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的時候,李子安跟著姑師大月兒直接到了冰湖的湖底,看見了那些被凍結在冰湖里的古人的尸體。這一次,密道走到一半的時候,姑師大月兒帶著他走進了一條岔道。
這條岔道他當初也看見過,但當時只是看到了一個拐角,以為只是一個很短的裂縫,卻沒想到走進去之后才發現是一條很長的裂縫通道。
裂縫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山腹中間的洞窟,石壁上點著油燈,光線有點昏暗,但大致可以看清楚。
這個洞窟不是很大,僅有幾百平方的樣子,有石床、石桌、石灶。沒有看見衛生間,大師很好奇女神平日里去哪里蹲馬桶,可是他也不敢問。她就只回答他一個問題,如果他問了這個,那就真成傻逼了。
最神奇的卻是那些用巖石雕琢出來的家具,初看沒在意,可是當李子安將康馨放在那張石床上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床是一整塊玉石,一半糖色,一半白色,溫潤細膩。再去看那些石桌、石灶居然也都是玉石,有的純白,有的糖白,非常的漂亮。
昆侖山脈和喜馬拉雅山脈都產和田玉,這個洞窟恰好就在一條玉礦的礦脈上。
女神還真是講究,住山洞也住玉礦礦脈上。
“跟我來吧。”姑師大月兒又向洞窟的底部走去。
李子安看了一眼康馨,把她一個人放在這里,他心里有點擔心。
姑師大月兒頭也沒回,卻好像看見了李子安臉上的擔憂的神色,也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個地方不會有人來,也不會有野獸,她在這里很安全。”
李子安這才放心了一些,他跟著姑師大月兒走,一邊說道“她還是一個學生,我把她帶過來,我就得保護好她。之前你說我每次都帶一個女生,這可不是我不正經啊,我需要知道地中海海底小鎮石碑上究竟刻了什么,而她能翻譯。”
“我知道,那石碑上刻的是契丹文。”姑師大月兒說。
“你……”李子安忽然閉上了嘴巴,差點就把后面的“怎么會知道”幾個字說出來了。
他要是是說出來,那就構成了一個問題,而她回答了,那就傻逼了。
他只能問一個問題,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想好要問她什么問題,因為堆積在他的心里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了。
“我雖然在這里守護著禁地,可是我并沒有切斷我跟外面世界的聯系。”姑師大月兒回頭看了李子安一眼,“尤其是你的信息,我一直都在關注。”
李子安很想問她是怎么關注外界的信息,尤其是他的信息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只能問一個問題,這讓他難受。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在這里,我是怎么關注外面的信息的,對嗎?”姑師大月兒的眼神帶著穿透力。
李子安聳了一下肩“我可沒問你,你愿說就說,不說也沒有關系。”
說是這樣說,可是他卻很想知道。
可是這個愿望能不能滿足,這卻是他左右不了的了,全憑姑師女神高興不高興。
大師在絕大多數女人面前都是主動的一方,可在姑師女神這里,他卻是被動的一方,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卻也沒轍。
洞窟的盡頭到了,那是一面巖壁。
巖壁下面有一塊巨大的巖石,橢圓的形狀,目測起碼有兩噸重,就像是一顆巨大的土豆。
姑師大月兒在“土豆”前停下了腳步,她伸手低著巖石的邊沿,也不見她發力,就那么輕描淡寫的推了一下。巖石滾動和碾壓地面的聲音打破了洞窟里的寧靜,一塊起碼兩噸重的巖石竟然被她活生生推開,露出了一個拱形的通道。
這通道不是天然的,是人工開鑿的,巖壁上清晰可見工具開鑿的痕跡。
這通道不會是她用她的劍劈出來的吧?
李子安忍不住看了一眼姑師大月兒提在手里的寶劍,心里這樣猜測著。他的身上也帶著國王的西洋劍,可他相信跟姑師大月兒的寶劍肯定沒法比。他的身上也穿著從給我身上拔下來的風衣,他又忍不住去猜測姑師大月兒身上的白色長裙,那一定也更牛逼。不然,為什么每次見她都穿同樣的衣服,這又不存在劇組經費不足的問題。
通道里黑黢黢的。
姑師大月兒拍了一下手掌,啪一聲脆響,通道內壁里頓時亮起了兩盞油燈。
李子安有點傻眼了。
油燈也有聲控的?
這太先進了,卻違背了他所掌握的科學常識。
姑師大月兒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也不復雜,你不是也能通過一些手段獲得一些你想要的信息嗎?我也有手段獲得我想要的信息,只是我們的手段有些區別。”
雖然延遲的時間有點過于長了,可是她還是給大師解惑了。
大師的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
她一個人住在這里,可能已經獨居了幾千年了,她就不想跟人說話?
