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鑒于說這話的人是暫時不宜招惹的琴酒,星野拓哉還是勉強木著臉詢問道,“要多久。”
琴酒認識白蘭地有不少年頭了,然而被白蘭地請客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
白蘭地這個從來只有問他劃賬的小氣鬼,可是難得地提出要自己掏錢請客喝酒。
習慣了晝伏夜出的琴酒,當然沒什么所謂地欣然同意了。
因而雖然眼下琴酒看出來了星野拓哉的不情愿,但是他還是決定選擇性的無視掉了。
格蘭威特這個只會坑錢的無良店家的想法,哪里有被白蘭地請客重要?
“大概......”
琴酒在星野拓哉漸漸熄滅了光亮的眼神里,吐出了一個時間,“兩個小時以內吧?”
星野拓哉:不會再愛.jpg
“晚上好啊,這位先生。”
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航,緩緩地停在了佇立在伽藍酒館門前的冷峻男人身側。
左側靠近駕駛座的車窗被緩慢地降了下來,露出來了那張琴酒再熟悉不過的不羈笑臉。
“要上車嗎,先生?”
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異國少年臉上綻放出了揶揄的笑意,“給你特價哦。”
琴酒雙手插兜,熟悉了白蘭地脾性的他,沒搭理調笑他的金發少年。
琴酒叼著燃燒了一半的香煙,他一言不發地繞到了車的另一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砰。”
琴酒關上了車門,他從后視鏡里對上了白蘭地笑意盎然地注視。
“開車。”
琴酒咬著煙蒂,冷漠地吩咐到。
“我的酒你幫我預訂了嗎?”
白蘭地沒有急著發動汽車,他雙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沒有絲毫緊迫感地詢問著琴酒。
“放心,我和格蘭威特說好了。”
琴酒被白蘭地磨的沒脾氣了,“時間不多了,開車吧。”
“哈哈哈哈。”
白蘭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愉悅地發動了汽車,“遵命,先生。”
目送著佇立在酒館門口的琴酒上了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航,星野拓哉瞇著眼大致看清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嘖,看起來是東京本地的車輛啊。
星野拓哉暗自將這一串車牌號記在了心里,打算什么時候有時間了去調查一下車主的相關信息。
星野拓哉在猩紅色的車尾燈消失在了視野盡頭之后,他才低下頭拿出來了手機查看起來了收信頁面。
星野拓哉一打開手機,就看見了位于短信界面第一條的,鐘長庚的對話框。
星野拓哉微微手指滑動,他打開了這個短信的界面。
“鐘長庚:怎么還沒回來。”
這是鐘長庚在三個小時以前,發給他的簡訊。
星野拓哉微微滑動屏幕,接著他看見了在這條短信下方,自己在兩個半小時之前的回復。
“在工作,今天可能要晚一點回去了,沒出事。”
繼續往下拉動界面,星野拓哉這才看見了他之前沒有留意到的鐘長庚緊接著回復他的短信。
“鐘長庚:幾點。”
星野拓哉眼睜睜的看著短信從未讀變成了已讀,鐘長庚這家伙……應該睡了吧?
鐘長庚的作息一向規律得很,能等他到零點已經是不容易了。
在確認他不是陷入了什么麻煩之后,鐘長庚應該就放心了吧。
星野拓哉抿了抿唇,他臉上有些倦怠的神情早在琴酒離開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就在星野拓哉覺得鐘長庚應該已經睡著了,他打算直接收起來手機不再回復的時候。
“叮咚。”
隨著一聲清脆的短信提示音響起,一直沒什么動靜的短信界面重新刷新了。
一條新的未讀信息,刷新在了星野拓哉的眼前。
“鐘長庚:幾點。”
此時的星野拓哉神情淡淡的,眼瞳里帶著幾分莫名的笑意。
“我才看到。”
星野拓哉捧著手機敲下了一行字,“至少還要兩個小時吧,不用等我,一切安全。”
輸入成功,點擊發送。
在星野拓哉的短信發送出去之后,一個呼吸的功夫,他就重新收到了新的短信提醒。
“知道了。”
短短三個字,讓星野拓哉看了好幾遍,鐘長庚這是……不會再等他的意思吧?
星野拓哉沖著最后那個句號發了一會呆,電視機里又重新播放起了《盛夏》的新的一集。
自從星野拓哉和基爾接下來刺殺今井課長等人的那個任務之后,他就有段日子沒回家了。
星野拓哉重新坐在了剛才的位子上,他給自己調了一杯西瓜汽水。
西瓜汽水咕嚕嚕地冒泡。
星野拓哉將沒有新的未讀信息再進來的手機,重新收進了口袋里。
電視機里播放的電視劇也正值盛夏。
電視劇里的電風扇和依然叫不停的知了,沙沙的落筆聲和講堂上的教導聲一起成為了夏夜里的音符。
星野拓哉沒有焦距的目光,停住在閃爍著五彩斑斕的畫面的電視屏幕上。
甜筒……應該想他了吧?
“喂,情況怎么樣?”
白蘭地駕駛著黑色的車子緩緩地停靠在了正在施工的閑橋車站,此時距離約定的交易時間凌晨四點,還有不到十分鐘。
白蘭地在確定了交易時間更改以后,就通知了原定于明天埋伏在閑橋車站的組織成員。
“放心,這里連一只老鼠都逃不出去。”
白蘭地和琴酒派給他的這些組織成員稱不上熟悉,他聽到電話里的男人如此自信而篤定,他不置可否地回應道,“希望如此。”
不知道電話里的男人又說了什么,白蘭地在側耳傾聽之后,只是淡淡地回復了一句“繼續監視,保持警惕。”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琴酒坐在白蘭地的右手邊,他一言不發地抽著煙,望向窗外等待著白蘭地的動作。
“只在附近看到了一個流浪漢和一個小孩子。”
白蘭地收起了手機,他解開了安全帶,看著沒系安全帶的琴酒講述道。
“他們派人盯著那個流浪漢了,怎么樣?我們是先下去等著那位板倉先生,還是在這里蹲守。”
琴酒的神情隱沒在昏暗的車廂投注下來的陰影里,只有猩紅的紅點隨著他的呼吸不住地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