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轉身離開,無聲的說道:你四十年的苦練也不過是苦練罷了,我五十年苦練的同時,還要加上生死搏殺的磨練。
沒有誰比誰天才多少,如果別人比你厲害,那一定是比你付出了更多的汗水和代價。
“恭喜姐夫。”山本承志一臉興奮的道喜。
前面三人,不但名不見經傳,實力也遜色許多,相對的田中可是伊賀的家主,不但實力強大,而且名氣也非常大。
陳華勝了他,山本承志自然感到高興,畢竟陳華是他的靠山嘛,實力先不說,名氣同樣越大越好。
陳華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不屑的說道:“不過是一個閉門造車的怕死之輩罷了,空有一身實力卻根本沒有辦法發揮出來,如果是生死對陣,他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哪怕只是切磋,不用兩年,你也可以擊敗他。”
“真的?”山本承志一臉的愕然。
陳華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人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搏殺,而且,這家伙應該還沒有讀過什么書。”
“呃!”山本承志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田中家主好像確實沒讀過什么書,傳聞他壓根就沒有上過學,就連認字都是在伊賀老家主的逼迫下完成的。
武技還和讀書有關系嗎?”
最后山本承志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沒有聽說過技近于道嗎?”
見山本承志搖頭,陳華嘆了口氣,解釋道:“不過任何技術最后都需要升華的,嗯,就連科學的發展也是由哲學的高度來決定的。
世界上頂尖的科學家,在晚年都癡迷于信仰,這個你總該聽說過吧?”
“好像有這么個說法?”山本承志點了點頭。
“這就是了,縮小到個人身上來說,就是你懂得的道理越多,知識面越豐富,那你的技藝就會精進的越快,觸類旁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并不是說說而已。”
“可是學其他的會耽誤時間啊,精修一技不是更好嗎?”
陳華點了點頭,說道:“理論上來說確實是這樣,可是你小時候讀好書打好基礎,長大了閑余時多看書,明了一些道理,對技藝肯定是有幫助的,同時也不會耽誤什么時間。”
山本承志想了想,點頭說道:“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我老師和田中家主年歲相當,他們二十歲前,田中家主壓著我老師打,二十歲之后他們慢慢就打得有來有往了。
而三十歲之后,我老師就能穩穩壓田中家主一頭,田中家主一直不服氣,每年都要挑戰我老師一次,年年輸了之后都回去苦練,第二年還是輸,我老師反而練武還沒那么刻苦。”
陳華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武技修煉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再是靠苦練就能精進的了,一直苦練下去身體也受不了。
像你老師和田中這種級別的武者,更需要的是感悟。
走吧,回去了,我需要沉下心來休息一下,以應對明天和你老師的一戰。”
陳華說著向外走去,山本承志想了想,跟上來,說道:“那啥,姐夫,你明天能不能下手輕一點啊,就像田中身上的傷勢就很好。”
陳華搖了搖頭,笑道:“那可不容易,畢竟我們這個級別的生死之戰,勝負就在一瞬間,我手下留情了,說不定就被你老師抓住機會了。
再說,你以為田中受傷輕對他而言真的是好事兒嗎?”
山本承志一愣,問道:“難道受傷重才好?”
陳華笑了笑,并沒有解釋。
陳華離開擂臺之后,田中頓時松了一口氣,抬起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漢,卻抹得滿臉的鮮血,這才發現手上的傷還沒有止血,于是趕緊私下一塊衣角把手上的傷口包扎了起來。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田中趕緊回到了二樓包間。
鐵娘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田中,然后又看了富原一眼,說道:“今天倒是看了一場好戲,就是不怎么精彩。”
鐵娘子說完起身徑直走了。
富原嘆了口氣,看向田中,語氣平靜的問道:“田中啊田中,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你覺得我該怎么懲罰你才好呢?”
富原語氣雖然平靜,田中心里面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匍匐在地,聲音顫抖的說道:“是田中給富原大人丟臉了,田中,田中原意切腹謝罪。”
說到最后,田中的聲音都嘶啞了。
富原苦笑了一下,說道:“如果切腹可行,你以為我會舍不得嗎?”
田中怕死富原自然是知道的,作為一個頂尖的武者,卻沒有一往無前的決心,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諷刺。
不過正因為田中怕死,所以富原才舍不得他死,畢竟一個怕死之人,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之前,還是很忠心的,這樣的人其實很好用。
只要不是送死的任務,其余的什么任務都可以交給他,保證會辦的妥妥貼貼的,還不會多問。
不像柳生這種,遇事會有底線,與之信條相沖突的就會抗拒。
所以富原才感覺有點頭疼,懲罰重了吧,好像沒有必要,畢竟田中的表現本就在預料之中。
懲罰輕了吧也不行,這樣就沒辦法震懾到其他人了,如果是其他時候還好,可是明天柳生就要上場了,如果不處理田中,那柳生再有樣學樣可咋整?
自己怕是在鐵娘子面前得丟一個大面子了。
所以富原才說田中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
富原想了想,說道:“去基地磨練半年如何?”
聽見基地二字,田中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又不敢開口求情,只得繼續匍匐在地上,臉都貼到地面了,看起來非常可憐。
一邊的柳生不免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富原嘆了口氣,說道:“去基地也不一定就是有去無回,畢竟只有半年時間而已,等你回來之后,也應該不怕陳華了。”
富原說完后起身離開。
“田中遵命。”事已至此,田中也只得認命了。
柳生長嘆一聲,也跟著富原離開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