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其實是第一次來神盾局的總部。
沒有什么他想的那些,防止地址泄露而繞路啦,蒙眼睛啦,從各種稀奇古怪的門進去啦這種騷操作。
就這么直直的車開進去。
雖然路線確實復雜了些。
里昂自己覺得,這可能是弗瑞對他釋放的一種善意吧,當然,也可能在弗瑞眼中,這是一種籠絡的套路。
還有可能就是,真的什么原因都沒有,是里昂想的復雜了。畢竟,那冰塊里的人肯定是美隊無疑,這種事都能把他叫來參觀……不是!幫忙,幫忙一下,區區總部位置,可能也不是很重要。反正里昂從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也沒有什么勢力之類的東西,現在還是神盾局的合作伙伴。
這些東西被里昂知道,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如果有什么心思不軌的家伙會找上里昂,想通過里昂知道神盾局的消息。
嗯……神盾局的高級特工都知道,里昂,最喜歡給人免費做手術了。科爾森和里昂見面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聽到里昂抱怨自己沒有仇家上門很是痛苦。
把里昂當成神盾局的弱點。
呵呵,眉毛以下截肢。
想不透就不去想,里昂也懶得猜弗瑞到底是怎么想的。
畢竟,作為特工之王的弗瑞,再怎么以普通人的心思去衡量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一種誤解和誤讀。
里昂從一進門就被帶著他過來的司機引導到了一間屋子里等待,至于寡姐則是一個人去了樓上的什么地方。
里昂沒能在外面好好的看一眼這座還算負有盛名的三曲翼還是什么的神盾局總部大樓,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惜的,反正有一就有二,以后想看了再來的時候看就好。
坐在全是特工的大樓里,還被帶到一個只有自己在的空房間,里昂這種謹慎的人,難免會有點疑神疑鬼的。
“這些干特工的,好像最喜歡裝成無害的樣子騙人,然后麻藥、繩子、吐真劑……”
里昂推開了房間的門。
鎖都沒鎖。
門外不時有人走來走去的,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好吧,里昂承認自己誤會了。
話說,這棟樓里的特工,得有一大半都是九頭蛇吧……
要不要……
算了。
里昂忍住了腦子里化出分身堵門,然后大開殺戒的想法。
現在還不到時候。
而且,里昂也沒有任何分辨九頭蛇的本事,雖然他也記得幾個劇集里看過的熟悉的面孔,不過人家在不在還不一定呢。雖然里昂也搞過不少問都不問就痛下殺手的事情,自己身上的罪惡值肯定也少不了,不過明知道這里有一大堆好人還裝不知道,這種事里昂還是做不出來。
老實的回到屋子里。
剛坐下,里昂又覺得,會不會這間房子其實有一面墻是單向透視之類的,然后弗瑞那個老陰比這時候就躲在那面墻的后面猥瑣偷窺?!
直接拔出來一把刀,里昂開始挨個鑿墻。
門開了。
“嗯?里昂,你在做什么?”
寡姐一進門就看見里昂在搞工程。
每面墻都被里昂開了幾個窟窿。
這會兒,里昂正飄在空中用刀子戳墻角呢。
“啊,沒啥,幫你們檢測一下工程質量。”里昂臉不變色心不跳。
就是頭頂上灰有點多。
寡姐忍著笑走過來,她那里會不知道里昂為什么要這么做,不過還是很配合的說到:“哦,那還真的是辛苦你了呢,工程質量檢測的如何啊”
“那果斷是不太行!”
里昂把長刀平舉起來:“用這么個鐵片子都能把墻挖穿,弗瑞申請批款的時候一定留了不少錢去包小蜜!”
