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這一頂,全身固然是一陣酥軟,可是腦門子上卻已經驚出冷汗。
有些事情他確實無法控制,可是有些事情一旦過界,事情可就麻煩了。
塔格當然已經清晰地感覺到不該發生的事情竟然發生,雖然棉裙甚厚,不會切實有什么,但如此褻瀆之舉,讓塔格怒不可遏,恨不得立時就將秦逍踹下馬去,可是后面追兵的喊殺聲還是讓塔格保持了冷靜。
自己如果一怒之下將他踹下去,荒山頂上十幾號人可就只能死在那里。
兩人都是很默契地不說話,健馬如飛,秦逍也不敢松手,塔格也只能繼續撅著腴臀策馬,豐美的圓臀如同石磨般晃動,廝磨依舊,塔格感覺咯的厲害,又無可奈何,打定主意,此事過后,定要狠狠教訓這個唐國的無恥之徒。
“慢一些,慢一些!”秦逍終于叫道:“塔格,你將他們丟下了。”
塔格方才心中惱怒,縱馬飛奔,沒有在意后面的追兵已經被拋的遠遠的,甚至連馬蹄聲也聽不見,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錯,卻猛地勒住馬,獅子驄一個人立而起,長嘶一聲,停了下來。
“塔格,你.....?”
塔格冷冷道:“松開你的爪子!”
秦逍一怔,這才發現自己還是緊緊摟著塔格的腰肢,有些尷尬,松開了手,道:“塔格,只需要放緩馬速,不用停下,他們很快就能追上來。”
塔格卻是翻身下馬,往前面指了指,道:“你在前面!”
秦逍一怔,心中已經知道緣故,有些尷尬,卻還是笑問道:“塔格的馬術比我好,你.....!”卻見到塔格那雙美麗的眼睛顯出冷厲之色,不敢再多說,屁股往前挪,塔格這才將馬韁繩丟給他,秦逍接過之后,塔格見他還背負弓箭,吩咐道:“弓箭給我。”
秦逍猶豫了一下,才道:“弓箭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我讓你射誰,你就要射誰,不能有絲毫猶豫!”
塔格雖然惱怒,卻大局為重,冷冷“嗯”了一聲,秦逍這才取下長弓箭盒遞過去,塔格接過之后,背在身上,只是這一耽擱,依稀聽到后方的馬蹄聲再次隱隱傳來,塔格不敢耽擱,翻身上馬,秦逍道:“塔格保住我的腰,咱們要走了。”
塔格猶豫一下,卻也知道這獅子驄不是普通駿馬,若是一般的馬匹,她只憑借雙腿之力便可以問問坐在馬背上,但這獅子驄跑起來速度實在太快,不能掉以輕心,只能一只手環住了秦逍的腰。
秦逍道:“是繼續往前嗎?”
“我讓你怎么走就怎么走。”塔格一想到這小王八蛋在后面頂了自己大屁股半天,心中惱怒。
秦逍也不廢話,催馬便行,沒過多久,后面去的騎兵又追上來,顯然再一次看到獅子驄,讓這些騎兵很興奮,都是大聲叫喝,秦逍聽在耳中,心下感嘆,暗想這都已經跑了三十多里地,這些追兵依舊鍥而不舍,草原人的毅力果然堅韌,也幸好這幫騎兵有此毅力,若是追到一半返回去,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心中對草原騎兵的性情卻也有了了解。
毫無疑問,草原騎兵在處于優勢的情況下,就如同虎狼追擊自己的獵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獅子驄漸漸快起來,塔格一開始只是環住秦逍的腰,兩人中間盡可能拉開一些距離,可是駿馬一跑起來,也由不得塔格將身體貼過去,腴沃的胸脯不可避免地擠壓在了秦逍的背上。
塔格這時候才意識到,無論自己是在前在后,似乎都無法避免被這年輕唐人占便宜。
她只能自我安慰,雖然現在的接觸也談不上有多好,但總好過這家伙一直在背后頂著自己。
“向右!”又跑出數里地,塔格終于吩咐道。
秦逍心想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中,塔格還能夠辨識方向,看來草原人終歸是草原人,外人極容易迷路的環境,對他們來說就是自家的后院。
雖然秦逍很強烈地感受到兩團軟峰頂在自己的背上,甚至能夠感受到那腴沃的輪廓,但此刻卻不敢胡思亂想,在塔格的指點下,直往瀚莫湖沖去,他憑著聲音能夠判斷出身后追兵的距離,這一段路跑下來,其實也大概摸清楚了獅子驄的性情,知道如何讓它放緩,亦知道如何讓它狂飆突進。
在雪地上奔馳,所耗費的體力比平常要嚴重許多,更加上身負兩人,一般的馬匹連續不斷跑出幾十里地之后,體力肯定會遭受巨大的消耗,不過誠如秦忌所言,這獅子驄不但速度和負重出類拔萃,這韌性更是非比尋常,直到現在沒有絲毫疲態,而且奔跑起來穩穩當當,讓秦逍心底暗自贊嘆。
如果秦忌得到足夠的資金支持,大批繁殖培育這樣的戰馬,甚至以獅子驄組建一支騎兵軍團,秦逍只覺得如果擁有這樣的騎兵軍團,完全有實力在西陵與兀陀騎兵一決高下。
他打定主意,回到東北之后,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一定要全力支持秦忌大量養殖獅子驄,他知道這不是一條簡單的道路,可是一旦成功,卻能成為收復西陵的一大保障。
“前面有火光!”秦逍目力了得,此刻卻已經依稀看到遠處出現點點星火,心下振奮,回頭道:“塔格,狼騎兵的兵營果然在這里。”
塔格神情嚴峻,卻已經取出長弓在手,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難道直接進入兵營?”
