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李子安身上的傷全好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疼痛。洗漱的時候,他特意照了好幾分鐘的鏡子看他的臉,他的臉昨晚被打得不輕,好幾個地方都腫了,可是現在一點都不腫了,也沒有留下任何疤痕。
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沒破相就好。
天賜良顏,必須要珍惜才行。
他剛進廚房還沒忙活開,湯晴就進來了。
李子安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小湯,早啊。”
湯晴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早安子安哥,我來幫忙,要洗什么菜?”
李子安笑著說道:“女孩子就要睡美容覺嘛,對皮膚好,要不你再回去補一覺。”
“我可沒那么嬌氣,以前讀高中的時候,一家人的早飯還是我做的呢。”湯晴瞅了一眼放在洗菜池里的幾根黃瓜,直接走過去洗黃瓜,手腳利索。
李子安也不勸她回去睡美容覺了,開始打蛋煎蛋餅。
“子安哥,昨天晚上我媽給我打電話,說她已經在回桂地的動車上了。”湯晴說。
“這樣也好。”
湯晴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子安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為什么這樣說?”
“我已經說了跟她斷絕關系,可是她打電話來,我還是接了,還讓她在路上小心些,我……”似乎是在恨自己沒用,湯晴說不下去了。
李子安溫聲說道:“那畢竟是你的媽媽,你是做不到跟她真正的斷絕關系的,血緣這一層關系你就斷不了。不過,你始終要記住,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你父母的,你要自己做主,往后你要為自己活著。”
湯晴點了點頭,情緒好了些。
李子安其實也很討厭田翠花那個人,但站在他的角度,他總不能勸人家母女不相認吧,那就要不得了。是非對錯,往后的人生,那是人家湯晴的,她得自己做出選擇,他最多就只能煲點雞湯給她喝。
“對了,子安哥,你讓我在你的工作室兼職,我的工作是什么?”湯晴轉移了話題。
李子安想了一下說道:“你說你學到是什么專業來著,精密……”
“精密儀器與機械制造。”
“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那么你能制造儀器和機械嗎?”李子安問。
“那得看是什么儀器和機械,如果是復雜的東西,我可能不行,因為有些東西需要專業的工具和工作臺,還有電子元件和零件什么的,不過簡單的東西或許能做出來,你想讓我做什么東西?”
李子安說道:“我想要一根中間有凹槽的銀針,能做出來嗎?”
湯晴想了一下說道:“必須要是銀的嗎?”
“為什么這樣問?”
“銀的硬度很低,銀針那么細的東西再在中間挖一條凹槽,你輕輕一扎就折了。”
李子安說道:“鋼的也行,反正我也不是拿來給人扎穴位,是用來動手術的。”
“嗯,那我找點材料試試。”
“要買材料和工具什么的嗎,這錢我來出。”李子安想得周到。
湯晴笑了笑:“不需要,大學的老師人不錯,我可以去學校做,另外還有些同學在精密儀器和機械制造企業上班,我也可以找他們幫忙,不需要采買什么材料和設備。”
李子安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昨天晚上與黃波搏殺的畫面,現在想起來還有點緊張和后怕,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小湯,我有一個想法,說出來你不許笑。”
他還沒說出來湯晴就笑了:“什么想法?”
李子安說道:“你看過007沒有,嗯,還有蝙蝠俠、王牌特工什么的。”
“看過呀,都是好老的電影了。”湯晴好奇的盯著李子安,似乎在猜他那所謂的想法與這幾部電影有什么關系。
李子安說道:“這樣,你要什么設備和材料我都給你買來,你能不能建立一個道具室,制造一些厲害的道具出來?”
湯晴驚訝地道:“子安哥,你是想讓我給你造槍還是蝙蝠車啊,我可造不出來。”
李子安笑了笑:“我沒讓你造槍,犯法的東西我們不沾,我就是想讓你建立一個道具室,力所能及的造一些道具出來,比如可以擋子彈的工具箱,用刀刺不穿的背心什么的,還有飛鏢、袖箭什么的。”
湯晴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一臉懵逼的樣子:“子安哥,你要這些東西干什么?”
李子安說道:“人在江湖走,免不了有個挨刀的時候,干我們這行的容易招人嫉妒,防著一些好。”
湯晴說道:“行,我試試,我先想想要買什么設備和工具,還有材料,不過要建立一個道具室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那些設備和工具還有材料買回來之后,放在哪?”
李子安想了一下說道:“回頭我去問問物業,看有沒有地下室或者空屋子租一間,道具室當然是越近越好,免得你在路上耽誤時間,你又要給小美上課,又要做道具,太遠的話就不好了。”
“嗯,今天我抽時間做一份計劃書給你瞧瞧。”湯晴說。
她其實覺得李子安的想法很荒謬,甚至是鬧著玩的,可李子安給她一個月給她開五萬塊的工資,她手邊有點事做也好安心,不然就是白拿工資了。
就這樣,做早飯的時候就把“武裝大師”的計劃敲定了。
早飯做好,余美琳下了樓,OL制服裝,肉絲黑拖鞋,性感冷艷,出場就自帶女總裁的高冷氣場。
征服這樣的女人是多少男人的夢想,昨天晚上李子安就有一個征服她的機會,可是他沒有珍惜,主動棄權。
假如他昨天晚上留在了余美琳的房間里,她投他以木桃,他報她以瓊漿,夫妻纏綿,一起入睡,一起醒來,這會兒空怕都還膩在被窩里不想起來吧?