寡姐只是笑。
反倒是屋外的走廊上有一聲平穩的男聲傳來。
“孩子,沒有證據不要亂說哦。”
沓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黑乎乎……確實是全黑的人,走了進來。
這棟大樓的主人,蛇盾局局長,尼克弗瑞來了。
四目……三目相對,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都在觀察彼此。
這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雖然弗瑞早就從監控錄像中見過里昂無數次,而里昂也在更早的時候就見過弗瑞被橘貓抓瞎,被響指化成灰灰的場景,不過,“神交已久”的兩個人在今天之前,確實沒有見過。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弗瑞淡定的開口。
其實心里不那么淡定。
因為,里昂好像,知道他是誰!
科爾森絕對不會透露自己的任何一點消息給里昂,連有沒有自己這么一個人都不會告訴里昂,這點弗瑞可以相信科爾森。
同時,他也相信鷹眼,相信黑寡婦。
這樣來講,站在他面前這個帶著奇怪笑臉,一臉認真的打量自己的年輕人,知道的事情,可就有點不講道理的多了。
他那副表情絕對是在說:神盾局局長,終于見到了。
而不是在說:這個就是神盾局局長?
雖然依舊是淡然的用一只死魚眼看著里昂,可從來都是審視別人的尼克弗瑞久違的感受到了一次被別人審視的感覺。
這是他幾十年特工鍛煉出來的直覺。
心里對里昂的重視程度又調高了一些,只是,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
“嘿!還真有那么一個小問題!”
里昂拍手道:“你,喜歡貓嗎”
話音未落,剛才還站在原地的里昂就消失不見,同時,地上多了一只歪著腦袋看著弗瑞的黑貓。
強忍著抬手摸摸自己眼罩的動作。如果剛才還只是虛無縹緲的感覺,直覺。現在,弗瑞可以確定了。
里昂這個家伙,確實是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
沒有問里昂為什么知道這樣的話,這孩子的腦回路不正常,估計就是為了看自己氣急敗壞的樣子才故意問這么一句的。
直接略過這個話題,弗瑞微微虛了一下眼睛,刻意的再次問道:“沒有什么別的想說的嗎。”
“有。”
沒有變回本體,玄貓里昂指著墻角被自己挖穿的那個地方:“你們的電線有點老化了。”
弗瑞:……
這死孩子還真是……
用鼻子不露的痕跡深吸一口氣,弗瑞看了一眼努力忍笑的娜塔莎,在辦公桌后面坐下。
又一次的把話題轉移了。
“你能保證救活一個凍在冰里好多年的人嗎。”
弗瑞不知道科爾森曾經和里昂說過一次類似這樣的話,不過他還是這樣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
直接跳上了桌子,玄貓里昂明顯看到自己跳上來的一剎那,弗瑞的眼皮抖了一下。
哈哈哈哈!里昂第一次對自己變身后的皮毛顏色有了一點小小的不滿意。
正視著弗瑞的一只眼睛,里昂難得正經的說到:“沒事啦,用熱水澆上去就好。”
末了還跟了一句:“但是不能用開水!”
弗瑞緊緊的用自己的一只眼睛盯著玄貓里昂,里昂則沒心沒肺的開始研究起了桌子上面的簽字筆。
左邊扒拉兩下,右邊扒拉兩下。
啪。筆掉在了地上。
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弗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時候,他心里有點后悔了。
看著桌子上還在一下一下把水杯往桌子邊緣扒拉的黑色貓咪,弗瑞十分懷疑這么個玩意兒到底真的能承擔自己想讓他做的那最后一道防線嗎?
