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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逍萬沒有想到朱雀會問出這個問題。
大雨中的破廟,孤男寡女,一個成熟美艷的道姑詢問自己是不是童子之身,這讓秦逍心中升起異樣之感。
“你.....你不想回答沒關系。”朱雀雖然是成熟女人,不過問出這個問題后,似乎也有些慌亂,急忙道:“你不用回答的。”
秦逍心下有些好笑,暗想問出問題的是你,現在說不用回答的也是你,既然如此,為何要問?
其實他也奇怪,朱雀雖然美艷,但這陣子相處,舉止卻是很端莊,驟然問出這樣敏感的問題,出乎意料。
這是隱私問題,朱雀既然說不必回答,秦逍也就沒有回答,心中反倒生出一絲調侃之心,反問道:“影姨,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如實告訴你,你覺得成不成?”
“什么問題?”
秦逍也是略有些猶豫,但終是問道:“你.....你有過嗎?”
仙姑顯然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疑惑道:“有過什么?”
“就是......!”秦逍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問道:“你有沒有和男人.....”
他還沒說完,朱雀竟然干脆利落道:“沒有,我是修道之人,不戀紅塵俗事。”
秦逍忙道:“是是!”心想自己之前就猜錯朱雀可能還是處子之身,現在看來,確實如此,看來她年紀雖然比自己大,但是在男女情愛之事上,卻遠沒有自己豐富。
那邊一時沒有聲音,秦逍也是尷尬,好一陣子之后,才聽朱雀道:“你怎么不說?”
“什么?”
“你答應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后,你會.....!”
“不是。”秦逍嘆道:“有次一時沖動,所以就.....!”
朱雀竟似乎有些失望,“哦”了一聲。
秦逍感覺很是奇怪,暗想我是不是童子之身,與你這位美貌道姑有什么關系?怎么聽聞我不是童子,你會表現的如此失望。
那邊又是沉默片刻,才聽朱雀輕聲問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秦逍愈發覺得奇怪。
按道理來說,朱雀絕不可能和自己討論這種敏感的話題,她連續問出這類問題,顯然不對勁,但一時卻又想不通到底有什么蹊蹺,只能道:“這個不好說。不過我喜歡聰慧的女子。”
“哦?”朱雀笑道:“只看樣貌,你又怎知聰不聰慧?”
“所以我不會一見鐘情。”秦逍道:“要相處一段時間,所謂日久生情嘛!”
朱雀“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多說。
外面風大雨大,好在這荒廢的廟宇雖然廢棄,而且漏風,不過屋頂殘破之處倒不多,只一處屋角上面殘破,倒不至于淋雨。
“影姨,我看這場雨今晚是停不了。”秦逍道:“這些天咱們趕路太急,也沒有好好休息,正好今晚你可以安心睡一覺。衣服哄干后,你早些休息,我守著就行。”
朱雀道:“那也好,下半夜你叫醒我,咱們替換。這些天你也辛累了,你的褂子好了,先穿上吧。”很快,就從隔斷后面探出一只手臂來,秦逍上前
去,見到手臂沒有衣襟,玉臂如雪,光滑細膩,知道朱雀并沒有穿衣服,忙接過褂子,心想這仙姑的肌膚真的是比少女還要細膩。
他忽然想到,道尊洪天機是藥理大家,朱雀是道尊心腹門徒,懂得藥理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研制一些延緩衰老的藥物,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這些天兩人共乘一騎,朱雀身上的體香味道沁人心脾,現在想想,朱雀的體香似乎家含著花草香味,恐怕這與長期服用藥草也有關系。
他穿上貼身小褂,忽然想到什么,問道:“影姨,還有一件事情,咱們上次還沒說完。”
“什么?”
“你記不記得你說過,我可以抓住澹臺懸夜一處命門。”秦逍道:“你讓我自己想想,可是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出結果來。”
朱雀嘆道:“你當真一絲兒也沒想到?”
“我太笨,確實想不到,還請影姨指點。”
“其實你已經在他的命門之上了。”朱雀道:“你現在在什么地方?”
“廟里啊!”
“你真的好笨。”朱雀無奈道:“你腳下的土地,屬于哪里?”
“幽州!”
“不錯。”朱雀道:“幽州就是澹臺懸夜的命門,你想不到?”
秦逍更是迷糊,疑惑道:“幽州是他的命門?這.....這從何說起?”
朱雀緩緩道:“幽州之地,非比尋常,往北就是懷朔鎮駐軍之地,往東是榆關,進出榆關,必經幽州,你說幽州算不算是東北的門戶?”
