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教授的郵箱發一封病毒郵件,市政信箱發一封病毒郵件,通訊錄上所有好友轉頭發一封病毒郵件,然后給沙巴集團郵箱發一份病毒郵件……
到最后,李子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發了多少封病毒郵件,他估摸著沒有一百封,起碼也有七八十封。
最后,李子安以莎莉沙巴的名義給培德奧寫了一封信:培德奧叔叔,我有個同學黑進了華國問鼎集團的內部網絡,獲得了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問鼎集團疑似在研究用冰雕刻芯片的技術,根本就不需要光刻機。具體的信息都在附件里,你看看吧,希望能幫助你。
然后他上傳了一份病毒附件。
他敲下鍵,這封電子郵件發送了出去。
培德奧會不會點開附件?
這點根本就不用去想,就憑問鼎集團這個名字,培德奧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開附件。
余美琳編寫的病毒是來自另一個文明的東西,擁有自我復制和傳播的能力,其實沒有必要發那么多封病毒郵件,他發這么多,真的是有點喪心病狂的嫌疑。
該干的活干完了,李子安將U盤取了下來,合上了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器。
接下來就要去那就地下古墓了,那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就在要離開的時候,李子安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被窩里的莎莉沙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拿起放在電腦桌上的一只口紅就走到了床邊。
莎莉沙巴沒有半點知覺。
李子安拔掉口紅的蓋子,拿著口紅在沙礫沙發的臉上畫了一個貓胡子,然后又在她的額頭上畫了一只烏龜。畫完之后,他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后來到了窗邊,開窗并翻窗出去。
他其實還想在莎莉沙巴的胸膛上寫上“大師到此一游”的,但想著人家沒穿衣服,不好操作,只得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
他爬上了教堂是古老建筑的尖頂之上,放出飛虎爪,然后抓著特制的鋼繩人猿泰山般的蕩了出去……
半個小時之后。
李子安出現在了那種刷了綠色油漆的小樓的天臺上。
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
小巷對面的房子里沒有開燈,那個老嫗也沒有咳嗽。
運氣不錯。
李子安直接從樓頂上跳了下去,幾步沖刺,一躍而起,跳進了老嫗家的后院里,然后來到了那個井蓋旁邊。
井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打開過了,縫隙里填滿了泥沙,李子安費了一點勁再將它打開。
井蓋下面有一道鐵梯,但是已經銹爛了。
李子安雙腳撐著井壁往下滑了一點,然后把井蓋拉回原位。
井蓋剛剛歸還原位的時候,那個老嫗就醒了,開燈和咳嗽。
李子安也懶得去管她了,雙腳一收,身體墜落到了下水道底部。眼前一片漆黑,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個古老的下水道給人一種陰森和詭秘感。
李子安從背包之中取出一只戶外電筒,打開電筒往上一次確定的方向走去。
古老的下水道筆直往前延伸,有些地方有岔道。李子安有點擔心會迷路,他又將靈盤取了出來,激活靈盤導航。
靈盤的指針指向了12點的方向,正是那座古墓的方向。
有了靈盤導航,不再擔心迷路,李子安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約摸一刻鐘分鐘后,羅盤的指針突然顫動了起來,也有往右側石壁里指引的動靜。
古墓到了。
李子安停下了腳步,將右掌貼在了下水道右側的石壁上,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混沌能量夾帶著真氣順臂而下,注入了石壁之中,又猶如菌絲一般往土壤之中延伸。
萬物互聯。
這一招跟天眼算無窮盡不是一回事,他還是跟姑師大月兒學的。雖然他做不到姑師大月兒那種程度,但是探測一下石壁后面的情況確實沒有問題的。
“菌絲”穿過石壁,進入土壤繼續蔓延,兩三米的距離之后就碰到了一面石門。那是進入墓室的石門,只要打開那道石門就能進入通往墓室的甬道。
確定了情況之后,李子安收回了右手,然后將背包放了下來,從背包之中取出了榔頭和鑿子。
他選擇了一條石磚縫隙,然后用榔頭和鑿子鑿縫。
叮當!叮當……
靜謐的空間里回蕩著清脆的敲擊聲。
沒鑿幾下李子安就停手了,看著石壁上大一個小缺口,他的心里有些郁悶。就剛才那幾下,他其實還用上了真氣,正常情況下混凝土墻也能鑿進去,可是鑿子不給力,幾下就變形了。
“修這么結實干什么,承建方就不知道節省點材料和人工費嗎,從前的開發商難道不懂什么叫豆腐渣工程嗎?”李子安抱怨了一句。
來之前他以為會很容易,可是動手之后才發現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他站在石壁下想了一下,取下了西洋劍,運力一劍刺向了剛才找出來的一個小孔之中。
一個匕首扎進蘿卜一般的聲音里,西洋劍一下子就刺進了石縫中的三合土中,沒入了起碼兩尺深的深度,就連縫隙上下的兩塊石磚也被鋒利的劍身切開了一點,出現了一條裂痕。
李子安心中一片驚訝,不過轉眼又釋然了。
這西洋劍就連合金防彈屏障都能刺穿,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金屬,區區三合土算得了什么?
