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農藥等會兒再打,你過來幫下忙,把糨糊遞過來。”
林義踩在凳子上,一手扶著門框上的橫批,招手催促一旁正忙著用手機打王者農藥的小狐妖過來幫忙。
也不知道這丫頭又是從哪兒知道有這個游戲的,這幾天玩的不亦樂乎。
聽著里面嗲嗲的一聲慘叫,就知道她肯定又用的是妲己,幾天下來,這種慘叫聲聽了起碼有個幾百回——她沒少拿著妲己送人頭。
“在我們這過年是有很大講究的,像這個貼春聯就是其中之一,要是在老家的話,好像還得送灶王爺升天,可惜咱們家也沒個灶王爺,不然咱還能一塊送他升個天。”
林義嘴里念念叨叨的,把春聯貼在門框上,又把福字倒著往門上一貼。
齊活。
從凳子上下來,后退兩步,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滿意的點頭,不愧是自己寫的春聯,堪稱顏筋柳骨,有大家風范。
“你的比別人的長。”
“嗯?”
林義一怔,回頭瞅瞅她白皙的小臉,猶豫一下問道:“你怎么知道的,難不成這還能戳出來?”
“別人的都是五個字,你的是十幾個字。”小白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又指指對門那家貼著的春聯。
“你下回記著把寫字加上,不然很容易誤會,雖然我確實比別人的長。”
冬日的陽光之下,身上鵝黃色的長款羽絨服反著光,小白的臉上帶著懵然,明媚的眼眸撲閃幾下,似乎還未反應過來。
她總覺得林義先前是在說一些很邪門的東西。
“你又在想什么?”
林義側頭看她一眼,牽著她的手緊了緊,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沒想什么。”小白左右瞧瞧,街邊的積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沿街的店鋪全都貼紅掛彩,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很有春節的喜慶。
“咱們要去哪兒?”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嗎,先剪個頭發,然后去置辦年貨。”
“置辦什么年貨?”
“這個還真說不準,具體置辦什么,主要是看我爸媽家有什么。”
一路說著話,走入小區門口的理發店,雖然已是大年三十,但因為早上的緣故,店內并沒有多少客人。
“美女,是燙還是染?”
見到小白一頭及腰的長發,托尼老師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快步迎了過來。
“不燙不染,就剪一下,稍微打打薄。”
沒在意托尼老師的失望,林義繼續挑著她的頭發上下比劃,“然后再修剪一下劉海,發梢也修一下,基本上就是這樣。”
“嗯嗯,行。”
“我可以不剪嗎?”
見身后的托尼老師用手搓揉著自己的長發,小白莫名有些反感,忍不住看著林義問道。
“新年新氣象,還是應該剪剪。”
林義以為她是因為第一回剪發而有些害怕,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到椅子上。
又拿過托尼老師手里的圍布幫她系上,隨后朝著前面的大鏡子露出一個笑臉。
“不用緊張,你只是修一下,剪起來很快的。”
“對,剪起來很快的,而且你的發質這么好,一會兒剪完可以做個護理,這樣就等于是對你的頭發進行二次養護,對你的頭發還有發質都有很大的好處。”
“不做護理,就光剪剪就行。”
面對托尼老師習慣性的推銷,林義搖頭拒絕。
要不是這塊離家近,就在小區門口,再加上自己在這辦了張卡,說什么也不來。
相比起這種喜歡推銷的連鎖店,他寧愿去大樹底下剪五塊錢的那種。
等到兩人都理完發,林義掏出會員卡結賬,隨即便拉著她從理發店出來。
“你在看什么?”
走到街上,見林義對著自己上下打量,小白忍不住問。
“沒看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剪個頭發之后有沒有什么變化。”
林義又打量一下,這才收回目光。
這丫頭變化不大,依然是飄逸的黑長直,只是發梢修的稍微齊了一些,看起來更加自然。
“有變化嗎?”
“當然有。”
林義認真的點頭,將帶著毛球的棉帽往她腦袋上一扣,笑道:“變得比以前還要可愛,不愧是我最喜歡的寶。”
聞言,小白的臉頰不由一紅,將目光看向別處,“咱,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去我爸媽家過除夕,然后連吃帶拿的整點年貨回家,弄上幾條魚,再弄點羊肉豬肉牛肉,還有飲料什么的。”
“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小白有些遲疑,感覺這樣連吃帶拿的,屬實有點狗。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沒看到我爸媽他們發的朋友圈嗎?”林義反問。
“什么朋友圈?”
“就是他們去買年貨的朋友圈,好家伙,整整一個后備箱塞得滿滿當當的,后座上也放了一堆。”
林義拉著她的手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嘴里繼續絮叨:“他們置辦了這么多年貨肯定吃不完,而吃不完就會浪費,浪費是可恥的。
咱們過去連吃帶拿的正好可以幫他們分擔,不僅能贏得他們的感激,而且還省了咱們買年貨的錢,你想想是不是這么個道理?”
“嗯。”小白猶豫著點頭,感覺他說的還真是很有道理,過日子就得精打細算。
想想又道:“那我們再弄點雞回家,我覺得叔叔阿姨不喜歡吃雞。”
“沒看出來,你這個小同志的思想覺悟還挺高,懂得替群眾分憂,但是你下回記著把我覺得這三個字去掉,語氣再篤定一些,造成既定事實。”
迎著冬日的陽光,林義牽著她走到公交站下站定,兩旁的樹木早已落光樹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平添了幾分寒冬的蒼涼。
幾個穿著短裙黑絲的美女從面前走過,高跟鞋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出于男性的本能,林義下意識的扭頭行注目禮。
剛看沒一會兒,就感覺手突然被捏了一下,回頭一看,小狐妖正瞪著自己。
“你答應過我的。”
“呃..……”
林義表情一滯,吭哧半天,才試著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想看她們,我就是覺得天這么冷,那幫女人穿的還一個比一個少,就有些懷疑她們是腦袋有毛病,所以才多看了兩眼。”
“是這樣嗎?”
“沒錯,你看你身上的羽絨服都能蓋住小腿,一看就特別保暖,而她們大冷天的還露個腿,很可能就是有病。”
聞言,小白收回懷疑的目光,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羽絨服,又抬起頭叮囑道:“你以后不準一直盯著別的女人看。”
“別說看,我都不帶用正眼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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