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寒安安撫了一下追隨者們。
因為孔寒安造成的變化,這一次,這一段城墻上的戰況沒有那么慘烈,左部城墻上的長槍兵并未過來幫忙,在孔寒安的安排下,追隨者們自行收拾起了戰場。
孔寒安也扒了一身皮甲穿在身上。
倉依舊不見蹤跡。
收拾好戰場,孔寒安率先走入了城樓內。
剛一踏入,孔寒安臉色瞬間變了。
城樓內的空間,有了新的變化。
多出了一只狐貍雕像。
雕像栩栩如生,狐貍臉上的驚恐神色惟妙惟肖。
是涂山洪。
好好的一條生命變成了雕像。
這是劍門關守將,或者巫神對他改變玩法的警告?
巫神有神力,有法則,或許能做到,但劍門關的守將只是一只鬼仙,應該做不到。
孔寒安輕撫雕像。
雕像上,還有余溫。
“將軍誒,總算見到你了!”
老狐貍傳音道。
孔寒安眼前一亮,涂山洪還活著!
“你怎么回事?”
老狐貍傳音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巫神將我們丟入這個空間之后,我便和你們分開了。”
“而后,有一個叫倉的鬼,說我姓關,告訴了我這里的規矩。”
“號響登城,鼓響向前,鳴金收兵。”
“我被分入了敢死隊,殺敵。”
“我沒殺夠十人,結果這一方世界重置了,倉又出現了。”
“可我殺夠了十個敵人,卻變成了這樣!”
孔寒安臉色嚴肅了起來。
看來,涂山洪和他經歷了一樣的事情。
原來殺夠十人,也是一個陷阱?
“你之前也來過城樓內的空間么?”
涂山洪茫然。
“這里?我是第一次來,之前我上了城墻就是殺敵。”
孔寒安又問:“那個號令前進,戰后頒布獎懲的將軍,你見過么?”
涂山洪語氣有些驚訝:“還有這樣的人?”
看來,涂山洪和他經歷又有不同。
那個將軍,其實很有問題。
周圍的鬼怪,都認為孔寒安姓關。
好像姓關的人,在他們的心里擁有十分重要的記憶。
但,那個讓群鬼尊重的聲音,卻直接道出了孔寒安的名字。
那個將軍,會是劍門關的守將么?
孔寒安將自己的猜測與經歷傳音給涂山洪。
涂山洪沉吟片刻。
回應道:“將軍,你這么說的話,我大概明白了。”
“這方世界,與巫神無關,您的猜測是正確的,這里是劍門關生成的獨立的小天地。”
“這個世界,是鬼怪們怨念形成,他們可能不光怨念自己生死,還有那個關某人。”
“殺十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獲得了守卒的認可,那個關某人,可能就是如此,逐漸成長起來的。”
“我懷疑,您若按照那個關某人的成長途徑走下去,最終,事情會發展到劍門關所有鬼怪們共同的怨恨之上。”
“那才是巫神讓您進到劍門關的原因。”
“至于為何是您,您為什么待遇特殊,我便不知道了。”
孔寒安雙眼明暗閃爍。
他感覺他好像接觸到了真相,可那真相就像隔了一層紗,模模糊糊失蹤想不明白。
閉上眼,胡路好像就在不遠處。
還有茍啟馬勉牛斗五盜秦廣等。
難道,他的感應,真的錯了么?
其實孔寒安的感應沒有錯。
牛斗馬勉黎三樵夫巴等人。
確實在他附近……
這是一種空間上的問題……
如果一定要解釋,可以理解為次元不同。
大劍山與小劍山之間的隘口處,有一面幾百米高的巨大石壁。
陰司所屬站在是看著前方的石壁上的壁畫,臉色沉重……
他們很急。
因為孔寒安在壁畫里。
他們的孔將軍,變成了二刺猿!
之前傍晚時分,樵夫巴無意召喚出了周苦悶,他帶著周苦悶去找孔寒安,可卻得到消息。
孔寒安被巫神殿襲擊,下落不明。
這還了得?
周苦悶連忙回冥界搬救兵。
五盜本就是財神所屬,這種大事,當然理所應當的想到了神殿內的財神像。
財神的神像沒有給眾人任何反饋。
但一陣空間挪移,眾人出現在了五盜之前找到的劍門關。
不光五盜和他們麾下其余人,胡路也在這里,急的不得了。
如果說孔寒安眼中的劍門關,是一個立體的關隘,有城墻,有守軍,有敵人。
那在秦廣等人眼中的劍門關,就是一面石壁,一副壁畫。
只是這壁畫,似乎有些魔力,一直在吸引著附近的亡靈往里飄。
孔寒安與涂山洪進去了,可胡路卻被甩了出來。
黎三化風,圍繞著壁畫轉悠了一圈。
“這是封印……可能是儒家與道家的手段。”
胡路很自責:“對不起諸位,是我沒保護好將軍。”
馬勉皺眉:“那我等要如何幫到將軍?我帶人進去?”
馬勉的話讓眾人一陣心動,牛斗取出了斧子,黎覓海也準備召喚手下。
胡路更直接,他二話不說,讓三個鬼捕飛了進去。
可那三個鬼捕雖然在畫中找到了孔寒安,卻也很快斷了聯系,在壁畫中變成了干尸。
秦廣仔細打量著壁畫,搖了搖頭:“我覺得諸位還是冷靜一下,不要貿然行動。”
牛斗雙眼紅了起來,鼻間噴出了一股氣,將秦廣提了起來。
“祭酒,你的意思是不救將軍?”
小婉在枉死城過得很開心,小婉開心,他就開心。
這一切都仰仗孔寒安。
現在,孔寒安陷入危險,秦廣身為孔寒安最信任的人之一,居然不讓他們去營救。
秦廣很冷靜,也沒有覺得牛斗在冒犯他,這是他曾經作為一個王的素養和心胸。
“我估計沒有用……將軍看似陷入險境,可卻沒有威脅,我等若要幫他,得仔細小心巫神將他攝入其中的陰謀,還有,替將軍守住冥界的基業。”
“你們可能不知道,鳥嘴族已經對我們斷了物資供給十分不滿了,根據黎更族的消息,他們已經準備入境,給我們一些教訓……黑白無常還未出關,枉死城與秦廣城現在壓力很大!”
馬勉沉聲道:“牛大,把祭酒放下……祭酒之言有理,將軍并不危險。”
壁畫中,孔寒安雖萬箭臨身,但未傷分毫。
甚至還拉起了一追隨者。
牛斗看見,哼了一聲,將秦廣放了下來。
“那你說要如何?”
秦廣沉聲:“既便將軍不在,我們也要讓鳥嘴族吃點苦頭!牛馬胡三位將軍,請隨我回冥界備戰,黎三將軍,請負責此處的監視……”
周苦悶插嘴道:“其實祭酒不必如此為難。”
孫三角嘿嘿一笑:“我們不必管巫神殿有什么陰謀,把這石壁挖回冥界去,他們還能在財神爺的眼皮子底下動手不成?更何況,羅酆山上,還有大帝的神像!”
牛馬二妖眼前一亮。
這個法子……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