想了沒多久,弗瑞還是做出了決定。
還是繼續已經制定好的計劃。
反正,即使沒有里昂這個“不可控,不可靠”因素,他們的準備也十分充足。
“走吧。”
弗瑞在玄貓里昂已經把水杯弄到桌子邊緣,杯底都懸空了一部分的時候站了起來。
“我們去救一個人。”
玄貓里昂直接把水杯弄到了桌子底下,在弗瑞明顯跳動的眼睛注視下,無事發生一樣的跳下了桌子:“好啊。帶路吧。”
快步在前,弗瑞走出了屋子,玄貓里昂跟在后面,寡姐忍著笑走在最后。
要去的地方離里昂一開始所在的位置好像很遠。
一開始還是只有他們三個人在走,走著走著就多了好多人,又走著走著,那些人又一個一個的走掉了。
里昂不管那些,一句也不問,只管走路。弗瑞這么個神盾局局長在前面帶路,他說是哪就是哪唄。
在某個電梯前面,同樣一直悶頭走路的弗瑞第一次回頭看向玄貓里昂,眉頭一挑:“你就這樣跟我去幫忙?”
里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貓爪子,好像確實不太好。
“等我一下。”玄貓往后跑了幾步:“這里可以進去嗎!”玄貓站在一個不知道做什么的門前。
弗瑞抬頭看了一眼攝像頭,點了下頭。
玄貓面前的門發出一陣機括聲之后,就自動開了。
玄貓里昂直接就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帶著面罩和帽子,穿著風衣的里昂就走了出來。
雖然在正常人的眼中,一只黑色的小貓咪絕對要比一個臉上戴著會動圖案爬來爬去的風衣男要值得親近的多。
不過,弗瑞倒是松了一口氣。
被里昂這么個明知道是人變成的貓跟在身后,壓力著實是不小!
嗯,雙倍壓力。
還是這樣的里昂比較容易接受一些,至少,弗瑞第一次從報告中看到里昂的監控截圖,他就是這樣的裝扮。
等里昂站到弗瑞身邊,弗瑞才按下了電梯的指紋鎖。
“你就這么跟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神盾局的深處,就不怕我們會有些什么,不太好的想法嗎。”
弗瑞這樣說,其實是想套出里昂的一些信息,比如什么,我知道你不會。比如什么,這里好像不適合伏擊吧。
之類之類的。
沒想到,里昂給了他另一個非常直白的答案。
“嘿嘿,我敢保證,你要是這么做了,肯定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弗瑞盯著未開的電梯門,頭也不回:“怎么說?”
里昂也是有問必答。
“因為你肯定就死了啊。”
弗瑞回頭看了里昂一眼,面無表情。
“別用那么嚇人的眼光看著我嘛,我說的是實話啊,是你先問的。”
“你對我們,好像很了解。”
終究還是弗瑞先揭開了那層窗戶紙,因為他知道,此時,自己才是那個處于劣勢的一方。
“談不上吧。”里昂也抬頭看著沒有樓層顯示的電梯:“我只是有自信……”
“自信什么。”弗瑞其實已經猜出了后面的那句話。
“自信可以逃得掉啊”
我信你個鬼!
你是自信可以把我們都殺掉吧!
不過,弗瑞沒有把自己猜到的話說出來。
很多時候,說出來,可能就會變成真的了。
神盾局的電梯也有這樣的聲音啊!
依然是三個人,依次進入了電梯。
電梯里面只有一個觸控面板。
弗瑞把手指按了上去。
電梯啟動,向下方降落。三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無比的安靜。
“額……我有一個問題啊。”
抱著胳膊的里昂突然問道:“為什么你們這樣的組織,都有往地下挖的習慣啊?”
弗瑞還以為里昂會問什么呢,沒好氣的說道:“地底下不容易被發現!”
“所以你們抓到過外星人嗎?”
“沒有!”
“哦,以后有機會解刨外星人記得叫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哪知道我知道的是不是你覺得我知道的!”
弗瑞出了電梯就往外走,走的可快了!
里昂則一直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的問,寡姐可能是沒見過自己的上司被人氣成這樣,一直都在努力的憋著笑。
終于!
終于到了!
我當初為啥要把那塊冰疙瘩放在這么深的地方!
弗瑞有種撥開云霧見月明的感覺!
撇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安靜下來的里昂,弗瑞直接推開了那扇毫無防備的門。
門里,是一個好大好大的屋子。
穿著各種防護服走來走去的人都圍在房子中心的一個很有科技感的……
透明冰柜。
好家伙!
