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真理本身,又是個人類?”待著眼睛的男子平靜地看著禾斗,簡單直白地問道,“你是真理與人類雜交的產物么?”
“數學極限引申到時空的力量,無條件操控單粒子運動來逆反熵增的力量。”男子皺了皺眉,“你是悖論成精了么?”
這個冷靜的男子眼里有著些許好奇。顯然,他就是大雄,那個被稱為神的男人。
禾斗看著面前的男子,面對他問的兩個直白的問題,尷尬而不失禮貌的露出一個笑容。
人與真理雜交、悖論成精什么的……好像根本反駁不了呢。
禾斗在點擊進入副本之后,他就出現在這里。
這里是一個銀白色為背景的房間,里面有許多禾斗看不懂的器材。
透過房間的窗子向外看去,可以看見深邃的太空,有幾顆星星在窗外依稀閃爍著。
顯然,這是一座位于太空中的實驗室。
“我也不太清楚我的種族。”禾斗對著面前的大雄回答道,然后試圖將神識擴散出去,查看實驗室之外的具體場景。
畢竟只通過一個窗戶觀察外界,未免太過狹隘了。
“精神波動、意志力以及某些規則層面的東西的混合體么?”大雄語調平靜地說道,“這里有精神力屏蔽涂層,你的這股精神力雖然在混雜了許多東西之后顯得很奇妙,但是僅僅這種體量的話,不可能穿過精神力屏蔽涂層。”
大雄平靜的話語表達了一個很簡單的意思,禾斗的神識探測在這里無效。
果然,禾斗的神識剛剛觸及這座實驗室的墻壁,就被莫名的“壁壘”阻擋住了。
顯然這就是大雄口中所言的精神力屏蔽涂層。
“抱歉,習慣性地使用神識了。”禾斗立馬停下自己釋放神識的動作,為自己的這個不禮貌行為道歉。
這樣有些肆無忌憚的探測,對許多人來說顯然都是一種近乎挑釁的行為。
“保護自己是永遠沒有錯的,而獲取信息是保護自己必需的程序。”大雄如此說道,顯然沒有怪罪的意思。
“精神力具有高穿透特性、超光速擴散特性、超遠距離即時反饋特性………這種種的優勢讓精神力探測在獲取信息方面,擁有著極大的優勢。”大雄對著面前的禾斗說道,“那只貓說過你的來歷,隨時游離在生死邊緣,確實會讓你養成這種時不時就用精神力進行探測的習慣。”
“您不生氣就好。”
禾斗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著點了點頭。
梔子貓和神大雄有過交涉?怪不得他對突然出現的我一點也不驚訝。
不過……梔子貓到底對神大雄訴說了一個什么樣的形象?
隨時游離在生死邊緣?
不好意思,他是掛逼,沒體驗過這種感覺。
正當禾斗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發現周圍的墻壁與一切器材都在變得透明化。
頃刻間,禾斗就仿佛直接置身于太空之中。不過禾斗明白他還站在實驗室的地面上,只不過周圍的一切變得透明了。
“周圍其實是地月系附近的太空,你不用太過擔心與警惕。”大雄指了指禾斗的身后。
禾斗轉身望去,不遠處的星空依稀可以看到地月系的存在。
這樣的視野,顯然比之前只能透過窗看到的那一角要開闊多了。
禾斗觀摩片刻后,轉回身子看向大雄,目光中有一些不解。
這個神大雄對他的態度……未免有些太好了吧?
發現禾斗莽撞地釋放精神力后非但不生氣,還主動給禾斗展示著周圍那禾斗本想用精神力探測的環境。
似乎是看出了禾斗的不解,大雄平靜地解釋起來。
“那只貓答應保證我這次嘗試的成功。”大雄平靜地說出真相,“說不準日后我還要你引薦加入那個所謂的綜網。”
對于聰明人來說,有些事還是要攤開來講的。
抹除收束自身的所有存在,將他過去未來為了拯救靜香創造的無數可能性與時間線崩壞,然后回歸那原初的原點,將自己這個見證靜香死亡的原點真正送回過去的時間點。
這是大雄拯救靜香的終極方案,當因為他自己也是時間線的一部分而無法改變他參與的歷史時,他的方案是跳出時間線。
大雄自己都不敢確定自己嘗試的成功率,而貓承諾讓他這次嘗試成功,也就保證了他拯救靜香的成功率。
這對大雄來說就是最重要的。
至于貓所說的什么這就是證道太乙的最后一步,這對大雄來說暫時是不重要的。
只要能救到靜香,那就行了!
禾斗聞言恍然。
有交易保證的情況下,大雄這樣友好的態度也顯得正常多了。
不過……
日后引薦大雄加入綜網么?
禾斗熟悉的綜網大勢力倒是也不少。
引薦大雄去道教做個文曲星?還是去基督教做個科學天使?或者去克蘇魯神系做個不可名狀?
總感覺畫風有些奇怪啊……
“我要開始了,你就一直待在我身邊看著吧。”大雄說完便揮了揮手。
兩人便在頃刻間出現在兩張床面前。
左邊的床位上躺著一個恬靜的女孩,右邊的床位上躺著一個與大雄有幾分相似的男孩。
禾斗一下子便猜出來,左邊那個女孩就是大雄心里的白月光——靜香。
她明明已經逝去了,可是在大雄的精心呵護之下,仿佛只是睡著了。
“因為我也是靜香死亡的見證者,所以我根本改變不了那段歷史。”看著靜香的遺體,大雄的話語變得傷感起來。
“我本以為時間與命運在我手里只是個玩物。”大雄的神色難得露出了一分落寞。
他造出了無數神奇的道具:可以用來改變被包裹物體時間的道具時光布;能回到過去,或者去往未來的道具時光機;心里想著目的地,打開門便能前往的道具任意門;只要說出想法就能創造平行世界的道具——如果電話亭……
時間與空間,因果與命運仿佛都只是他手中的玩物。
“但是直到最后才明白,我自己也不過是時間的玩物。”近乎無所不能的神大雄看著仿佛睡著的靜香,無力地說道。
大雄作為歷史的唯一觀察者與原點,他自己就成了歷史的一部分。不管怎樣測試實驗他都無法回到自身作為另一個唯一原點存在的時刻。因為唯一原點的本身,就代表著不可逆,不可復!
多么可笑?
大雄以為他玩弄了時間,但是卻是時間玩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