“確實如此。”秦逍點頭道:“幽州的位置十分重要,只要封鎖燕關,就掐住了東北的喉嚨。”
幽州入遼西,本來只需要經過榆關,但遼東軍控制榆關之后,就再也沒有放過手。
朝廷對遼東軍自然存有忌憚之心,所以幽州在朝廷的默許下,在東邊一開始修建土堡構筑防線,此后則是漸漸將沿線土堡連成一線,修建關隘,到如今已經構筑了一道關隘,被稱為燕關,雖然規模比不上榆關,但卻也是易守難攻,而且屯兵駐守,所以從幽州去往東北,卻是要經過兩道關隘的盤查。
燕關掌握在幽州軍手中,駐軍兵馬雖然不多,卻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你可知道,朝廷要供應北方四鎮的軍需,而懷朔鎮的物資供應,大部分都是出自幽州?”朱雀緩緩道:“幽州大半的賦稅,都是供應給懷朔鎮。從京都運輸物資勞師動眾,而且途中的消耗就很巨大,所以幽州有工部設立的武庫,許多兵器就是在幽州鍛造,懷朔鎮軍的兵器更換,直接是從幽州運送。此外幽州還有糧倉,朝廷在幽州修建了大糧倉,規模雖然比不得洛口倉可以儲存千萬石糧食,但在大唐六大糧倉之中,位居第三,囤積百萬石糧食輕而易舉。”
秦逍道:“你是說懷朔鎮的兵器糧草都是幽州直接供應?”
“幽州其實就是懷朔鎮的后勤倉庫,沒有幽州在背后支撐,懷朔鎮立刻就會崩潰。”朱雀平靜道:“所以只要幽州能鉗制懷朔,澹臺懸夜想要兩路鎮軍夾攻柔玄的計劃就會泡湯,自然也就無法掌控邊軍。”
秦逍皺眉道:“幽州鉗制懷朔鎮?影姨,這與我有什么關系?幽
州難道還能聽我的吩咐不成?”
朱雀尚沒說話,秦逍卻突然站起身,沉聲道:“有馬蹄聲!”
外面雖然風雨瓢潑,但秦逍的聽力驚人,在那風雨聲中,卻是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而且似乎正朝著變過來,心下一凜,沖到廟門處,透過門縫向外面瞧過去,雨夜之中,果然依稀看到幾匹駿馬正向這邊飛馳過來。
篝火在隔斷后面,擋住了火光,從外面倒是無法看到廟內生著火。
秦逍不知來者何人,但以防萬一,卻是想著趕緊將篝火撲滅,此時竟然忘記朱雀還在烘衣服,沖到隔斷后面,卻聽到朱雀輕呼一聲,秦逍這才想起來,只是眼前卻是一個白花花如粉似玉的雪白身子,朱雀上面只有一件肚兜,腴沃的胸脯挺拔如山,香肩玉臂看的一清二楚,聽得朱雀輕呼,秦逍暗罵該死,急忙轉身,慌張道:“影姨,篝火,要不要.....要不要熄滅篝火?”
朱雀速度倒也快,扯過外衫,卻是鎮定,淡淡道:“來人了又如何?我功力已經恢復,你我兩個人難道還應付不來?一個大男人,你慌什么?”
“我.....我擔心他們沖進來看到你。”秦逍只能道:“所以想將篝火熄滅。”
朱雀披上外衫,冷冷道:“看到又如何?一雙眼睛看到,挖出一雙眼睛,十雙眼睛看到,挖出十雙眼睛。”語氣頗為森然。
這時候馬蹄聲已經近在遲遲,那群人已經到了破廟外,秦逍眼神墻后,探頭往過去,卻見到已經有人推門進來,那人卻是一身甲胄,分明是官兵,隨即又有幾人進了來,當先那人掃了一眼,先是看到隔墻兩邊的廊道有火光,又瞧見角落處的馬匹,“咦”了一聲,回頭道:“這里有人落腳。”
秦逍見到進來的五六人都是甲胄,其中一人鎧甲與眾不同,自然是這群人的將官,那人看上去四十多歲年紀,身材魁梧,頜下長須飄飄,也是看了角落馬匹一眼,吩咐道:“別人先進來,不要去打擾,趙拓,你過去打聲招呼。”
先前說話那人立刻道:“是!”卻是向隔斷后邊過來。
秦逍想著朱雀還沒有穿好衣服,可不能讓對方瞧見,聽那將官語氣溫和,而且似乎很講道理,若是那趙拓過來看到朱雀此時模樣,朱雀只怕真的要挖去他一雙眼睛,如此一來,必起干戈。
他立刻迎上前去,那趙拓間隔斷后有人出來,怔了一下,上下一打量,見秦逍上面穿著貼身小褂,下面是一條短褲,卻是笑道:“淋雨了吧?是在這里避雨?”
“正是。”秦逍拱手道:“幾位官爺也是避雨?”
趙拓點頭道:“風大雨大,馬跑不動,只能暫避一時。你別怕,安心歇息,我們不過去打擾。”
“小兄弟,不用擔心,我們也是路過避雨。”那長須將官溫言道:“我們這邊有干糧,你要是餓,盡管過來取。”
秦逍聞言,對這群人倒是頗有好感,拱了拱手。
“大伙兒將馬都牽進來,”長須將官吩咐道:“擁擠了一些,大家待會兒擠一擠,給馬匹騰些地方。是了,吳銓,將干糧都拿進來,先喂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