還凍著呢!還嫌凍的不夠硬啊這是!
屋子里的人在門開的時候都回頭看向了門口,雖然里昂稀奇古怪的不像個好人,不過既然是那兩個人帶進來的,那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回過頭去,各忙各的。
一個穿著墨綠色手術服的老人走到弗瑞身邊:“局長,我們已經做足準備了。”
沒問任何一句關于里昂這個奇怪家伙的話。
弗瑞點點頭,斜著獨眼看向里昂:“你有什么看法嗎。”
里昂走到那個冰柜前面,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自覺的給他讓出了道路。
認真的看了兩眼,冰塊太厚看不太清。
不過,衣服的顏色和款式還是認得出的。
絕對是美隊無疑了!
那就沒問題了。
環視了房子一圈,里昂抬頭回看還站在門口站造型的弗瑞,開口說道:“可以開始燒開水了。”
弗瑞:……
我他媽就多余問你!!
最后還是沒有燒開水。
主要是沒有爐子和茶壺……不是!是弗瑞無視了里昂的廢話。
當然,里昂從空間里掏出雙頭錘想幫忙來個快的的時候,也及時的被寡姐攔住了。
弗瑞的心臟很好,除了有點氣悶之外一點事都沒有。
最后還是用那個可以調節溫度和氧氣以及各種里昂不懂的東西的“大冰柜”處理的。
里昂和寡姐,以及站在一邊神色肅然的弗瑞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那些穿著防護服和無菌服的專業人士們緊張的盯著各種儀器,小心翼翼的給美隊……
這不還是解凍嗎!!
這套玩意得比爐子貴多少錢!
低頭看著自己雙手支著的錘子,里昂不由得感嘆道:“我能比他們快一百倍!”
弗瑞都不愿意搭理里昂。
終于,在漫長的一個多小時之后,鼻子終于露出來的美隊第一時間被插上了氧氣管,而里昂也被弗瑞解除了“禁令”,允許他接近大冰柜。
但還是不許帶錘子!
雖然儀器上的各項指標數據都顯示,那個90%身子還凍在冰塊里的人是一個大活人,可弗瑞還是露出了一些緊張:“怎么樣,里昂?他能夠醒過來嗎?你不是……你還是用你的能力治一下他吧。”
里昂嘴上雖然不怎么著調,好吧。行動上也不怎么著調。
不過這時候他還是收起了自己玩笑的心思,雖然明知道美隊那身板絕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被動其實早就已經打開了。
“我已經動手了。”說著,還把自己冒著綠光的手從兜里掏出來給弗瑞看了一眼。
那個技能他看不到,這個總能看到我沒偷懶吧。
“加快速度。”里昂對那些工作人員說道。
剛才跟弗瑞匯報的老頭看向弗瑞,弗瑞十分果斷:“聽他的!”
老頭聽到后沒有任何意見,直接就吩咐手下們開始加快融化的速度。
而里昂也把手放在了美隊的心臟處和頭上。
有隱約的聲音,隱約的光線,隱約的味道……史蒂夫羅杰斯下意識的抽動了兩下手指,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我在哪……我不是已經……
飛機、冰山、炸彈……還有,那個吻。
紛亂旁雜的記憶瞬間充斥著整個大腦,讓他不禁捂住了額頭,痛苦的低吟。
猛的抬頭!史蒂夫羅杰斯看到窗前蹲坐著一只黑色的貓咪。
低頭,白色的床單,扭頭,老舊的廣播收音機……
毫無頭緒。
門開了。
一個穿著熟悉衣著的女人走進來:“早上好。”
撞破了虛假的墻壁,史蒂夫羅杰斯瘋狂的向外逃去。
玄貓里昂阻止了女人想要呼叫警報的舉動:“讓他自己去看吧。他會……唉……他總要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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