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鴨上桌后，小陳程拿起程雯的碗，把幾塊鴨腿全部趕入了程雯的碗里面，然后放在程雯面前，說道：“媽媽給你吃鴨腿兒，鴨腿兒肉多，可好吃了。”
小陳程說著自己拿起一塊鴨腿兒咬著撕扯了起來，還抬頭對著程雯傻笑著。
程雯欣慰的揉了揉小陳程的頭，然后挑釁的看向陳華挑了挑眉。
陳華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小家伙出生后，你就開始備考，每天除了復習就是帶她，小家伙對你親近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你在得意的時候，能不能想一想，那段時間是誰在拼了老命的供養你們？
可是你呢？
考上大學后，拿著鄉里、村里鄉親們從牙縫里面摳出來給你湊的路費，一走之后居然就這么了無音訊了。
程雯啊，做人怎么也應該講點良心吧？”
程雯冷笑道：“老娘不是把你這么一個大好人留給他們的了嗎？
你不是能嗎，繼續為他們發光發熱就行了，這么一點人情債你不會還不起吧？
怎么，人家擠兌你了？
那倒是好了，正好讓你明白，一個爛好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陳華沉默了，這一世自然是沒有人擠兌陳華的，畢竟陳華這一年來做的還不錯。
可是上輩子陳華確實是飽嘗了人情冷暖，之后帶著小陳程來找程雯無果之后，更是直接一路向南，連回家的心思都沒有，因為沒臉回去。
在輾轉了幾年后，才在羊城遇到阿海和老太太，終于安穩了下來，重新開始打拼。
陳華嘆了口氣，說道：“程雯，往事已矣，繼續討論并沒有多少意義，咱們還是說說以后吧。”
程雯一邊照顧小陳程吃著烤鴨，點了點頭，問道：“你想說些什么？”
陳華想了想，說道：“對于你來說也許只是過了一年，可是對于我來說，這一年就像過了一輩子一樣。”
“就算過了一輩子又怎么樣？”程雯冷笑道：“依然狗改不了吃食，我問你，這一年你做了這么多事，攢了多少錢？
說不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錢是屬于夫妻共同財產，你憑什么就那么直接送了出去？
你有征得我的同意嗎？”
陳華直接就愣住了，深吸了一口氣后，說道：“程雯，我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你覺得咱們實在過不下去了，那咱們可以離婚，大家好聚好散。”
“離婚？
呵呵，老娘受了那么幾年苦，你現在發達了，就想離婚？
你覺得我會便宜別的野女人嗎？”
“那你想怎么樣？”
“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吧，行了今天就這樣吧，我得去上課了。”
程雯說著起身就向外走去。
“媽媽。”小陳程連忙跑過去抱著程雯大腿。
程雯俯身把小陳程抱了起來，擦了擦小陳程的眼角，笑道：“跟著你爸爸，幫媽媽看好他，別人外面的野女人把他搶走了，如果以后想媽媽了，就讓你爸爸帶你過來看媽媽，知道了嗎？”
“可是我想媽媽和我們一起去東北。”小陳程哀求道。
程雯嘆了口氣說道：“現在還不行，媽媽需要讀書，只有多讀書才能過上好日子，你不想再像以前一樣，想吃豬肉都沒錢買吧？”
“可是爸爸能賺錢，他能賺很多很多的錢，老家所有人都說爸爸會賺錢，他們都叫爸爸財神爺吶。”小陳程一臉篤定的樣子。
程雯搖了搖頭，說道：“你爸爸就是一個憨批，別人叫他財神爺，就是因為他把錢分給別人了。
你爸爸靠不住的，咱們得靠自己，聽話，好好守著你爸爸，別讓外面的野女人把他搶走了。”
小陳程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媽媽能不能也到東北來看我們，讀書也經常放假的。”
“行吧，今年過年我看看能不能找時間去看看你們。”程雯妥協道。
小陳程高興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陳華后，小心翼翼的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交給程雯，小聲的說道。
“這是羊城那邊的阿祖送給我的，爸爸說能值好多錢吶，有一次被小姑的哄去了，爸爸又不給我要回來，這次出來的時候我給偷了回來，如果媽媽沒錢用了，可以拿去換錢的。”
程雯看了看玉佩，瞬間判斷出了其價值，高興的使勁親了小陳程一口，一臉欣慰的說道：“真是媽媽的好女兒，你做的對，是咱們的東西偷也得給偷回來。
別學你爸爸那樣，總是把自家的東西送給別人了，是自己的就得好好守住了。”
小陳程使勁點了點頭，笑道：“嗯，媽媽放心吧，我知道的，守住自家的東西。”
程雯把小陳程放了下來，囑咐道：“去跟著爸爸，好好看住他，也守住咱家的東西。”
程雯說完轉身就走，小陳程雖然滿臉的不舍，卻沒有追過去，而是來到了陳華的身邊。
看著程雯瀟灑離去的背影，陳華長嘆了一聲，然后抱起小陳程問道：“你怎么不跟著她？”
小陳程撇了撇嘴，說道：“媽媽讀書吶，又忙又沒多少錢，可照顧不好我，還是跟著爸爸好。”
陳華笑了笑，問道：“你把玉佩給她了？”
“嗯”小陳程點了點頭，解釋道：“媽媽沒有錢吶，身上衣服都起毛毛了。”
陳華嘆了口氣，說道：“讀大學每個月都有幾十塊錢工資的。”
“幾十塊錢有什么用？”小陳程想了想，說道：“咱們那么多錢，給媽媽一點也沒什么啊。”
“行吧，反正是你自己的東西，你不心疼就行。”
陳華說著回到餐廳，付錢后把剩下的鴨子打包，然后來到外交學院門口，找到了廖俊濤。
“陳首長。”
陳華點了點頭，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說道：“帶我去鄭凱那里，你知道他在哪兒吧？”
廖俊濤點了點頭，說道：“知道的，陳首長放心吧，距離這里沒多遠，最多五分鐘就到。”
不一會兒，廖俊濤就把陳華父女送到了地方，這是一棟四合院，按照陳華的要求，毛子應該是買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