短暫的愣神之后,李子安拔劍出來,灌真氣入劍身,然后一劍刺向了一塊石磚。
咔嚓!
西洋劍的劍身扎紙板一般扎進了石磚之中,再次沒入泥土兩尺深度。
這塊石磚本來就有一條裂縫,這一劍刺過之后又多了一個圓孔,圍繞圓圈周圍又添了許多裂縫。
李子安拔劍出來,聚真氣于右拳,猛地一拳轟在石磚上。
悶響聲里,石磚碎裂成了十幾塊,一部分掉在了地上,一部分嵌進了石磚后面的泥土層里。
李子安又運力一劍刺向了一塊石磚,在石磚中心位置扎洞,破壞了石磚結構之后再拔劍用重拳轟擊。
剛才那么艱難才在磚縫之中鑿出一個小坑,動用贖罪西洋劍之后,一轉眼功夫李子安就在石壁上破開了一個五尺來高,三尺來寬的大缺口。
石壁后面是泥土層,混雜著一些石塊,但不是填充土,而是自然土壤。
李子安從背包之中取出折疊工兵鏟,用西洋劍破壞土壤的結構之后再用工兵鏟鏟掉土壤,拋到下水道一側。
西洋劍加工兵鏟,一個小時后下水道一側堆出了大土堆,石壁后面卻多了一條差不多三米深的甬道。
石門曝露了出來。
李子安雙手撐著石門運力推了推,可是紋絲不動。
這石門起碼兩噸重,且四個邊都嵌在石壁內部,別說是他,就算是鏟車也很難推開。
李子安又拿起了西洋劍,聚真氣于劍身,然后用劍刺石門。
一刺一個孔洞。
半個小時后,一個個孔洞在石門上排列成了一個一米多高的橢圓的形狀。
李子安將真氣聚集到右腿之上,蓄力之后一記重腿轟在了石門上。
石門顫動,但沒有裂開。
李子安連續重腿轟擊石門,一連串的悶響聲里,石門上的裂痕越多越多,在西洋劍刺出來的小孔之間蔓延、串聯。
最后一腿踹在石門上,石門轟然垮掉了一塊,堅厚的石門上出現了一個一米多高的橢圓形的窟窿。
碎裂的石塊掉進石門后面的墓道里,砸碎了好些骸骨。
那些骸骨不知道在這墓道之中存在了多少年,被石塊砸中之后便化成了齏粉,一部分從地面上飛揚起來,戶外手電的光束下白茫茫的一片。
李子安走了進去。
墓道里滿是骸骨,空氣混濁。
如果是普通的盜墓賊,恐怕還需要帶子氧氣瓶什么的,但李子安不需要,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調整呼吸,大惰隨身爐自動就調整了,真氣運轉全身,就如同是在海水里潛水一樣,他全身的毛孔都可以呼吸,然后真氣帶著氧分子在他的血液之中運行。
咔嚓、咔嚓……
骨碎的聲音不斷。
“不好意思,借過、借過。”李子安一邊說著道歉的話,一邊踩著骸骨前行。
踩碎骸骨是對死者的不尊敬,但這墓道之中堆滿了骸骨,每一腳下去都會有骸骨在腳底,想不踩也不行。
快到墓道盡頭的石門前的時候,一腳下去,腳下的骸骨連帶石磚突然往下沉了一點,墓道盡頭的石壁上突然打開了幾十個小孔,也就在一瞬間,幾十支梭形暗器飛射而來。
李子安猛地蹲下,一雙手縮進風衣袖子里,頭也藏在了兜帽里。
嗖嗖嗖!
起碼三分之一的暗器射在了他的頭部、肩膀、小腿上。借著戶外手電的光束,他看清楚了掉在他身前的暗器上,那是一根根烏黑的鋼針,每一根都有機槍子彈大小,前部尖而鋒利,尾部平整。就那顏色而言,顯然是淬過什么毒。
接連發射了三波之后,暗器消停了。
李子安心中一片駭然,就剛才那一波激射,就算是一支幾十人數的盜墓團伙進來也都得躺在這里。
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墓道里的骸骨,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那些骸骨,不會是盜墓賊吧?
或許是,但他不是來拍古墓探險的紀錄片的,也懶得去研究。
他走到墓道盡頭的石門前,操起西洋劍就是一通狠扎。
插插插!
石門冒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