她憋得太久了,難得他來看望她,她還不想跟多聊聊?
這么一想,李子安的心里已經有了辦法,跟著又說了一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問你,我也不會問你用的是什么手段,我一點都不好奇。”
說完這句話,大師給自己點了個贊。
我特么太聰明了,激將法激死你!
然而,卻不等他多暗中高興一點時間,姑師大月兒就說了一句“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嗎?我可不是躺在石床上的女孩,在我的眼里,你其實比她好不了多少,缺乏成熟,有時候甚至很幼稚。”
李子安“……”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批評。
姑師大月兒繼續向前走。
“我看你也就二十多歲,你這樣說我就有點不合適了。”李子安說,不是心里不服氣,而是為了跟她嘮嗑。
他始終相信一個獨居在山洞里的女人,她不可能不想跟人說話,這嘮著嘮著,有些秘密就自己說出來了,根本就不用他問。
“二十多歲?”
“是的,你就二十幾歲。”李子安用肯定的語氣。
通道盡頭到了。
姑師大月兒在通道入口停下了腳步。
李子安走到了她的身邊,舉目眺望,這又是一個洞窟,但空間更大,可是沒有燈光,黑暗籠罩著一切,哪怕是身前幾米的地面他都看不見,給他的感覺,前面就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他抬起雙手,用力拍了一下。
清脆的拍擊聲在黑暗里擴散開去,可惜沒有一盞聲控油燈點亮。
姑師大月兒又拍了一下手掌。
一盞盞油燈突然點亮,黑暗如潮水一般退去。
李子安驚呆了,卻不是因為那些聲控油燈還能識別是誰拍的巴掌,也不是因為那些油燈不給面子,而是因為眼前的一切。
他的身前的確是一道深淵,深不見底。它有十幾米寬,對面是一片平整的石臺。那石臺巨大,面積起碼有一個籃球館那么大,平整的地面上擺放著很多骨骸,有恐龍的骨骸,有猛犸的骨骸,有史前巨蟒的骨骸,還有猿人的骨骸,大的有,小的也有,多到數不清。
可這只是一部分,邁過那石臺,垂直向上的巖壁上開鑿了“”字形的步道,步道一側沒有欄桿,另一側的巖壁上卻開鑿出了書架和石臺,書架上放滿了書籍,石臺上也陳放著各式各樣的物品。
隔著太遠的距離,李子安看不清楚那些書籍和陳放在石臺上的物品,可這難不住他。他的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一絲精煉爐身血從大惰隨身爐之中釋放出來,一分為二注入他的眼球。
天眼算無窮盡。
一個簡單的操作,問題解決了,李子安不但看清楚了那些物品,還獲得了相關的信息和數據。
他又驚呆了。
那些書籍是不同時期的書籍,甚至還有竹簡和刻在龜殼上的甲骨文。
那些陳放在石臺上的東西,有的是植物的種子,有的是猿人使用的石質工具。
然而,更離譜的是他居然還看見了十年代的卡帶錄音機,播放碟片的、縫紉機和自行車。
最最離譜的是,他居然還看見了碟片,其中還有好多他熟悉的老師拍的教學視頻,比如蒼老師、武藤老師等等。
最后,他的視線移到了那一輛自行車上,仔細掃描了一眼,發現那輛自行車的牌子居然是鳳凰牌的。當年他老爹就有過一輛,經常載著他老媽和他去鎮上趕集,他就坐前杠上,所以印象很深刻。
姑師大月兒看了李子安一眼,似乎看出了他在干什么,但她沒有任何反應。
李子安結束了天眼算無窮盡的狀態,一顆心卻沒能從震撼和困惑的狀態之中走出來。
給他的感覺,這個洞窟就像是一個人類的歷史博物館。
不,是整個地球生物的博物館,因為那平臺上存放的動物的骨骸,有好多就連他都沒有見過,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骨骸。
“這里……”話到嘴邊李子安又吞了下去。
不能問。
姑師大月兒縱身一躍,她的身子就如同是一片白色的羽毛一般,毫無重量的飄過了十幾米寬的懸崖,就那么一閃,停頓下來的時候已經在對面的平臺上了。
“你過來啊。”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退后了幾步,突然發力沖刺,臨近懸崖邊沿的時候雙腳在地上一踏,整個人炮彈一般沖射了過去。
姿勢肯定沒人家帥,但是安全才是重要的。
他要是像姑師大月兒那樣飄過去的話,家里的那些個女人估計就要守寡了。
裝逼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若要強裝逼,嗩吶嘀嘀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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