他不由得失笑道,“良哥你就別鬧我了,你這脾氣.....”
小偵探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嗯?”
橘良悶笑了一聲,他雙臂攤開,懶散地搭在身后的椅背上。
橘良還真沒想到,自己會被看起來最奇怪的柯南吐槽奇怪。
“有誰不奇怪嗎?”
“哈哈哈哈。”
柯南聽到了橘良的話,先是下意識地愣了一下,旋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有誰不奇怪呢?”
見柯南的情緒似乎是緩和了一些,又變得有了點精神的樣子。
橘良又繼續詢問起來了之前柯南和白蘭地之間發生過的事情。
“還有呢?”
橘良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編造他和白蘭地之間的關系的謠言了。
“在你提了白蘭地的戀愛關系的問題之后,你還和他聊過什么?”
橘良可不相信白蘭地會為了這種事情,就突然對柯南做出基本上稱得上失態的舉動。
橘良可從來沒見過或者沒有印象白蘭地有掐著過誰的脖子,一副已經被完全激怒一臉的樣子。
“然后....”
柯南捏著礦泉水瓶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他既是困惑又是委屈地不解道,“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啊!”
“什么?”
怎么可能??
橘良下意識地沒有相信柯南的話,柯南怎么可能沒有再說其他的話了?
橘良可以肯定,白蘭地絕對不是因為柯南那個無關痛癢的提問而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