可這只是一個假設而已,過去四年的種種,他過的是什么日子,哪有那么容易翻篇?
余美琳款款走來,面帶笑容:“老公,昨天晚上是你把我抱上去的嗎?”
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李子安心里納悶,不過面上卻還是笑容相對:“嗯,你喝醉了,我抱你上去的。”
余美琳忽然湊到了李子安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你還真是一個正人君子啊,你老婆喝醉了,你放床上,衣服都不給她脫。”
李子安:“……”
他記得清清楚楚,她昨晚跟他喝酒的時候穿的是一條綿綢的睡裙,就連加大號的連體口罩都沒戴,那本來就是睡覺時穿的東西,他脫什么脫?
余美琳的聲音雖然小,可湯晴就站在餐桌邊上,她也聽見了,她尷尬地道:“我去叫小美起床吃飯了。”
“我起床啦,我可不是懶蟲。”李小美蹦蹦跳跳的從樓梯上下來。
林勝男跟在她后面,嘮嘮叨叨:“你慢點走,腿那么短還跑那么快,小心摔著。”
李小美卻連理都不理林勝男,一雙小短腿翻動,筆端的就跑向了李子安:“爸爸抱抱!”
李子安將小棉襖抱了起來,親了又親。
李子安咯咯笑個不停。
余美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可嘴角卻藏著一絲苦澀。
一碗粥喝完,余美琳說了一句:“子安,我想約一個朋友和春桃一起吃晚飯,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莫名其妙的請沐春桃吃飯,什么目的,什么原因?
這些念頭在心頭閃過,李子安的面上卻帶著笑容:“好啊,定在哪?”
余美琳說道:“你看半島酒店怎么樣?”
李子安一聽“半島酒店”,心里頓時有點虛了,跟著說道:“上次文先生請我去的和平飯店就不錯,吃飯嘛,還是正宗的飯店好。”
“行,那依你的,就定在和平飯店,我給我那個朋友打電話,春桃這邊就你跟她說吧,反正你們也熟。”余美琳說。
“好,我帶會讓去跟她說。”李子安說,心里又開始揣摩余美琳說的那個“熟”字。
他其實很想問問那個朋友是誰,可又覺得不合適,說得多破綻就越多,反正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能見到,何必在這個時候多嘴?
“那我上班去了。”余美琳又湊到李小美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幺幺聽話,好好學習。”
“嗯噠!”李小美點了一下頭,忽然想起了什么,“媽媽,你也親下爸爸呀,我從來沒見你親過爸爸。”
“你……”余美琳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還看了李子安一眼。
往常,李小美要是說出這樣的話,余美琳肯定要批評,可是這次她居然沒有批評李小美。
李子安也很尷尬,他假裝板起臉龐:“小美,你還是個三歲的小孩子,你從哪里學會的這些?”
李小美嘟起了小嘴:“蠟筆小新的爸爸都會親小新的媽媽,還睡在一個房間里,我的爸爸媽媽卻睡在兩個房間里,誰也不親誰,哼!”
這是來自小棉襖的靈魂拷問。
李子安不只是尷尬,心里還內疚,愣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跟李小美說。
卻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夫妻兩中間的李小美一雙小手抬起來,一只摟著李子安的脖子,一只摟著余美琳的脖子,硬是要把兩個大人的腦袋往一塊兒湊。
余美琳和李子安的脖子都僵住了。
林勝男居然也不出聲阻止,還頗有興趣的看著熱鬧。
李子安心中起疑,不會是老太君教的吧?
湯晴不好意思的扭開了臉。
“呀呀呀!”李小美的牙都沒有長齊的小嘴里發出了“奶兇獸”的吼叫聲,一雙小手也使勁的把李子安和余美琳的腦袋往她的中間推。
余美琳的脖子動了,慢慢的移到了李小美的腦袋前,眼睛也閉上了。
李子安還僵著脖子,可看到李小美的小臉蛋都漲紅了,還在“呀呀”的使勁,他心中一軟,他的脖子也軟了,他的腦袋也順著李小美的小手往中間靠去。
兩個大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李子安感覺軟軟的,有觸電般的感覺。
余美琳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慌忙縮了回去。
李子安也有些慌張的縮了回去。
“哈哈!”李小美笑得好開心。
李子安的心里暗暗地道:“你個小兔崽子,你就等著老爹的懲罰吧!”
“我、我去公司了。”余美琳起身,不敢看李子安,慌慌張張的走了。
“那個,路上小心點。”李子安叮囑了一句。
“嗯。”余美琳應了一聲,換上高跟鞋出了門。
李子安瞅著那關上的門有點走神。
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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