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這一次克魯多沒有沖動,他開口問了一句。
“債主。”李子安說。
“我欠你錢嗎?”李子安的手悄悄的伸向了那塊石頭。
李子安說道:“你不欠我錢,但是你欠華投公司錢,西辛火電廠項目是華投公司的,價值4億刀,如果你不歸還那個火電項目,那你就給我4億刀。”
“哈哈哈……”克魯多笑了,痛并開心著。
李子安也笑了,移目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尼婭雅度。
機會來了!
克魯多猛地將那塊石頭抱起來,照著李子安的后腦勺砸了過去。
你個禿驢!
砸死你!
李子安突然伸手壓在那塊石頭,真氣注入,帶著那塊石頭往克魯多的膝蓋砸了下去。
克魯多想要撐住,奪回石頭的控制權,可是他一雙手也不及李子安一只手的力氣大,他感覺壓在那塊石頭的上不是一只手,而是一輛一噸重巨石。
石頭轟然砸下,砸在了克魯多的膝蓋上。
“啊——”克魯多慘叫了一聲。
他感覺他的膝蓋骨碎了。
李子安移開了手,面帶微笑:“克魯多先生,你還有一條腿,你還可以試試,萬一成功了呢。”
克魯多快崩潰了。
這禿驢簡直是在往傷口上撒鹽啊!
他恨不得咬開這禿驢的脖子,喝這禿驢的血……
可是他卻沒了牙齒。
李子安收起了笑容,聲音也轉冷了:“不要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我剛才跟你說的兩個方案,你只能選擇其中一個,不管你選擇那一個方案,你都得撤掉針對華投公司的指控。”
克魯多看著李子安,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恨和不甘。
可是,他很快就心中的憤怒隱藏了起來,語氣也平和了許多:“好,我答應你,你放我回去,我撤銷針對華投公司的控訴,你給我一個賬號,我給你打4億美金。”
李子安看著他:“你不會是騙我的吧,我放了你,你回去之后就不給我錢了,然后還會派人來殺我。”
克魯多搖了搖頭:“我沒有騙你,只要你放了我,我回去之后就給你打錢,我不但會撤銷針對華投公司的控訴,我還會作證放了那個被關押在監獄的女人,相信我,我一定做到。”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成交。”
克魯多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線兇光。
禿驢,等我回去,我就招人來殺你!
“你確定是現金償還,不是歸還項目?”李子安又問了一句。
克魯多點了一下頭:“我確定,這樣方便多了,你也喜歡現金,不是嗎?”
李子安笑了笑:“是的,天竺腐敗橫行,經商環境實在是太糟糕了,我也覺得現金比較適合。”
“我……我可以走了嗎?”克魯多試探地道。
“當然可以,我們已經談好了,你隨時可以走。”
克魯多的心中一片激動,但面上卻不動聲色,他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瘸的往山洞口走去。
“等等。”身后傳來李子安的聲音。克魯多的雙腳頓時顫抖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他回頭看著李子安,小心翼翼地道:“你放心吧,我回去就給你打錢。”
“你連我賬號都不知道,就說回去就給我打錢,你不覺得你太著急了嗎?”
“那你現在給我賬號,我回去就給你打錢。”
李子安往克魯多走去。
克魯多心中緊張害怕,又一瘸一瘸的向山洞口走去。
李子安伸手扣住了克魯多的肩膀。
有那么一剎那間,克魯多想一肘給李子安撞過去,可是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他又把它摁了下去。他的兩邊臉都還腫著,半嘴的牙齒沒了,一條腿的膝蓋也破了,他再要出手的話,不知道身上又有什么地方會壞掉。
李子安繞到了克魯多的身前,面帶微笑:“克魯多先生你不要緊張,我真的會放了你,你的命值四億美金,我怎么會殺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它對你很重要,因為它關系著你會不會死。”
“你……你在說什么?”克魯多聽不懂。
李子安將那塊用剩下的化身膏拿了出來,遞到了克魯多的眼前。
克魯多一臉狐疑的看著李子安:“這是什么東西?”
