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聽說過？芒栗是咱們青龍國初創時期，一位盛名在外的大學者。他受政府邀請，擔任各種重大案件輔導顧問，發現一個奇怪現象。”夏勇認真說道，“古往今來無數案件當中，經常出現受害者或者人質在案件過程全力配合加害者，在警方面前掩護加害者，甚至有全力協助加害者逃跑的行為。經過研究，芒栗得出一個推論，少數受害者會對加害者產生情感，出現反過來綁住加害者的情結，這個情結造成受害者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性，甚至協助加害者。因為受害者對加害者產生心理上的依賴，他們的生死握在加害者手中，加害者讓他們活下來，便不勝感激。他們與加害者共命運，把加害者的前途當做自己的前途，把加害者的安危視作自己的安危，于是采取‘我們反對他們’的態度，把解救者視為敵人……”
聽到這話，秦壽忽然想起什么，臉上露出古怪表情：“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斯…..什么？”夏勇聞言，滿臉疑惑。
“沒什么！”秦壽急忙搖頭，這里不是地球，自然沒有斯德哥爾摩，當然也會出現相同情況，也會有其他人發現這個癥狀。所以在這個世界，芒栗就是發現者，所以才有芒栗猜想，而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個芒……芒栗猜想，應該有幾個重要條件吧？”
“是的！通常芒栗猜想會經歷四個過程，分別是第一階段的恐懼，第二階段的害怕，第三階段的同情和第四階段的幫助。”
聽到這里，秦壽微微點頭，除了名字不一樣，這個世界的芒栗猜想其實就是地球上的斯德哥爾摩。穿越之前，他在上網時曾經因為好奇查過，簡直一模一樣。因此疑惑問道：“其他三點硬要說的話，確實吻合。可是這個同情，我不覺得商青菱有這個階段！按理說這個階段，應該是受害者發現加害者不得已，而且沒有收到直接傷害。先不說把她歸類為受害者，我是加害者是否妥當，過程完全不符合這一條！”
“這個猜想也有極度符合的地方，”夏勇說道，“人性能夠承受的恐懼有一條脆弱的底線。您在追捕商青菱和其他人時，表現出無比強大的實力，讓他們全部陷入絕望，失去信心。在這樣的情況下，您追到商青菱跟她做‘游戲’，讓她進一步陷入更深的恐懼之中。之后想要將她殺死，在這過程中，不止一次面臨死亡的她，在不安的環境中身心皆受威脅。因為您隨時可以拿走她的性命，她的生命權漸漸交到您手中。當她開始覺得每一口呼吸都是您的寬仁和慈悲，對于您的恐懼就會轉化為感激，然后變成一種崇拜，最后被您馴服。仔細想想，確實符合芒栗猜想！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出現這種癥狀，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演的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商青菱正是因為斯德……額，芒栗猜想癥狀，在死亡面前，極度絕望之下被我馴服了？”秦壽露出古怪表情，“不會吧？真有這種事？”
“經過我的觀察，可能性是有的。”夏勇說道，“您可以實際驗證一番，若她真的陷入芒栗猜想癥狀，在任何情況下只要確保她的生命安全，對您的任何命令都會毫不猶豫服從。除非她是裝出來的，觸及內心底線時，便有可能不經意暴露。若她真是裝出來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我都自嘆不如；若是真的，其實是件好事。只要對您絕對服從，她便不是威脅。”
“你的意思，我還得親自測一測？”
“此事取決于您。”
秦壽聞言低頭，仔細想了一會兒對他說道：“還有其他事嗎？”
“暫時沒了！”
“行，該干嘛干嘛去吧！”
“是！”
夏勇走后，秦壽仔細思考商青菱的事情。
說真的，他分辨不出這女人到底故意演戲迷惑自己，還是真的陷入斯德哥爾摩癥狀。但是夏勇不會無的放矢，他看人的眼光也是相當準確，很少出現錯誤。
想來想去，覺得有必要測試一下。
問題是，他不知道如何測試商青菱是否出現斯德哥爾摩癥狀。她的底線是什么？如何確定為了活下去，她會放棄底線絕對服從？如何確定不是演出來的？
帶著疑問，秦壽獨自來到“作坊”附近。
作坊負責人聽說秦皇來了，誠惶誠恐出來迎接：“您怎么到這里來了？有什么吩咐讓人傳話，容我梳洗一番再去見您！這邊味道太重，不如……”
其實來到附近，還沒靠近作坊就能聞到刺鼻的尿騷味，所以設在距離其他民眾很遠的地方，工作人員也都全副武裝，穿著仿佛化學站工作人員的防護服。
秦壽捂著鼻子直接說道：“把商青菱帶出來，我有事找她。”
“您到那邊稍作等候，馬上來！”負責人請他遠離作坊，怕熏壞秦皇，轉頭吩咐手下執行命令。
過了一會兒，穿著防護服、戴著面具的商青菱來到秦壽面前：“秦皇，您找我？”
看著她摘下面具，好像很開心地看著自己，秦壽揮手扇走撲鼻而來的臭味：“跟我來一下！”
“哦！”她直接將面具放在邊上，順便脫下防護衣，里面自然是囚服，“那個……我身上味道很重，能否允許先回宿舍洗澡，再來見您？”
旁邊四個負責監視他的女兵連連點頭，她們也怕熏壞秦皇。若不是職責在身，恨不得前往浴室洗去味道。
“去吧！”秦壽點頭。
四個女兵立刻押送商青菱返回女子宿舍。
秦壽在女子宿舍門外等候，忽然有個想法，徑直往里走去，來到頂層找到關押商青菱的房間。
“秦皇？”守在門外的四個女兵露出驚訝之色，“稍等片刻，人剛進去……”
“沒事！”秦壽對她們說道，“我這邊有事處理，你們幾個暫且退下。干脆回宿舍洗個澡，作坊那邊味道太重。待會需要你們執勤再作通知。”
四名女兵聽到這話驚喜萬分，立刻遵從秦壽命令離開樓層。
等她們離開，秦壽直接開鎖進入房間，庇護所所有門都是他裝的，屬于系統產物，自然可以輕松開啟。
商青菱鎖了門在房間內正要脫衣，聽到動靜轉頭看到秦壽很是驚訝：“秦皇，稍等片刻！等我洗漱干凈……”
“你洗，我在這里等著！”
“當著您的面？”
“對，當著我的面！”秦壽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