“不著急。”秦逍回頭望著后面若隱若現的追兵,再次放緩了一些馬速,大聲道:“準備好弓箭,沒我吩咐,不要輕舉妄動。”
塔格在身后瞪了秦逍一眼,心下我堂堂塔格,卻要聽你發號施令,你這小混蛋還真不將自己當外人。
這邊馬速稍微慢一些,后面的追兵很快就逼近過來,秦逍保持距離,向著火光方向策馬奔去,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瀚莫湖邊駐扎的正是狼騎兵的兵營。
已經過了半夜,兵營大部分兵士都已經睡著,但夜里卻還是有不少兵士舉著火把巡邏,在兵營四周,也都設下了哨卡,以防有人夜間偷襲。
雖說如今杜爾扈部是漠南草原第一大部落,兵強馬壯,幾乎無人敢招惹,但這并不代表杜爾扈人在草原上就沒有敵人。
鐵瀚征服漠南的過程,是鐵血之路,殺人無數,為此也與許多部族結下了生死之仇。
漠南草原的室渾部還沒有征服,這幾年也看清楚了杜爾扈部準備一統漠南的野心,作為漠南草原唯一能與杜爾扈部尚有一戰之力的對手,室渾部也是大肆收容被征服的諸部殘余,成為杜爾扈部的心腹大患。
在杜爾扈部控制的草原上,依然還有不少力量殊死頑抗,時不時地會對杜爾扈部營地發動襲擊,一度也對杜爾扈部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所以杜爾扈部的兵馬即使是在自己的草場,也會時刻小心,而瀚莫湖處于漠南草原和漠東草原的邊境地帶,鐵瀚雖然實力強大,但在征服室渾部
之前,還沒有打算將兵鋒指向漠東草原,所以瀚莫湖周圍諸部混雜,錫勒人固然不敢宣示這里屬于錫勒領地,鐵瀚也同樣沒有號稱瀚莫湖屬于圖蓀杜爾扈部。
狼騎兵臨時駐兵于此,卻也是小心謹慎,夜里依然安排眾多守衛巡邏。
秦逍和身后那群蒙面騎兵的馬蹄聲很快就驚動了兵營東邊的哨兵,如此深夜,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而且來騎顯然不少,這讓哨兵立刻察覺到事情不對,當機立斷摘下了腰間的牛角號,沖著兵營方向吹響了號角聲。
號角聲低沉而悠遠。
蒙面騎兵們此刻距離獅子驄已經是越來越緊,幾乎所有騎兵都一致覺得,追了大半夜,一直追出幾十里地,前面那匹馬便是再神駿,背負兩人在雪地奔行所造成的體力損耗肯定也已經讓馬匹疲累不堪,那匹馬肯定也支撐不了多久。
前方的點點火光眾騎兵自然也是看見。
不過瀚莫湖邊時常有人宿營,眾騎兵當然想不到在這里竟然臨時駐扎了一支杜爾扈狼騎兵。
追趕著塔格漸近兵營,從那邊響起低沉的號角聲,蒙面騎兵們隱隱感覺事情不對勁,那號角發出的聲音,是草原上特有的軍號,向自己的兵馬發出警示,這讓蒙面騎兵們有些發懵,難不成瀚莫湖竟然有兵馬駐扎?
他們情不自禁放緩馬速。
不過秦逍卻沒有停下,沉聲道:“塔格,看到前面吹號的人沒有?我現在沖過去,你直接殺死他!”
塔格花容失色。
她一直想不明白,秦逍帶著自己跑來軍營,將會以何種方法說服杜爾扈人出兵救援,此刻秦逍卻讓自己射殺哨兵,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愣著做什么?”秦逍感覺塔格沒有反應,厲聲道:“射死他!”說話間,獅子驄已經距離那名號兵越來越近,號兵邊上亦有三名同伴,而號角聲傳到兵營那邊,這些狼騎兵訓練有素,號角聲一起,已經有不少人驚醒,迅速從帳內沖出,背弓負箭,翻身上馬,直向秦逍這邊拍馬而來。
蒙面騎兵們也依稀看到那邊出現不少騎兵的身影,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妙,紛紛勒馬。
烏晴塔格在秦逍的催促下,終究沒有再猶豫,彎弓搭箭,對準那名號兵,干脆利落放箭,她弓馬嫻熟,箭術不弱,利箭如電,破空疾出,“噗”的一聲,正中那號兵心口。
“再殺一人!”秦逍厲聲道。
烏晴塔格取箭在手,見到剩下的三名哨兵也都彎弓搭箭,不再猶豫,又是一箭射出,沒入了一名哨兵的眉心,那人立時被射翻在地,瞬間死去。
“敵襲,敵襲!”剩下兩名哨兵放箭射出,卻是高聲喊叫。
兵營轉瞬間就有數十名狼騎兵策馬馳來,而將官只以為是遭遇夜襲,大聲叫喝,部署狼騎兵們防備,而號角聲從東邊傳來,是以更多的狼騎兵直向這邊拍馬殺來。
塔格射殺兩人,秦逍瞧見密密麻麻的狼騎兵們殺過來,一扯馬韁繩,一個兜轉,獅子驄卻是返身向那群蒙面騎兵方向沖過去。
蒙面騎兵們都已經駐馬而立,一時間也沒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狀況,隨即看到自己追了一夜的那匹馬竟然調轉頭向自己這邊沖過來,驚訝之余,很快就聽到如驟雨般的馬蹄聲響,在獅子驄身后,陡然冒出無數的騎兵,黑壓壓一片,數量少說也有好幾百人,揮舞著馬刀,如狼似虎正向這邊沖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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