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肉串吃的干干凈凈,兩人又要了幾十串,就著兩箱啤酒天南地北的吹牛B。
待到兩箱酒都喝完,楊銘打了個飽嗝,黝黑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醉意,眼神迷離的拿著竹簽子在桌上畫圈:“我跟你說,林義,現在的姑娘都沒有審美,我這號的竟然都沒有相中的,看到這個圈沒有,這就是cbd,等年底,哥們高低在商圈里開上十幾家分店,員工只招女的,我,我還就不信沒有一個瞎眼的。”
喝了大半箱酒,林義也覺得暈乎乎的,不過酒量還行,勉強有個五分醉,大著舌頭:“行,那,那哥們提前祝你馬到成功,到時候喝你的喜酒。”
“喝喜酒不急,你跟嫂子的喜酒才是正事。”
“我?”林義用手指指自己,又擺擺手:“我,我不行,我跟你嫂子還早,她沒有戶口,沒法結。”
“沒事,哥們改天幫你問問,我三姑夫的二表哥的小妹夫在戶籍室上班,咱,咱體制里有人。”楊銘拍著自己壯碩的胸膛大包大攬。
“沒有用,費那心干嘛,過幾年再說。”林義好歹還保留著幾分清醒,知道酒桌上的話全是放屁,隨即拍拍桌子,問道:“你覺得咋樣,暈不暈,別耽誤你明天開門修電腦。”
“哥們是老板,還修個屁,老板,結賬!”
“我來,我來,我請客。”
林義扶著桌子踉蹌的站起,走到吧臺掃碼結賬,又讓老板打包了些肉串,雞翅之類的,準備一會兒帶回去給小白吃。
又想起什么道:“剛,剛才掉地上的那些雞翅羊腰子也一塊結。”
“好嘞。”
林義坐回塑料椅上,點了根煙,瞇著眼望著人聲嘈雜的燒烤檔,看著燒烤爐子上的青煙裊裊,氤氳出人間煙火。
待到打包的肉串雞翅拿過來,林義伸手接過,便和楊銘起身離開,走到寬闊的地段,一陣晚風吹來,林義精神一震,瞬間覺得酒醒了一半。
而他們剛剛離開的燒烤檔里,李婉看著兩位江湖大哥勾肩搭背的走遠,不由松了口氣。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又轉悠回賽格電腦城,從地下一層的員工通道上到二樓店鋪,又抱著行李箱出來。
站在馬路邊,林義一手拎著行李箱,看著身側醉醺醺的楊銘問道:“怎么著,你自己能回去嗎?”
他屬于那種冷風一吹就清醒,而這貨則屬于越吹越迷糊。
“沒事,你走你的,哥,哥們在這附近有房產,一會兒直接過去就,就,就行。”楊銘擺擺手,隨即就要去攔車。
“你這話都說不利索,還沒事,你房產在哪兒,我把你送過去再走。”
“不,不遠,就在那片城中村里,房,房租便宜。”
林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遠處有著一片夾雜在高樓大廈中的城中村,低矮的房屋建筑與周邊的的高樓林立產生強烈對比。
“到這會兒你還特么吹牛B,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去。”
“真,真不用。”
“趕緊走,送完你我也好早點回去。”
說完,林義便拉著他往前走。
晚風徐徐,一輪皎潔的明月懸在半空,林義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拽著五迷三道的楊銘走進狹窄的城中村里。
此時已接近晚上十一點,城中村里盡顯陰暗,昏黃的路燈并不能帶來幾分光亮,遠處傳來幾聲狗吠。
走在巷子里,一路上也沒看到幾個人影,大半夜的也沒什么人出來,走了大半天楊銘倒是比剛才能強上一些,起碼這會兒走路不飄,不像剛才一搖三晃的,還得靠林義扶著。
兩人走到一處電動車的車棚跟前,楊銘擺擺手:“送到這就行,你趕緊回去吧,別讓嫂子等的著急。”
“這黑咕隆咚的,你醉的跟條死狗一樣,能找到家門嗎?”
“沒事,哥們這會兒清醒多了。”
“行吧。”
見他說話沒打磕巴,林義點點頭也沒再多言。
而且本來說好的要早點回去,結果這一喝酒就折騰到半夜。
剛想轉身離開,前側方的拐角巷子里一聲酒瓶碎裂聲響起,與之響起的還有幾聲女人痛苦的嗚咽,在靜謐的環境中顯得尤為突兀。
林義的腳步頓了頓,和身側的楊銘不由對視一眼,兩人沒說什么,尋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你再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王哥,把她衣服扒了,先拍幾張照,就不信她不聽話。”
“艸,敢踢老子,還他媽的不老實。”黃毛吐了口唾沫,扭頭道:“你們給我把她按住,老子先開頭葷,記住把嘴給她捂好,別他媽把人給招過來,大炮,你去把風。”
兩人剛剛走到墻角,便聽到一陣刻意壓低聲音的污言穢語,往里看去,背光陰暗的巷子中,幾個穿著流里流氣,染著各種顏色頭發的小混混正圍著一個女孩,嘴里嘻嘻笑著,領頭的一個黃毛將手里的碎酒瓶抵在女孩身前張牙舞爪。
看到這一幕,林義還沒開口,楊銘便直接喊道:“狗日的,你們幾個想干嘛?”
幾個混混扭頭看到巷口,發現來得只有孤零零的兩個人,雖然其中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但對比了一下雙方的人數,領頭的黃毛還是直接罵道:“你們兩個算他媽什么東西,趕緊給老子滾,別他媽給自己找刺激!”
“林義,你別動手,讓哥們醒醒酒,往后退點,一會兒打起來小心濺你一身血。”
見林義把手里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放,一副準備動手的架勢,楊銘把他給拉住,示意他往后退。
“得,你自己來吧。”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林義也沒說什么,把行李箱重新提起,往后退了兩步,想了想又叮囑道:“下手別太重,不然一會兒不太好處理。”
林義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他吃虧,這哥們兩米的體格,壯的像頭牛,出道這么些年打架從來就沒輸過。
這七八個小混混雖然人數多點,但小身板弱不禁風的,對楊銘來說,揍起來絕對跟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