李子安說道:“這是一種毒藥,中了這種毒會全身潰爛,奇癢無比,但又不會立刻要你的命,它需要你煎熬49天,最后內臟、血肉全部潰爛化膿而死。剛才你昏迷的時候,我用它把你身上的皮膚都抹了一個遍,這算是超量下藥了,我估計你會提前發作,不一定能熬49天。”
“法克——”克魯多驚怒交加,舉起了拳頭。
李子安笑著說道:“再打,你的牙齒可就一顆不剩了。”
克魯多的拳頭僵在了空中。
李子安接著說道:“這種毒已經在你的身上了,我估計你回到村子里就會發癢,你可以去醫院治療,但你要相信我,這個世上只有我有解藥解這種毒。如果你不給打錢,你會死,而且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受的死法。回頭我把賬號發你郵箱里,記得打錢喔,早一天打錢,早一天脫離苦海。”
克魯多的嘴唇顫了顫,卻是一個單詞都沒有說出來。
李子安拍了拍克魯多的肩膀:“好了,你可以走了。”
克魯多終于說出了一句話來:“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李子安笑了笑:“你回去就知道了,我時間有限,我就不跟你多說了,再見,克魯多先生。”
他將躺在地上的尼婭雅度抱了起來,大步向山洞口走去,連看都不再看克魯多一眼。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他這次來天竺的背鍋行動基本上已經接近尾聲了,現在只等阿山雅度和克魯多屈服。
他給克魯多下藥等于是加一個保險。
克魯多能打錢最好,不打錢的話他就讓阿山雅度判安能公司輸。
不過那樣比較麻煩,因為安能公司被判輸之后肯定還會上述,這官司有可能打上幾年,他可沒耐心等那么久,背黑鍋這種生意還是一錘子買賣的好。
現在,阿山雅度和克魯多的小命都在他的手中,要錢還是要命給他們自己選,這是多么的自由和公平。
他也懶得去想克魯多和阿山雅度會做什么樣的選擇,因為他知道兩人會怎么選。
道理很簡單,如果命都沒有了,那要那么錢干什么?
李子安抱著尼婭雅度消失在了山洞口。
克魯多愣了半響才一瘸一瘸的走到山洞口,他站在洞口搜索山坡,可哪里還看得見那禿驢。
“嚇唬我?這樣的伎倆在我面前玩……呵腿!”克魯多往地上啐了一口,又一瘸一瘸的往下走。
他走得很艱難,不只是臉疼、膝蓋疼,之前被涵管蹭爛的皮膚也火辣辣的疼。
他抿著嘴唇,忍耐著,堅持著。
他的心里不斷想著怎么報復,他要請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殺手,他要抓活的,他要將那禿驢折磨到死!還有尼婭雅度,那個賤人,他要請她吃美利堅大香腸,然后在讓他的手下請他吃一堆的美利堅大香腸,他要把她活生生撐死!
那個畫面,想想都解氣。
克魯多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
忽然,一絲奇怪的癢意從某一根神經反饋回了大腦,他慌忙去那發癢的地方,那是他的左手的胳膊。借著皎潔的月光,他看見了那處的肌膚冒起了幾顆類似水泡的疙瘩。
他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不過,他跟著又安慰自己:“不會的,肯定是在地上被蜘蛛什么的爬過,所以才會起疙瘩,才會發癢。”
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身上更多的地方開始發癢了,一轉眼他的皮膚上到處都是紅紅的疙瘩,奇癢鉆心。
他用雙手不停的撓,使勁的撓,皮膚都撓破了,可那種癢卻并不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啊!”克魯多發出了一聲怒吼。
他忽然明白了一個問題。
那禿驢費那么大勁把他綁架到這個地方來,不可能只是打他兩耳光,砸破他一只膝蓋就完事了。
那禿驢之所以不殺他,還放了他,他是真的中了什么毒。
“啊——”
猛獸的吼叫。
同一時間,借著巖石往山下行走的李子安回頭看了一眼,卻看不見克魯多,只能聽見克魯多的憤怒的吼叫聲。
“他這么快就叫了,明顯是化身膏毒性發作了,我是不是把藥下重了點?”李子安的心中有點后悔。
他抱著尼婭雅度繼續往山下走。
這片山坡下是一片荒地,荒草重生。
一叢半人高的荒草里走出上人來,分別是黑鍋公司的軍師莎爾娜,清道夫孟剛和司機兼化妝師范才偉。
“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李子安說。
莎爾娜說道:“老孟,你快幫李一下,他一定很累了。”
“哦。”孟剛應了一聲。
卻不等他伸手去抱尼婭雅度,范才偉就搶在前面伸手了:“老板,還是我抱吧。”
新人就得勤快一點。
李子安本來想自己抱著的,可看見莎爾娜正直盯盯的看著他,那眼神里還帶著一點質疑,他就把尼婭雅度交給范才偉了。
不過,大師的心里還是很好奇。
軍師一直都很針對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關心他了?